第74章(1 / 2)

蜜語紀 紅九 13315 字 11個月前

74、我又不像你

紀封坐在床邊對許蜜語拍了,讓她過來。

許蜜語坐過去,挨在紀封身邊。

她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柔緩地對他說:“其實選擇租這裡,是因為我自己能負擔得起房租。”

“我要自己負擔房租,我不想要你來幫我報銷。”

她抬眼看向他,發現他也在看自己。她對他笑起來,笑得眼睛裡閃出亮粲粲的光。

“你不要小看我的錢包,我現在薪水也很高的,因為我可是總裁特批的助理呢!”

她洋洋得意的說完這句話,有些逗趣又有些嫵媚。

紀封再也忍不住地攬著她倒下去。

剛動起來就發現,這房子除了小還隔音不好。隔壁兩個小孩的吵架聲,紀封和許蜜語聽得一清二楚。

許蜜語於是緊張起來,怕自己發出的奇怪聲音也被隔壁聽到。

她怕自己忍不住喊出來,咬住自己的手背。

偏偏她這副隱忍樣子令紀封喜歡得什麼似的。他把她的手從她嘴邊拉下來,不讓她咬。

她耐不住,聲音就要破口而出。情急中她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也不覺得通,隻覺得有種甘之如飴的痛快。

結束後,他抬手抹去她頰畔汗水,在她額間落下溫柔一吻。

他俯在她耳邊,聲音喑啞帶磁地動情,輕聲告訴她說:“你剛剛好美。”

*

剛剛那一番耗掉紀封大半力氣。他俯在許蜜語耳邊休息好一會兒。呼吸從急密震蕩漸漸緩和到勻緩平靜。

然後他強撐起身,站下地穿上鞋,走去衛生間衝洗。

許蜜語已經累到不想動,況且事前她已經淋浴過,這會兒實在起不來身再去洗一遍。她眼皮開始打架,但睡著前還是忍不住想了下,紀封到底哪來的體力,能撐住他對自己執行潔癖到底。

從第二天開始,紀封時常會到令他嫌棄不已的小破公寓來,一邊嚷嚷哪哪都小一邊又賴著不肯走。

漸漸地,許蜜語的生活空間裡開始多了另一個人的痕跡。這些痕跡總是給她一種如夢如幻般的感覺,不那麼真實,又叫人沉迷。

越沉迷越會患得患失,越會去想自己到底配不配得上他。於是發瘋似的鞭策自己,努力,再努力,要儘快地成長起來,要速度地優秀起來。

漸漸地許蜜語開始發現紀封常來公寓已經成為她成長道路上的絆腳石。他一來就會攪著她做彆的事,做到她毫無力氣去進修和學習,更無精力去提升自己。

於是她忍不住和紀封商量:“你可不可以一周來三天,其餘時間不要來?”

紀封剛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吃驚得簡直有些快要發脾氣。

“怎麼回事?你這麼快就對我厭倦了?”他氣到皺眉地問。

許蜜語對他認真解釋:“我在工作上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我需要惡補,需要學習。你一來,我就隻圍著你轉,什麼也乾不了,更彆提惡補了。”

紀封不服氣:“我來了,不是能親自教你嗎?不是比你自學要事半功倍得多嗎?”

許蜜語拒絕:“你就睜著眼睛瞎說吧,你哪次來不是隻教兩句就二話不說抽走我的文件夾,開始做彆的……”

紀封理屈地摸摸額頭,然後和她好好地打商量:“那一周三天也太少了,五天。”

許蜜語簡直笑出來:“乾嗎,你當是在我這裡上班呀?還有個五天工作日和兩天休息日。”她拒絕這個提議,“不行,三天就三天,三天我都嫌多。”她苦口婆心地勸,“再說啊,你也是三十歲的中年男人了,還是好好保養一下身體吧,得省著點用。”

紀封一下就不樂意起來:“你這是嫌我身體不行?”

許蜜語噎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我隻是說不用那麼……頻繁,留點存量給未來五十歲六十歲老當益壯用多好啊。”

紀封不聽她解釋:“用不著,我現在就算一周過來七天以後也一樣能老當益壯。再說……”他聲音變得沙啞起來,他人也變得和平常不一樣起來,呈現出隻對戀人才有的私密意趣的一麵,俯去她耳邊沙沙低語,“我剛被你解葷,正沉迷這個,你讓我省著點?這怎麼可能。”

為了驗證自己身體很行,他又抽走了許蜜語手裡的文件夾。

最後直到許蜜語哭腔求他,他才意猶未儘地結束。

但之後他還是尊重了許蜜語的意願,每周去公寓三天,其餘時間留給許蜜語去精進她自己。

行業的係統知識,公司的經營、結構、各部門職能,酒店的營銷和大型活動的策劃、商務活動的談判技巧……等等,許蜜語隻覺得等著她學會的東西太多了,時間好像都變得不夠用起來。

她心裡有些後悔。如果過去六年她沒有被拘在家裡做家庭主婦,如果她不是每天隻知道看劇做飯,如果她也能像彆的女孩那樣走出家門步入職場去打拚曆練,六年的時間足夠她學習和成長得很從容。

想到自己過去浪費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她現在隻想加倍努力,把它們從逝去的生命裡追補回來。

白天時,紀封帶著她出入各種工作場合,手把手地教她磨練她。

許蜜語見到了紀封出去談判合同時的樣子。不管對方多強勢、準備得多充分,他總能把對方引導到自己的陣地裡來,然後由他帶著節奏牽著對方的鼻子走。他對行業信息了如指掌,隨口就能給出最新的精準數據。他對行業製度和法規變化精熟在胸,在對方拿不準是否可以這麼做時,他總是能信手拈來般地給出最新最準確的法律依據。

許蜜語覺得談判時的紀封在發光。她有時候會荒謬地想,他把自己帶在身邊的根本目的,是不是為了讓她看到他工作時的樣子,好讓她在他身上一再地沉迷下去。

如果這個荒謬的想法成立,她想那麼紀封的目的達成了。

她真的好像更加沉迷他了。

紀封第一次帶她去集團總部參加集團月度會時,她幾乎全程都處在一種震撼的狀態裡。

這是她第一次位列那麼多精英人士之間,參與他們的會議,聆聽他們的發言,思考他們的討論。

有太多東西是她從前沒有聽到過的,是她單從文字資料上沒有學習到過的。她吃力但努力地使勁吸收。實在聽不懂的就記錄下來,回去再私下惡補。

也是月度會上,滿屋精英高管的陣仗讓她意識到,原來從斯威酒店看到的紀封隻是很小一方麵的紀封,在斯威酒店外麵,紀封還有著由他自己締造的一整個商業王國。在這個王國裡,紀封是不二的王者,他在這裡指揮若定揮斥方遒,也運籌帷幄令人臣服。

她覺得自己已經臣服給紀封了。但這秘密不可以被他知道。她已經夠卑微了。

除了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後麵紀封還開始帶著她出差。說是出差,其實倒有點公費戀愛的意味。在星市他們拘束地談著地下戀愛,反而是出差的時候,在陌生的地點陌生的環境下和陌生的人群裡,他們倒能放得開在傍晚的街市上手牽手地走一走。

在鄰市談判重要合同的前一晚,紀封帶著許蜜語去了當地最具格調也最奢華的商業中心。那裡幾乎薈聚著全世界的奢侈品牌。

紀封帶著許蜜語挨家品牌店地逛,給她買包買首飾買衣服。

許蜜語一次次被那些品牌單品的價格驚住。就算她跟前夫的日子過得還算小康,但在過去的歲月裡,這種頂奢地方的當季新品,也是她想都不會多想的。

它們太昂貴了,麵對它們,不是她用它們,而是它們在使喚她供著它們。

許蜜語委婉地向紀封表達,不要給她買這麼貴的衣服首飾包包,她不想要。

她還有句話藏在舌頭底下沒有說。

把這些東西掛在她身上,會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男人包養起來的情人。

她好好措了下詞,對紀封換了個說法:“你單方麵送我這些昂貴的東西,我卻沒有能力回給你同等價位的禮物,這讓我覺得自己很無能。所以我不想要它們。等我將來有能力回給你同等價值的禮物時,你再買它們給我,好不好?”

紀封卻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不好。”

他說話時語速有點快,語氣上聽起來有種“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的不理解和無奈,但又不得不對女朋友耐心解釋:“我送你什麼,又不是圖你也能回送給我,你這是在乾嗎?要跟我禮尚往來嗎?我是外人嗎你要跟我計算得這麼清。”他指著櫃台裡麵的鴕鳥皮包包,示意sa拿一個過來看一下,然後繼續對許蜜語說話,他語氣裡湧現幾分戲謔,“你有空在這琢磨怎麼跟你男朋友禮尚往來,不如咱們在這趕緊買速戰速決,你回酒店後好再準備一下明天合同談判的事情。明天是場硬仗,對方來頭也很大,你如果不置辦一身好行頭,會讓對方覺得我們這邊對待他們很怠慢和隨意。”

他接過sa遞過來的包,沒看價格,隻看了看包麵品相,確認沒有瑕疵後對sa說:“就是它吧。”

許蜜語看到sa笑得牙齒都整齊露出八顆來。

紀封轉頭又對許蜜語說:“你跟在我身邊,以後還會經曆很多重要場麵,沒有幾身像樣的行頭,會被彆人看輕的。”

許蜜語站在一旁,心裡繚繞著淡淡惆悵,臉上努力浮現起笑意,不得不接受了這昂貴的饋贈。

說到底,現在的她,靠自己還是拿不到台麵的程度

第二天去見客戶時,她穿得很體麵,身上腳上都是昨天新購入的新衣新鞋。對方的大人物誇她氣質不凡,還說就喜歡對著裝用心的對家,如果來見他之前,連自己都懶得收拾一下,那麼這個對家在這場會麵中又能有幾分重視在裡麵。

這人的話倒幫許蜜語說服了自己,這樣隆重的打扮的確是必要的。

但她依然覺得這些奢侈品牌的衣服穿在身上令她有些難受。

這些東西似乎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和紀封之間的差距有多麼大,她負擔不起的這些東西,隻能靠紀封的隨手饋贈。

許蜜語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她在工作中從紀封那裡長了很多見識,學到了很多東西,明明工作該令她有收獲感和滿足感的,可她卻在工作中變得好像越來越不快樂起來。

好像越跟著紀封去見世麵,就越能證明她有多渺小。

她越想在工作中成長起來、好縮短他們之間的差距,卻偏偏在實際工作中反複證明了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多麼大一條鴻溝。

她本來很向往的工作,現在每天都給她帶來巨大的壓力。

但好在,工作之外的私人時間裡,還是有屬於兩個人私密又純粹的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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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蜜語一直以為像紀封這種高質量的霸道總裁,他的高傲不會讓他把任何其他男人放在眼裡。可她後來發現,紀封居然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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