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累了就停下來,六殿下指著夜紅妝大罵:“吃裡扒外的東西!說,是不是你給夜家報了信兒,走漏了那三封信的消息?所以你那二哥就去偷了,還真讓他給偷走了!”他氣得直轉圈兒,那三封信原本是他想得的,隻要握好了那些信,他就可以將老三死死踩在腳下,甚至可以把他手裡那些土地房屋都弄到手。
可現在信沒了,他查了一整天,終於查出竟是夜飛舟動的手。他簡直要氣死,既氣那老四身邊的人沒本事,那麼多高手沒打過夜飛舟一個。也氣這消息很有可能是從他這裡走漏出去的,因為那天他去攝政王府說這件事,夜紅妝在外頭似乎聽著了。
“本王一點都不喜歡你。”他跟夜紅妝實話實說,“本王甚至很討厭你,因為你長得不好看,性子也不討喜。也因為你是太後和夜家要走的棋,卻不是本王自己想要的子。但你既已入了肅王府的門,本王也不好再把你給趕出去,所以你要想清楚——”他盯著夜紅妝,一字一句地道,“你如今是本王的王妃,那就是這一輩子都得在肅王府過活的。本王好,你就好,本王死,你就也得死。所以你想清楚,想死還是想活。要想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為王府著想,要是想死你就吱一聲,本王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夜紅妝趴在地上,忍著一身的疼,眼睛裡閃著不知是恨還是希望的光。她說:“我當然想活,但是我想好好地活,我想你像從前一樣與我是一條心的。縱是不能夫妻恩愛,至少也該相敬如賓,而不是一到天黑就過來打我,一到天亮就戴上虛偽的麵具。我也可以為王府著想,一心一意為你謀劃,甚至可以借夜家之勢立你軍中之威。但你必須對我好,讓我穩穩地把孩子生下來,再立他為世子,保我們母子一世富貴安穩。”
她努力起身,靠著床榻在地上坐著,“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的事,當初之所以你點頭答應跟夜家結親,看中的不就是夜家的軍威嗎?如今我祖父雖然不在了,可祖母還是在的,夜家在軍中的威望也還是在的。不管你是想謀什麼,哪怕隻是想保住現有的一切,你也少不了夜家這樣的助力。所以現在不是我想,而是該你想,想想要不要好好待我,要不要好好跟我過日子。你要是再打我,哪一天真把我打死了,你也看看夜家能不能饒了你。”
她盯著看麵前這個人,麵上是在笑著,心裡卻在怕著。她也在賭,賭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假的權青祿會不會被她的話說服,從今往後不再打她,好好相處。也賭萬一出了事,夜家會不會真的為她出頭,那所謂的軍威是不是真的還在。
屋子裡好一陣靜默,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六殿下終於又動了。夜紅妝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身後卻已經是床榻,無處可逃了。
她明顯很怕甚至已經抬手擋頭,卻見那六殿下蹲下身來,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用特彆溫柔的聲音同她說:“不要怕,我不會再打你了。就按你說的,咱們好好過日子,不管白天還是晚上,我都會待你好的。咱們一起謀劃,為了我們今後的好日子,咱們就像從前一樣。”
夜紅妝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他點頭,“真的。但是紅妝,唯有一件事你得答應我。”
“什麼事?”
他鬆開握著她的手,漸漸下移,輕撫上她的肚子。
“這個孩子,我們把她拿掉好不好?你放心,隻要你拿掉這個孩子,我就保證好好疼你。”
“你,你說什麼?”夜紅妝幾乎瘋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這可是你的骨肉!”
“不是我的!”好不容易溫柔下來的人又突然暴怒,“不是我的,夜紅妝,你心裡清楚,這孩子不是我的!你如今跟的是我,今後跟的也隻能是我,但我不能養彆人的種,你把它墮掉,再為我生一個孩子,咱們這個家就會很幸福。我答應你,若是男孩,一定立他為世子。若是女孩,也一定好好疼她寵她給她最好的一切。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證絕不納側妃,整個肅王府上上下下就隻聽你一個人的話。夜紅妝你想想,到那時你該有多風光。”
夜紅妝聽得全身都在打哆嗦,兩隻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肚子,滿臉的恐懼滿眼的拒絕。
她甚至在自欺欺人地說:“你是不是糊塗了?我肚子裡這個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明明知道的,與你在一起是我頭一回,我這個孩子貨真價實就是你的。”
“那是他的,不是我的!”麵前的男人一臉的陰邪,“夜紅妝,你心裡清清楚楚,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我不管從前那位是如何待你,現在是我在跟你過日子,你就得遵著我的章法,就得生出我的孩子。你莫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隻問你一句,這個孩子你墮是不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