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夜溫言還是笑笑,“世子彆太當真了,畢竟那隻是我父親的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後來事實證明他也沒有真的去跟蕭家訂親,這就說明他自己也覺得不合適。
而且這種訂親的事,我父親可不隻對蕭家有過想法,他對四殿下也是提過的。不過那都做不得數,我的事從來都是祖父為我做主,我從小也隻聽祖父的話。”
聽她提起夜老將軍,蕭子鳴就點點頭,“是啊,你是隻聽老將軍的話,你跟六殿下的親事就是老將軍去跟先帝提的。可是六殿下他差點兒就殺了你,你說老將軍這門婚事給你訂的,是對還是錯?”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麵上泛起無儘落寞,看看桌上有壇酒,拿起來仰頭喝了幾口,然後又衝著夜溫言施了禮,默默走開了。
蕭子鳴的出現對於夜溫言來說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插曲,可這一幕看在夜連綿眼中,卻讓她起了些不該有的心思。沒有人注意到夜家的這位二小姐眯起了眼,悄悄離開了席麵……
“言兒。”夜清眉雖不喜蕭子鳴,但也沒太將他放在心上。隻是問夜溫言之前六殿下同她都說了什麼,還小聲提醒,“你如今是帝尊大人的未婚妻,同六殿下往來還是要注意一些。我們不說什麼,但難免外人會多嘴多舌。而且言兒,我不知你同他的關係為何又緩和了許多,他當初做出那樣的事,在母親和我們看來,是不可原諒的。”
夜溫言點點頭,“姐,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件事對我來說也是不可原諒的,所以我從來也沒想過要原諒他。隻是有些事陰差陽錯,我們表麵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實的。這事兒我一時沒法同你細說,但是請姐姐一定相信我,你們不肯忘記的,我也無時無刻不在記著。咱們冤有頭債有主,早晚有一天把該報的都報回來。”
夜清眉輕歎了聲,“言兒,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不管出什麼事我都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我就是怕母親會多想,所以才提醒你一下。畢竟比起我們,母親心裡的仇恨更深一些。”
“我知道。”她拍拍夜清眉的手背,“放心,那件事一定會有個說法的,該承擔責任的人,也一定會把責任承擔起來,母親心裡那口怨氣我也會給她出氣的機會。
至於剛剛六殿下同我說了什麼……大姐姐,六殿下說他今日把夜紅妝給帶來了,就在府門外的馬車裡,等一會兒二房的人回來之後再帶進來,交給我們處置。
姐,你看,這不是把仇人都給我們送上門了麼,一個一個來,一個都跑不了。”
夜清眉聽她這樣說,下意識地就往府門外看,“說起來,這二房一家怎麼還不回來?他們去的那個廟比母親的廟要遠嗎?母親都回來這麼久了,他們為何還不露麵?”
“應該快了。”夜溫言並不著急,端起清茶喝了兩口,再看看穆氏正在同呂衛說話。
今日的穆氏同以往很不一樣,除了對著大將軍牌位說話時顯得有些哀傷,其餘時候就像是個旁觀者,也像是個單純過來幫著張羅宴席的人,清醒又冷靜,行事從容得體。
再觀老夫人,那真就像隻大耗子一樣,一雙眼睛一直在人群中瞅來瞅去,瞅準了一個熟人就想去跟人家說話,可惜沒有人搭理她。就連來的幾個老將軍的部下,對她的態度也隻是能做到行禮問安,再多的就一點都沒有體現了,甚至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她說。
夜清眉挽了夜溫言的胳膊小聲同她說話:“言兒,你今日究竟有何打算?”
夜溫言搖搖頭,“我其實並沒有多少打算,大姐姐這話應該去問母親,或許母親是有些打算的。”她再看穆氏,越看越覺得今日的穆氏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像是在告彆。
夜清眉也說:“我也擔心,母親今日狀態不對勁,我起初以為是在廟裡住的這些日子想通了什麼,可後來又覺得她可能不是想通了,而是……”而是什麼呢?她說不好,就覺得母親整個人都跟從前不太一樣,特彆是提起亡夫時,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顯得親近了。
甚至母親今日都沒有再以夜大夫人自居,她幾次聽到母親同人說話,發現若是遇著年長者,自稱都是千秋。遇著平輩人,自稱都是穆氏。這讓她心裡一直發慌,隱隱有些擔心。
總覺得肯定是有大事要發生了,可究竟是什麼大事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