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哥,查清楚了。”魯玖翻接過大頭呂遞過來的一支煙,用自己嘴巴裡的煙屁股對火,猛吸了兩口,說道。
“查到什麼了?”大頭呂問道。
“呂哥你的判斷是對的,被打死在射擊點的那個醫生果然和被襲擊的醫生有關係。”魯玖翻說道,“死在射擊點的醫生叫朱仲文,和巡長一起遭遇槍擊的那個醫生叫茅岢莘朱仲文是茅岢莘的外科助手。”
大頭呂陷入思考,彈了彈煙灰,“奇怪了,這個朱仲文怎麼會被綁到射擊點的,為什麼?”
說著他掐滅了煙蒂,“有一個解釋,也許是最符合的。”
“對方不是衝著巡長來的?”魯玖翻小聲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大頭呂看了魯玖翻一眼。
“恩。”魯玖翻點點頭,“我倒不是因為這個朱仲文和茅岢莘的關係才有這種猜測,分析問題我不在行,你知道的,我喜歡琢磨現場。”
說著,他猛抽了一口煙,“茅岢莘中了至少四五槍,現在還在搶救,而巡長是肩膀中了一槍,很顯然,對方的目的是要茅岢莘的命,巡長隻是運氣不好正好和茅岢莘在一起,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好小子,有你的。”大頭呂拍了拍魯玖翻的肩膀,誇讚說道,“不過不管對方是否是衝著巡長來的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巡長挨了槍,這便和我們三巡結了仇,抓點緊,搜查、設卡,揪出這幫家夥”
“明白。”魯玖翻點點頭,和大頭呂打了聲招呼,喊了兩個巡捕,急匆匆離開了。
大頭呂起身,拍了拍屁股。
他估摸著去病房看望程千帆的大人物已經離開了,他這會去探望正合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警察醫院的清潔工服裝的男子一隻手拿著簸箕,一隻手拿著掃把,急匆匆走過來。
大頭呂看了此人一眼,臉上神情一變,很快恢複正常。
“跟著我。”清潔工經過大頭呂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大頭呂看著清潔工的背影,表情陰沉,最終還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他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難。
隻怪自己鬼迷心竅,中了對方的招,上了這條賊船。
這是醫院的一個雜物室。
“呂副巡長,請吧。”清潔工微笑著,右手延請。
大頭呂推開門,進來,便看到一個人已經在裡麵等候自己。
“黃老板?”看清楚對方是誰,大頭呂微微驚訝。
然後卻又似乎有些明白了,默然。
“呂副巡長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卻又不驚訝了。”荒木播磨說道。
“看到是黃老板,有些驚訝,不過,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大頭呂說道,“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什麼?”荒木播磨問道。
“黃老板是我們巡長的朋友,有我們巡長在,黃老板哪裡還需要我這個小人物。”大頭呂說道。
“呂副巡長錯了。”荒木播磨搖搖頭,“程副總巡長那樣的貴賓,大日本帝國願意交好,呂副巡長這樣的朋友,大日本帝國也十分歡迎。”
“恐怕是我們巡長還沒有答應和你們合作,所以你們才又選擇了我吧。”大頭呂看了荒木播磨一眼,說道。
“程千帆先生對帝國素來親近,我們相信將來會和程先生成為真正的一家人。”荒木播磨微笑著,“而對於更早投靠帝國的呂先生,帝國必然更加珍惜。”
“朋友?”大頭呂搖搖頭,“我連閣下是誰都不知道,這算什麼朋友。”
“大日本帝國,上海特彆高等警察課,荒木播磨。”荒木播磨微微鞠躬,“呂先生,請多多指教。”
特高課?
大頭呂就這樣看著麵前的這名日本特工,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雙手抱拳,“荒木先生,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