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不見(1 / 2)

驚雀 荔枝很甜 8000 字 8個月前

《驚雀》74

墨色濃重,天色漸晚,喧囂聲沸騰,熱鬨似是達到了頂峰。

虞廣江不堪丟臉,扔下一句“愣著作甚,二姑娘醉酒胡言亂語,還不把人送去房裡”後,便以與友人敘舊為借口,匆匆去往前院吃酒,甚至沒敢多瞧身側的南祁王一眼。

沈卻側了側身子目送虞廣江離開,隨後望向偏廳。

其實適才女客桌上供的酒並不是很醉人的烈酒,但虞錦自幼便不勝酒力,即便是果酒,多喝兩口也能醉得不省人事。

若是索性醉暈過去便也罷了,但她大多時候是先安安靜靜趴一會兒,趴足精神便開始作天作地折騰人,要折騰到精疲力儘才肯老實睡下,這便讓伺候她的生蓮很難辦了。

生蓮焦急地拽了拽自家姑娘抱著楹柱的胳膊,輕哄慢哄道:“姑娘,咱們該回房了。”

虞錦搖頭,額頭靠在柱子上,執拗道:“我的冊子呢?說好給我拿,還不快去。”

生蓮羞恥地閉了閉眼,壓低嗓音道:“姑娘,您可彆再提那冊子了!”

虞錦提高音量反問:“為何?為何不能提?”

生蓮:“……”

大抵是因您明日會無顏麵對未來夫君吧,生蓮歎息。

虞錦仰著腦袋,忽然一道陰影從頭頂落下,她正抬眼時,後頸被輕輕拖住,隨即整個人懸空。

虞錦正掙紮時,聽到那人說:“我陪你回去看,好不好?”

她立即安靜下來。

好在今日婚宴,丫鬟小廝大多去了前院當差,後院小路上沒什麼人走動,沈卻這麼明目張膽地抱著虞錦也沒鬨出太大動靜。

但生蓮就比較膽顫心驚了,直到沈卻將虞錦抱進閨房,她便急著要將人請出去,畢竟二人還隻是定親,如此實在不合規矩……

可她趕人的話尚未出口,便見自家小主子攀著南祁王的肩膀,並不放人,她道:“不在這兒……冊子不在這兒。”

沈卻垂目看她,配合地問:“那在哪兒?”

“妝奩,我藏在妝奩底下了。”

沈卻吩咐生蓮倒了杯水,隨後走向妝台,果真將妝奩底下那本圖冊拿了來。

他翻了翻,眸色晦暗地遞給虞錦,才哄她喝了兩口水。

把生蓮遣去煮醒酒湯後,沈卻扶住坐在圓木桌上的人,看她眯著眼走馬觀花似的翻著冊子,簌簌兩頁便翻到底,不由道:“好看嗎?”

虞錦微愣,反應了一下,朝他搖頭。

她動作有些遲緩,略顯嬌憨,沈卻覺得好笑,問:“哪裡不好看?”

“就……這些姿勢實在不雅,都太醜了。”說罷,虞錦還打了個酒嗝。

聞言,男人自上而下地打量她兩眼,指腹下意識撚了撚她的衣裙,聲音有些沉,道:“是嗎?”

虞錦懶洋洋地應了聲,忽然興致缺缺地闔上書,一眼不眨地抿唇看向窗外,兩腳輕輕晃著,似在思忖。

沈卻將她額前的一縷發捋到耳後,“在想什麼?”

虞錦歎氣:“王爺可會碰開臉丫鬟?其實大可不必……”

她眼下思維很跳躍,說罷便仰頭攥住他的前襟,道:“王爺為何會在這兒?”

四目相對,虞錦的眸子也染上了幾分醉酒的薄紅,她此時的醉意大抵是已經進入逐漸安靜的階段,整個人顯得很懶散。

沈卻應了聲“嗯”,有一下沒一下地拿指背蹭她的臉頰,驀地一停,猝不及防地俯身吻住她,虞錦驚慌地無意踢了他一下,後也漸漸鬆下身子。

沈卻很快鬆開她,啞著嗓音道:“你彆惹我,我忍不住。”

虞錦隻伸長脖頸湊過去,不知所謂道:“我還要……”

生蓮捧著醒酒湯來時便見虞錦被摁在木桌上吻得哼哼唧唧,嚇得險些摔了手裡的瓷碗,她深深提氣,本惱怒南祁王趁人之危,欲要上前拯救自家姑娘時,卻見虞錦的雙臂很有靈性地攀上了男人的脖頸。

生蓮懵了半響,連忙轉身匆匆離開,還順帶闔上了屋門,遣開廊下不明所以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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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仲春的鳥兒銜著樹葉落在窗沿,嘰嘰喳喳啼叫兩聲,又撲騰著翅膀飛遠。

西廂那邊,一對新婚夫婦已然起身,按規矩是得去給主母敬茶,眼下虞家沒有當家主母,給虞廣江敬茶也是一樣的。

丫鬟端著盥盆推門進去,屋裡儘是一股歡愉過後的靡靡氣息,聞著還很是羞人,昨夜裡頭折騰到三更天,還叫了三回水……

記得小丫鬟最後一回進去放水時,郡主說話都氣若遊絲的,仿佛下一刻便要昏死過去一般。

思及此,小丫鬟偷偷瞥了永安郡主一眼。

許見竹清冷的眉目驟起,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彆扭,她渾身酸疼,如同被什麼巨獸碾過一般,路過虞時也身邊時無甚神色地看了他一眼。

虞時也稍頓,若有所思地回看過去。

其實昨夜,這種正經洞房行禮,一次就夠了。

但他動作過於生澀和粗暴,弄得許見竹不是很舒服,而虞時也這個人頗有些完美主義,又覺得此事不過熟能生巧而已,便有了一而再、再而三。

他本是很正經在揣摩那事,可不得不說食髓知味……

不過虞大公子是絕不能承認自己竟有了那點俗不可耐的欲望,故而很是坦然地走過去,說:“昨夜上過藥,還很疼?”

許見竹稍頓,接過丫鬟手裡的木梳,屏退下人道:“我自己來,都下去吧。”

清靜後,虞時也道:“我下回收收力道,你……你先慢慢準備著,我去廊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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