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溫南當兵十二年,第一年回來相親並結婚,第二年回來十天,大軍一歲;三年後再回來大軍四歲,二民不到三歲,在家又待了十天左右,歸隊;再兩年多,大軍六歲,二民五歲,三黨兩歲,之後便是四年的“死亡”。
他和嚴秋結婚十一年,加加一共見麵四次,每次見麵天數大約十天左右,而小丫從出生起就沒見過他,三黨就兩歲半的時候看過十天,根本不記事,二民雖然見了他兩次,可第一次他也不記事兒,第二次也已經過去四年,他其實也記不清自己爹到底長什麼樣了,唯獨大軍還有點記憶。
大軍喊完“爹”,二民三黨都是一臉懵逼,尤其二民,他拽拽自己哥的衣服,小聲說:“哥,你傻了?咱爹不是死了嗎?”
大軍也想起這茬了,眉心緊緊蹙起來,原本就嚴肅的麵孔這會兒更嚴肅了,看著倒是和這個高大的男人十分相似。
嚴秋這會兒也聽到了大門口的動靜,疑惑地邊喊邊開門:“大軍二民,是你們嗎?”
院門慢慢開啟,嚴秋和鄭溫南四目相對,一時間嚴秋整個人如遭雷劈,如果記憶沒有出錯,這位直愣愣站在門口的男人不就是她丈夫嗎?但是劇本上他不是死了嗎?娘呀,上次拿戶口本的時候她就有點詭異的猜測,結果這猜測竟然應驗了?
根本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男人,嚴秋乾淨漂亮的眉眼裡都是驚恐,心也跟著撲通亂跳,因為緊張,臉頰不自覺飄起兩朵紅暈,小巧的臉微微仰著,鮮紅的淚痣落在鄭溫南眸中,仿佛帶上了一股攝人心魄的蠱惑力。
鄭溫南盯著嚴秋的淚痣,默默吞了一下口水,這個就是他的老婆,雖然見麵不多,雖然交流不多,可這個小巧精致的女人給自己生了四個孩子,他終於見到她了。
“是我,我回來了。”鄭溫南低沉的嗓音響起,這聲音愣是叫嚴秋打了一個哆嗦。
一朝穿越,嚴秋憑空多了四個孩子,幾天之後,她又多了一個老公?
看著溫柔實則內心住了一個逗比的嚴秋感覺有點傷不起。麵對這個老公,她內心是拒絕的,母胎單身的她非常不希望這位老公回來,而且這位在原劇中雖然沒有出現,可著實是個極為沉默的家夥,跟這種沉默的家夥如何談感情,話都交流不了幾句?
大軍二民三黨小丫四人,此刻齊刷刷瞪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鄭溫南,而鄭溫南眸中的嚴秋則呆若木雞,似乎根本不敢相信麵前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鄭溫南知道四年前他歸隊後便參與了一項極為危險和隱秘的任務,而為了不給敵人留把柄,隊伍為他做了新的身份,舊身份則“因公犧牲”。四年間,鄭溫南不得跟家人聯係,就連錢都是部隊幫忙寄的,若不是這個任務最後圓滿成功,鄭溫南也許永遠回不到“鄭溫南”這個身份上,當然這個任務到底是什麼,有多危險,死了所少人,殺了多少人,鄭溫南什麼都不能說,他甚至連自己如何能回來、腿怎麼受傷的都不能說,所以此刻的鄭溫南心裡滿是對妻子的愧疚。
他上前一步,想要撫摸一下嚴秋小巧的臉蛋,可是他手剛抬起來,嚴秋就猛地後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表情更是叫鄭溫南不解,那是一種陌生又疏離的排斥,可是以前他每次回來,她都是這種表情嗎?她不是一直都溫言軟語言聽計從的嗎?她不是說他當兵多久,她就等多久嗎?那個雖然懦弱,但是特彆順從的媳婦兒呢?
“那什麼,趕緊進屋。”嚴秋看鄭溫南的手僵硬地落下去,也有幾分不忍,而且身為人家老婆,就這麼晾著人家好像也不合適,她隻能壓下七上八下的心緒,客氣地說。
大軍二民三黨小丫四個孩子緊跟著嚴秋步伐進了屋,隨後五人齊刷刷坐在炕頭,五雙好看的眉眼裡都充斥著不解、陌生、好奇,和一絲絲……期待。
鄭溫南個子很高,窩棚低矮的門框讓他不得不弓了一下腰才進屋,一進屋他還沒來得及看屋內情況,就被那五雙烏黑好看的眼睛給定在原地。
鄭溫南尷尬地輕咳一聲,結果這一咳嗽,又嚇了那五個人一跳,尤其那個嬌小的女人,她甚至默默捂了一下胸口,那樣子竟然比幾個孩子還要可愛。
“她四嬸子,我家攤了點煎餅,你叫幾個孩子來我家吃一點。”這是隔壁孩子他二大娘王紅華的聲音,嚴秋搬過來之後,她和丈夫一直挺照顧嚴秋的,上次的布票也是虧了她幫忙,嚴秋一直惦記著她的人情,準備下次弄點醃肉送給她,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跟她聊天的時候。
王紅華沒有進門,隻是在院子喊了兩聲,嚴秋這邊下了炕,還想說怎麼拒絕呢,畢竟現在這個時代誰都不富裕,四個孩子的飯食也不少,可是嚴秋還沒開口,大軍已經拽著二民、三黨和小丫衝了出去,出門前還衝嚴秋眨了眨眼,那意思娘你和爹好好聊。
嚴秋:……
娃兒們,你們這也太沒同情心了,就這麼扔下你娘去麵對那個黑麵神?
四個孩子根本沒給嚴秋反應時間,已經將這個窩棚留給了自己父母,而窩棚內的氣氛就是大寫的兩個字:尷~尬~
鄭溫南死死盯著嚴秋,嚴秋則嚇得腿都軟了,尼瑪,這可是七十年代,這位便宜老公如果直接要上山那可怎麼辦?瞅這位老公的身材,嚴秋估計三個自己都打不過他,。
嚴秋不知道的是,事實上三十個她都打不過鄭溫南,那位的兵種可是提著腦袋在刀尖上穿軍裝的,戰鬥力和普通人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
“那啥,他爹,你……沒死啊?”為了緩解尷尬,身為女主人和人家老婆,嚴秋非常自覺地開始找話題,隻是說完嚴秋就發現這話題找得多失敗了,感情自己還挺希望他死掉的?
鄭溫南沉默不語,隻是鷹隼般銳利的視線依舊牢牢落在嚴秋身上。嚴秋沒敢抬頭,若是抬頭,她大概能從那張剛毅的臉上讀出幾分冰雪破碎的裂痕。
趕緊想辦法補救,嚴秋露出個類似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白皙的小臉在光線昏暗的窩棚內顯得愈發透明,而此時鄭溫南才注意到她衣服上那兩塊尤其顯眼的補丁。
“不是,那什麼……你沒死,也……也挺好。”
補救失敗!
嚴秋內心仰天長歎,她給編輯這個職業丟臉了,她已經不會說話了,什麼叫沒死也挺好?聽這意思,自己還挺失望?
果然,嚴秋偷摸抬頭看向了鄭溫南,這個冷肅的男人臉上是露出一派難以言喻的無奈來,鷹隼般銳利的眼神似乎都不那麼嚇人了,嚴秋估計他心裡此時肯定飄過了無數個MMP。
偷偷又瞥鄭溫南一眼,嚴秋認命了,算了,多說多錯,不說不錯,反正“死了”四年的人是鄭溫南,要解釋也該他先解釋。
鄭溫南心裡其實沒有什麼MMP,他看著嬌小可人的嚴秋,心裡其實充斥著對這個女人的愧疚,雖然十幾年來兩人並沒有什麼交流,可一個軍人對家的渴望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他們多麼希望回家的時候,有人能等著自己,給自己一個擁抱,而鄭溫南對家人的期望,則完全落在了嚴秋身上。
靠近嚴秋一步,鄭溫南心頭的期望就多一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靠近嚴秋一步,嚴秋就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後麵就是窩棚的牆了。
鄭溫南心頭愈發不解,這個順從的女人怎麼了?
將嚴秋固定在自己雙臂和牆壁之間,鄭溫南低著頭去看她。嚴秋個子太矮,一米五九和一米九差了一個頭的距離,所以她被固定在鄭溫南懷裡,想要看他,隻能儘力仰著頭。
“你……”鄭溫南微微躬身,想要問嚴秋怎麼了。
戀愛經驗為零的嚴秋,卻因為他的靠近,嚇得嘴都開始禿嚕了,尼瑪,這個男人這是要吻自己嗎,臥槽你彆低頭,彆靠我這麼近,“大哥,大哥,有事好商量,婚內強那個奸也是強丨奸,你不能這樣……大哥,大哥……唔……”
一觸即開,鄭溫南不想讓嚴秋更害怕,也不想強迫她。
嚴秋傻了,男人就這麼鬆開了自己?
剛才那蜻蜓點水的一吻算什麼?媽的,要知道這麼輕,嚴秋就不會表現得這麼害怕了,現在男人退開,嚴秋覺得剛才快嚇暈過去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你……你……這就完了?”
什麼鬼啊啊啊啊!!!
嚴秋恨不得剪了自己舌頭,臥槽,為啥啊,嚴秋不懂,為啥自己在鄭溫南麵前智商就下線了啊?
男人凜冽的視線看向嚴秋,“嗯,完了,不過你還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不……不想了,”嚴秋禿嚕著嘴尬聊,“哈……哈哈……哈哈哈……你忙,我去找孩子們,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以後應該也能保持日更六千,我儘量兩章合一發文,這樣大家就不用一直等著第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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