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自己這個年紀生孩子?她可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更何況現在她和夏侯瑾的感情,也還沒到自己拚了命給他生孩子的地步。
反正她自己單方麵是這樣認為的,夏侯瑾對於她更多的,更像是合作關係,隻是比較親密些罷了。
當然,喜歡也是肯定是喜歡夏侯瑾的,喜歡他的顏他的身材,更喜歡他的行事作風,但也沒到了離開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再有,就算要生孩子,今年自己也不過才十九歲罷了,這事兒隻管二十五以後再考慮,更何況眼下的西南,也不見得安定。還有自己就算是不給沈家夫妻倆報仇,可是照著自己這樣過得好,狗皇帝應該也不會安心的。
所以狗皇帝不死,生孩子就是給自己找個弱點。
她想著這些事情,垂著頭進來,一時不防,撞到一個人。
因對方又香又軟,嚇得她連忙反應過來,連忙將對方扶住,“沒事吧?”發現原來是白蓮心。
她的個頭比白蓮心高一些,也是沈家姐妹裡個頭最高的,如今白蓮心被她扶著,順勢就靠在她的肩上,嬌弱地仰著頭朝沈羨之看過去,“我沒事的,就是剛也不小心,扭著腳了。”
白蓮心的腳的確是扭著了,這點是不作假的,但也沒疼到需要靠在彆人懷裡才能支撐身體。
但因這人是沈羨之,她便靠了過來。
沈羨之一聽,那就更著急了,還以為是自己的過錯,連忙扶著她坐到旁邊的廊椅上,不由分說就蹲下身,一把抓住白蓮心的腳踝,發現果然是有些扭著了,隻安慰道:“沒事,彆怕。”說著,瞥見白蓮心頭上的簪子,“你這簪子挺好看的,哪裡買的?”
一麵說著,手腕卻是忽然一用力,將她那扭著的傷處歸位。
剛要張口回她,說是她送給自己的白蓮心,話還沒說出口,就變成一聲嬌弱弱的哼痛聲。
卻見沈羨之已經給她將鞋子穿好站起身來,“沒事,好了,你試一試。”
白蓮心一怔,半信半疑地起身來,試了一下,頓時滿臉欣喜,忍不住朝沈羨之懷裡撲過去,“真的好了,謝謝王妃。”
沈羨之怕她摔著,一手扶著她那盈盈不握的小腰,心想也不知道往後要便宜哪個王八蛋了。“好了,沒事就好。”
白蓮心察覺到扶在腰間的那隻手,臉頰不由得有些通紅,忙不好意思抽出身解釋:“我一高興,便有些失態了。”
“不妨事,你這是要去哪裡,這幾天不是叫你好好休息麼?”前幾天替自己忙大姐的婚事,可結結實實累了她一陣子,很是讓沈羨之過意不去,一直在想要如何彌補她呢。
白蓮心這才想起自己的來意,“我找王妃呢,我偶然得了個消息,那六殿下此番負責調查梧州去年賑災貪汙一事,隻怕會來咱們潯州。”
兩座城池之間距離如此相近,依照夏侯緋月那張狂性子,又曉得夏侯巽在這裡,必然是會來一趟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這裡,他會來。
沈羨之一怔,下意識就脫口問出,“你何處得來的消息?”問罷,又怕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道:“你是個姑娘家,又不會武功,這些事情你不要去冒險打聽。”
白蓮心聽到她的解釋,自然是覺得暖心,一麵有些擔心地看著沈羨之:“是他給我的信。”然後垂著頭低聲與沈羨之解釋著,“六殿下小時候,也在我們王府裡待過一段時間。”
那六殿下夏侯緋月還是當今聖上的王妃,他母妃出生武將世家公孫府,但因當年公孫府一門十二將,都喪身於沙場,他母妃也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自縊身亡了。
那時候眾人都隻忙著公孫家後事和戰場上的事情,誰也沒顧及到他這個小孩子,所以便被夏侯瑾的母妃給接到了府裡。
說來也是奇怪,他母妃出生武將世家,也是武功卓然,好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中豪傑,偏偏他生得又瘦又小,相貌陰柔,比女孩子還要像是女孩子。
所以到了王府裡後,一幫男孩子自然是十分不待見他,大家玩打仗騎大馬,都不帶他,夏侯瑾倒是願意理他,但夏侯瑾身子弱得很。
夏侯緋月又嫌棄這個堂弟。
於是,這夏侯緋月當時和白蓮心一起玩。
全府上下,就白蓮心一個小姑娘,年紀又小,吹著鼻涕泡泡,男孩子們不喜歡帶她玩,覺得是個累贅。
他便帶著白蓮心在府裡扮家家,撲蝴蝶。
說起扮家家一事,白蓮心現在想起來十分後悔,“他穿著一身紅衣裳,又比府裡的丫鬟姐姐們好看,我一度以為他是個姑娘。”還姐姐長姐姐短,整日跟在對方身後。
白蓮心說起來時,似乎很不待見這夏侯緋月,但是沈羨之卻覺得這分明就是妥妥的青梅竹馬情啊。於是忍不住打趣地問道:“他人還沒來就給你寫信,是不是專門來看你的?”
“我才不稀罕他來看,他當初在府裡也就待了兩年的樣子,就被公孫府的老太太接走了。”再到後來,王爺出事,當今聖上將王爺原來的位置取而代之,後來居上,順利繼承大統,夏侯緋月才被接回宮裡。
他母妃雖被追封為聖德武皇後,可是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更何況他還有彆的兄弟,他一個沒有母妃的孩子,無人管教,不免是有些跋扈張揚,偏他一惹事,司徒府的老太太便盛裝到宮裡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