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2 / 2)

我是山神 木易 16998 字 9個月前

“稟告漢王殿下,清河公主請求金帳合議暫停,說是有要事同殿下相商!”

“哦?那好吧,請公主入環碧軒一敘。”

環碧軒其實是建築在一片湖心中的亭子,四個方向各有一條九曲回廊通向岸邊,當仆人們站在曲廊中間的位置時,是聽不到亭內中人相互交談聲音的,又因為回廊不擋視線,仆從人等可以憑借手勢而判斷老爺是否召喚自己,這樣的設置通常是富貴人家用作密談的設施之一。

亭子中還有一台中空的石桌,可以點火生炭來取暖。另外也叫清河公主及範陽王世子同時長了點見識的,是一名啞人席地坐在亭子中的角落裡,這名啞者,是史官的筆奴。在這個時代,上位者的一言一行都要記入曆史的,而部分在發生時屬於極度機密的文件、對話、以及行為,為了保證日後真實的記錄,通常會由史官自戰奴之中挑選一些會書寫的人,將舌頭拔去,便成為了隨時記錄高度機密的筆奴。

筆奴記載完畢的書麵材料,被即時封閉在一方匣子裡,鎖入密室之中,待到三世之後,再由時任的史官開啟封條詳研之後,錄入正史之中。而筆奴則隔一段固定的時間,或者視情形由主人賜死。說起來很血腥,但從曆史的角度來看,正是這些悲慘又誠實的筆奴們,讓曆史完整的保留下來。我們在感謝司馬遷等人的同時,是否也應該對這些默默無聞的筆奴,表達一下敬意呢?

令狐占沒想到吳清薈這個時候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當然更沒想到,他們三個難兄難弟居然在這個場麵下見了麵。

三個人摒退左右隨從,麵麵相覷的坐在敞軒之中,誰也沒辦法找到打破困局的話頭,他們之間本身就沒什麼深的交情,隻是在來之前相聚過一段不長的日子,但人人都有心事,所以交流也是很少的,這樣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清河屢屢做出對令狐超不利的事情來。

清河看了看兩個男人,心中驚歎令狐超的臉龐線條的確有些令狐家的印記,也怪不得這家夥真敢冒充人家得的便宜兒子。理論來講,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她們三個是最親的人,今後的路三個人自然要相互幫襯了。

漢王令狐占卻暗自歎息,要一副彆人的皮囊有什麼用?我寧願要做回以前的我,無論是怎樣的結局,也好過現在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令狐占還是本我了。

令狐超卻滿心歡喜,兩個夥伴混的還真叫開,有了這兩個家夥來做擔保,自己完全可以安安心心的當一個便宜小王爺了,嘿嘿嘿不錯,真真的不錯啊!

三人各自想著心事,就這麼默默的相座相望,知道清河公主主動打破了寂靜。

“咱們三個能聚到一起真不容易啊!大家憑借各自的本事能在這個亂世活著見上一麵,應該乾一杯,來咱們先喝了這杯酒。”

“媽的,那幫子老家夥簡直連畜牲都不如,老子要去看貴妃醉酒,卻被發到了這個鳥地方,什麼科學,我呸!”放下酒杯,漢王突然極度野蠻的罵了起來。

“是啊!”令狐超趕緊接過話茬跟著罵?現在另外兩個人的地位可不一般,萬一自己不合他們的意,一句話就把他給拋棄了。”本來老子練過兩天唐手,還想著考證切磋一下呢!這幫子老幫菜,真******!”

清河公主聽著兩個大男人高聲的叫罵,卻看到那名筆奴停筆不動,臉上明顯出現迷茫的神情,想來剛才那些話,並沒有被記入曆史之中。於是輕輕一笑。

“現在你我三人,是敵是友還很難說的很啊!朝廷那裡正在磨刀太行,隨時準備同漢王的大軍開戰,世子的父王興許現在正給皇上出謀劃策,如何攻入晉陽城呢!”

“什麼!這從和說起,從和說起!漢王,小弟敢對天發誓,永世不與你為敵。”

“我相信你們的,畢竟你我三人,能在這個亂世中活著坐到一起,本身就是奇跡。但願我們三人通力合作,攜手改變曆史。”說道此,漢王端起爐火上的熱酒,仰首而乾,”據眼線傳遞過來的消息,當年那個羅士誠又出現了,想來他念念不忘的是殉秦的赫天到。崔宏昨天上奏本王,說要防備朝廷那裡兵出代穀,提醒本王小心,還說一旦兵出代穀的話,必然是令狐德領兵。本王正發愁此事的時候,可巧是你適時出現了,不由得你們不相信運氣。可以說解北方平城危及的大任,正好寄在世子的身上了。”

三人會談結束後,他們特意看了看筆奴的記載,儘管書麵記載沒出現不該有的東西,但三人投票之後,仍以二比一的結果,決定了可憐的筆奴生死。殘忍嗎?也許吧,但為了自己的命運,為了更加輝煌的理由,殺人也許並不是什麼難決定的事情,不是嗎?這就是曆史,這也是命運!

之後,三人一致同意將筆奴的家眷開籍,擺脫掉戰奴的身份後,他們可以從政府那裡領用全套的農具,開墾耕種,在上繳完稅金之後,養家糊口就不成什麼問題了。而且還得到漢王的親口許諾,家中幼子成人之後,若有機會,一定出仕,當官為將任憑選擇,從這點來看,筆奴也算幸運的。

在一片芬芳翠綠的平原上,一隊隊的鮮卑士兵,正齊聲哼唱著這首歌謠,緩緩前行。做為軍歌,這首歌顯然有些悲涼,仿佛不太適合即將出征的軍隊。

但就是伴隨這首歌,他們攻城略地,征戰四方。歌謠的作者正是當今大衛皇帝令狐垂的兄長,另一位彪炳青史的名將令狐恪所做。令狐恪掌兵將將,有失放縱之嫌,但正是這略有些拖遝的製軍風格,卻造就了戰無不勝的神話。令狐垂憑生最佩服的就是這個兄長,鮮卑軍人更是早將恪奉為神明一般的人物。於是大衛軍中,至今仍流行這首歌謠。

我們久違的羅士誠做為大衛軍騎郎將,正跟隨令狐德行走在大軍的左側,此次,大衛軍北出代穀的計策正是他獻上的。多年來,羅士誠轉折東西,為的就是要報赫天到對他的回護之情。當年晉陽秦宮前一彆,竇將軍殉國身滅,天王一脈(特指姚長東一係)全葬身於火海,一同歸去的還有幾千名氐族的大好男兒。每每想起這些兄弟的麵孔,羅士誠便會從噩夢中醒來,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最惡毒的詛咒,奉送給刻有鮮卑字樣的木牌。他不但恨令狐占,同樣他也恨所有的鮮卑令狐。上次在大河邊,他曾有報仇的機會,但那一夜仿若神靈附體的令狐占,不僅奇跡般的斬殺脫拔矽的全部人馬,還展現了令人迷惑的大度。表情輕鬆的放了他一條生路被仇敵放生,對於羅士誠來說,是刻骨銘心的恥辱。

今天他終於獲得了再次的機會,鮮卑令狐將起內訌的消息傳來,羅士誠就立刻起身赴會,憑借多年來積攢的錢財,買通了令狐德身邊的謀士,並有了獻策的機會。

他的計策的確很妙,因為鮮卑鐵騎利於曠野衝擊,而北出代穀之後,一路都是山陵溝壑,因此對於騎兵為主的大衛軍來說,是基本放棄的計劃。但無巧不書的是,令狐垂定下了輾城與信都相望的大戰略之後,為彌補兵力不足的缺陷,龍城的馬步新兵正好調來勤王,今兒成為施行這個計劃的保證。

如今,一路行來,還是頗為順利的。據打探來的消息看,漢府軍的頭號智將李介甫,終於出了一步昏招。竟然將平城的守備調往晉陽,來拱衛漢府。按說也不能算錯,但前提是羅士誠這邊沒有提出來北出代穀的作戰方略。

有時候戰爭的勝負,並非是因為某一方的重大失誤,更多的時候是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巧合。前麵再走三百裡,便是平城了,憑借養兵多時的龍城軍,攻下一座小城是非常容易的。非常容易的,一切良好的消息,讓羅士誠恨不能直接越過平城直進晉陽。

但無論是謹慎的令狐德還是快殺紅眼的羅士誠,都清楚的知道,平城做為戰略支點的重要性。於是他們繼續前期製定的計劃,按照進度慢慢進逼至平城。

平城的守備如今隻剩下區區一營三千人的廂軍,校尉杜繼正是剛剛從少年軍分配來的青年軍官,在幾個月前剛剛結束的戰役中,他的軍功其實很不錯的,在竇泓的指揮下,他最高的記錄是一天六戰,斬顱七百。一個人能砍下七百顆頭顱,絕對可以證明他驚人的武技和膽魄。但他能得到千總位置卻是因為他那和武技一樣高明的謀略。原本他這樣的人才,是應該留在府軍或者近衛軍任職的,但負責分配的崔宏、崔世謀兩兄弟,卻犯起了讀書人的呆氣,嫌他的殺孽太重,恐怕不利於漢府軍不屠城的策略,故而將他分配到廂軍序列中,老鬼聽說後,特意修書加以挽回,於是杜繼的才氣又引起了付桓的注意,恰好整軍過程中,原來的校尉被令狐永抽調走了,付桓順水做給兩個大佬人情,即放走了校尉官,又提拔了杜繼,無論河東公還是代候都皆大歡喜。付桓也是沒辦法,漢王寬宏大量是出了名的,毫不嫌棄他這個叛主的降臣,但彆人對他卻也是出了名的冷淡,‘當初就是你們這些草原上的野人,反叛過來,又反叛回去,沒完沒了的折騰,後來還學會教唆人啦?害的死傷了不少的手足,如今漢王容你,我們可不容你!‘

付桓這個左右逢源的安排,隻是為了不得罪人,確實是無心的,但正是他的隨手一著,卻造成了大衛軍不小的麻煩。

平城下,戰火紛飛,慘烈攻城的戰事隻有用糜爛來形容。不僅僅因為杜繼治軍的能力,還因為器匠營的統領高蘇文這些年來,逐步退出了軍界的核心,儘管彆人替他不值,但高蘇文自己倒很安心於器匠營的工作,甚至他還把這樣的安排視為漢王對自己的眷顧,畢竟戰場上生死隻在一瞬間,能踏踏實實的做後勤和軍備研發的工作,也不乏是一種養老方式。

於是器匠營這些年在高蘇文的領導下,相繼研製出的各類武器,花樣迭出,式樣新穎,在守城方麵的設施更是完善。有了利器,再加上後起之秀的杜繼,使得衛軍四個時辰,分三部輪番攻城的進展近乎於零。

杜繼指揮守城遊刃有餘,衛軍的進攻,在他指揮下,逐一瓦解,手下的士兵們,望著他的眼神早就不是當初的羨慕和懷疑了,換成由衷的敬佩了。但他現在並不得意於自己的武功,他更心急的是,如何才能將朝廷軍北出代穀的消息傳出去,由於令狐德的謹慎,在攻城之初,就圍城三十裡設置巡遊士兵,避免任何走漏消息的可能,而且即便沒有這些巡遊士兵,幾萬大軍團團圍住了本來就不大的平城,杜繼也真是沒辦法輕易派信使出去。

看見羅士誠似乎比令狐寶、令狐會兩父子還著急的樣子,令狐德直犯嘀咕,心說:”這家夥究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帶馬韁,令狐德來到羅士誠馬前,朗聲勸慰道:

“羅先生少安毋躁,雖說平城守將的確有點門道,但人數太少,三天之內,本王奉先生為平城太守。”

羅士誠心中一陣冷笑,麵上卻不得不做出領情道謝的樣子來。

“多謝範陽王提攜,小人隻想助王爺得成功業,平城地處北疆,羅士誠自覺南方更適合羅士誠安家養老!”

“但不知,羅先生今年貴庚幾何?”

“三十四。”

“本王今年五十有九,尚不想退隱歸田之事,先生怎麼興此歎!來來,平城雖堅,但我大衛龍城兵馬又怎會放在心中。先生與我一同觀戰吧!”

儘管令狐德說得輕鬆,但等他們來到第一線,看著令狐寶手足無措發呆發楞的時候,心裡卻不由得大罵自己的寶貝侄子太子爺令狐寶,這些新軍由他的兒子教練多年,原本理應由老東家令狐會來指揮,但畢竟親爹和儲君的雙重身份製約著他,因此在這幾萬大軍的真正領袖是令狐寶,而在這家夥的指揮下,攻城戰法雜亂而無章,看在老王爺的眼中,簡直覺得令狐家的名聲都被毀掉了。眼見令狐會一臉尷尬的立在一旁,各級將佐也是滿臉晦色的盯著自己腳麵,令狐德不得不出麵開口。

“殿下,不如我們現在先把弟兄們撤下來,好在我們已經提前三天到達平城了,隻要三日內拿下來,倒也不急在這一時,撤下來計較周詳再作打算。”

“那,依王叔安排吧。傳,傳令下去,鳴金收兵。”

想想也的確難為這太子爺了,自從令狐令死了之後,令狐垂一直不願意把這個未來的儲君獨自放出去領兵打仗。生怕他出點什麼意外,創業的艱難時期,大家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當生逐漸活安定下來,大家各自安逸了之後,自然不打仗就鬥心了,雖說這幾年也沒斷了開戰,但都互相默契地將太子給封閉在宮中和獵場之間了。本來就不適合帶兵的寶太子,自然更加迷糊了。

大帳內的軍前會議中,一眾人等都看著老王爺一個人唱獨角戲。怎麼說啊?說對了,更顯得公開的皇室秘密早儘人皆知。說錯了,誰也承擔不了敗仗的責任。在此情景下,平城戰事的全部策劃就都由他擔當了。

“平城優勢更多的是守城的器械,但城衛人數太少,即便我們兩人換對方一人的性命,也在三天之內可下。因此,殿下莫要太著急。明日我們可以分兵南下,讓平城隻當我們要南下進擊晉陽,圍城人數減少後,對方守將必然要尋機突城,以便將軍情儘快傳遞出去,這樣一來,平城與晉陽之間的捷徑秘道也會被我們所熟知了。守城的士兵可以讓他們一條生路,待平城空虛後,大半的軍隊入城設防,剩餘人馬隨後掩殺,我們再回兵包抄,對方若沒有城防做依仗,我大衛的鐵騎自然可以在瞬時碾滅他們這區區幾千人馬。”

“王叔公,會兒敢問,龍城新兵步卒略多於騎兵,假道晉陽誘敵的計策應在今晚進行,否則步卒行軍的速度太慢,而且留守圍城的士兵必要馬步皆有才好,否則達不到讓對方守將認為有機可乘的規模。加上合圍的時機也要求有一名皇族宗室做消息傳遞,因此會兒請父王及王叔公,命會兒留守。”

“會兒啊!你有此心正好,本王也正有此意。那我們就今晚施行此誘敵之計吧。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憑王叔之計就是了。來人啊!傳令!呃……你們都在啊!那大家就依王叔之計,下去安排吧。”

正當大家忍著笑,回各自的營帳準備時。羅士誠已經得到令狐德的軍令,明日若平城空虛時,他要隨兵進駐,這既是令狐德兌現平城太守的承諾,也是他這幾日神經質的表現,使得令狐德產生了一種擔心,與其身邊安排一個瘋瘋癲癲的副官,不如早些時日甩掉他,日後平城的軍隊都是令狐家的人管理,他一個文職的官員,諒也不會鬨出太多的麻煩。

羅士誠騎在馬上進入平城時,剛好是正午時分,一切都按照範陽王的計較發生著,平城的軍馬見圍城人少,大軍的旌旗又在南邊的方向搖動著,立時焦急起來,三聲炮響之後,忽然自西門湧出,隨後衛軍讓道,待跑出一箭之地後,令狐會領兵追了過去,羅士誠他們則借機入城。

平城不大,雖說近幾年擴建了一些,依然很小。當羅士誠實施然下馬,進入牧守府衙時,他忽然發覺了一股殺機撲麵而來。羅士誠擰身撤步來到一片石牆前麵,拔刀,四顧。身邊的士兵本身就不是他的,進城後,不知是誰發一聲喊,就都搶劫去了。他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他以為平城除了百姓之外,已經沒有漢府軍人了。

一幅白布的簾子,被一杆鐵矛輕輕挑開,一名年輕的漢府軍官站在簾子後麵,正冷冷的看著他,看軍銜標徽,這就是平城的最高武將校尉官了。

“令狐德用兵謹慎,如此奇兵周折,自然是據平城而誘使晉陽兵馬來中全套,進而調動河東公領兵來援救,而鬆動太行山一脈的防線。又怎麼會輕易放棄最多三天就到手的勝利?”

說到此,年輕的軍官緩步來到了院子中央,羅士誠才發覺,這個年輕人儘管更像是一個大男孩兒,但身體非常的結實,渾身上下如同豹子一般充滿力量。兩隻眼睛在陽光的映襯下,更加的明亮刺眼。

“因此今天早上,我就想明白了一個關鍵,無論我的消息傳出去還是傳不出去,都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根本就是要將平城的計劃散到晉陽,所以我就一個人等著,等一個機會,好劫持一名入城的主將,這樣我才更有機會回到晉陽,將我想通的關章告訴金帳。嗬嗬!”說完這幾句話,年輕人忽然輕輕笑了一下,鐵矛降低,直指著羅士誠。

“我是個很愛說話的人,但是你好像不願意說話,你的名字和官階可以告訴我嗎?”

“鄙姓羅,騎郎將。”羅士誠拿刀的手依然很穩,他並不因為麵前的年輕人一語道破他們的真正意圖而驚惶,相反很欣賞或者說很佩服他,要知道連令狐寶都沒想明白的,他們兵出代穀這一步的真正巧妙之處。

眼見羅士誠如此篤定,杜繼的眉毛輕輕挑了起來,接著輕笑一下,”就這些?咱們鮮卑人劫城,是有規矩的,牧守府衙這樣的官邸通常留給最高統帥,羅將軍一個人進入牧守府,證明了兩件事情。”矛尖點點羅士誠,像是戲謔,更像是引誘羅士誠衝殺過來。”羅將軍想知道我是那兩件事嗎?”

見羅士誠依然毫無反映,杜繼繼續說道:”一、你的確是我要找的最高將領,這沒錯。二嘛!你絕對不是衛軍的官員,否則身邊起碼要有近衛親隨的,那麼你,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羅士誠了。”

羅士誠此刻才忽然覺得自己居然上了這個年輕人的當了,年輕人的所有說辭無非要打亂他的心神,好一擊中的,偏偏自己現在心的確亂了,因為自己的底細全被人家知道了,而對方的情況,自己卻全然無知。

眼見羅士誠心神大亂,杜繼冷冷一笑:”原本想獨戰數人之後,斬殺入城主將,也算死前為漢府做點貢獻。卻不想你是羅士誠,外麵的衛軍未必都認識你,我殺了你之後,再假扮成你。興許我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說完之後,杜繼鐵矛之震,如出洞的靈蛇一般,直奔羅士誠的胸腹而來。羅士誠撤步左閃,軍刀在矛杆上劃出刺耳的聲音並伴隨著一串串的火花。左手自腰間解下鏈錘,直接打向杜繼的麵門。錘容易躲,但後麵的鋼刀卻不好躲,羅士誠畢竟也是沙場中殺出來的,殺人的手法簡單直接又富有誘騙的手段。

但杜繼卻更叫人吃驚,他用腦門直接撞向鐵錘,如此距離,既是天生神力,拋過來的錘頭也不會有太大的力量,杜繼自信自己的頭盔和頭骨還不至於太脆弱。左手引著鐵矛,右手快速拔出腰刀,直接揮向羅士誠的咽喉。

碰的一聲,鐵錘直接砸在杜繼的頭上,兩人的刀也叮的一聲斬到了一起,羅士誠這個時候忽然發了一聲喊:”你的名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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