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時也被她驚醒。
周牧禹一邊給她拿帕子擦汗,一邊眉眼溫柔語聲關切。
兩個人當時同蓋一床薄薄的涼被,她沒穿什麼衣服,他也一樣什麼沒穿,外麵雨水聲、雷聲混合風搖曳著窗外芭蕉葉子的嘈雜之音,驚心動魄,偏寢殿內曖昧的氣息熱浪滾過一浪,顯然地,昨兒晚上他們這對夫妻又不知瘋狂了好幾場……
顧崢絕望透頂!天呐,她到底是怎麼了最近?
雙手無比頹喪地捂著臉,埋下頭。難道她,真的就是被整個汴京城人、在夢裡嘲笑唾棄辱罵的無恥女人嗎?
食色性也,她自認一直是看得開的,然而,凡事過了頭,不知收斂,就十分不正常了!
她簡直沒有辦法接受現在這樣渴驥奔泉的自己。
此時,天空中正好又響起了一陣滾滾驚雷,雷聲轟隆隆,暴雨如注,越下越大。
周牧禹以為她是被雷給嚇醒了,趕緊哄道:“彆怕,我在這兒陪著你——”
顧崢水眸汪汪,小臉緋紅。她藏在身體的那口火爐,頓時又開始瘋狂燃燒叫囂起來。
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莫名奇葩、很無助的感覺。
在之前,男人稍稍一觸碰,她就全身火熱、心浮氣躁無比,總是想借這男人做點什麼,仿佛才能得以紓解釋放。
而今,竟然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越來越誇張,單憑他一個眼神、一個溫柔嗬護的關懷表情,一個動作,她就……
“你彆碰我!”
她猛地跳下床撿起散落在床下的白色絲綢睡袍,匆匆一套,再係上帶子。她瘋了!
她急切地需要去找塊冰、或一桶冷水來為自己衝涼。
她手腳慌亂地、臉越來越紅,像被火燒了一樣,要去找擱在暖閣寢房一角的銅盆冷水。一時,怎麼都找不到,便嘴角哆哆嗦嗦,發起氣來。
男人壓下睫毛目光,心裡忖度著什麼。“你怎麼了,到底?”就要從身後去摟抱她。
“我給你說了你彆碰我!不準亂動!”女人越來越過激,她是真的瘋了。“你也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需要!一點不需要!你離我遠遠地,我不要和你睡一塊兒!你走!走!”
她把男人再一推,兩個人糾糾扯扯,之後,一場戰爭隨即爆發開來。
周牧禹:“你到底怎麼了?嬌嬌,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遇見了什麼事兒,你給我說?”
女人哭:“反正,我就是不想再看見你!不想和你睡一床,這讓我惡心!我討厭你!”
周牧禹:“……”
女人:“周牧禹,我不愛你了!可你為什麼還要來糾纏我?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顧崢嗎?做夢!我不愛你!不愛!不愛!”
像是實在找不到發泄出口,就一直在重複這幾個字,“我不愛你”、“不愛”、“不愛”……
像池塘裡的小金魚在擺著尾巴吐水泡泡,一圈兒又一圈兒,一串兒又一串兒……
周牧禹腦門子嗡啊嗡地,像有人在頭頂心放炮仗。
殿門外,守夜的幾個宮女太監聽聞得裡麵動驚,趕緊輕叩著門,“——王爺,殿下?”以為有什麼需要在傳喚他們。
周牧禹長籲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不再愛他,他未嘗不清楚。這個女人,從以死相逼、要跟他和離分開那刻起,她就對他徹底死了心,他比誰都有自知之明。
而這個女人,他也從向她提出複婚那刻起,他說:“沒關係的,咱們的前半生,由你來愛我,而後麵,你愛不愛我,統統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我來愛你就夠了!”
“你想作,我敞開懷抱讓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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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字,一句句,他的包容,他的不計較,可能才這樣打動的她。
可是,他發現自己並沒想象中神聖偉大。
也確實如此,她怎麼作都可以,可唯獨這句——刺激了他,傷了他。
他把她打橫抱起,“你不愛我?討厭我?不想看見我?不想再挨著我睡?”
他俊眉一揚,臉硬如鐵。抱著女人,把她往象牙大床中央一扔。重重身軀頃刻便覆上她。兩隻手,各按握一隻。
從她的眼睛睫毛開始吻起,各種折磨,各種極致磨人的挑逗……最後,一直往下,連腳趾頭不放過。
“……愛嗎?”
他要逼女人說出那個字來,說不出來,就又是各種溫柔折磨。
顧崢邊哭,小臉酡紅哽咽不止。王八蛋!……最後她居然還真的投降了!
竟對王八蛋說了那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作死作活……
我居然把周某人寫成霸王總裁附體了,捂臉,好羞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