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可怕(2 / 2)

她說:“我知道你的好心,可有些事,我自會懂得分寸!正好,我也想把她弄個清楚明白!”

今年,重陽節那天,宮中有賞菊宴,顧崢在那裡碰見了徐萬琴,徐萬琴後來給她說過一句話。

她說:“有一次,你差點掉進了河裡,是我救的你,咱們算是兩清,誰也不欠誰……”

剛開始,顧崢也沒拿這句話當回事。可到了夜裡,她突然就因這話做了一場噩夢。

夢中,徐萬琴的轎子路過一座河橋,那是通往萬壽山趕廟會的必經之地。表妹因雨天路滑,先是險些踩到斜坡掉進河水裡,接著,是她去拉的她。最後,表妹終於被她死拉活拽托上了岸,可自己,卻不知怎麼回事,反而不慎,踉踉蹌蹌就要墜入河裡。表妹徐茜梅像是受了驚慌,六神無主,手忙腳亂,她一邊著急地喊救人,一邊把手使出力氣,把力氣集中在某一個點,不讓她去掰木橋邊的一個矮木頭樁——看起來,像是要讓她把自己手交到她手中,可是,那夢裡的徐茜梅,卻是表情猙獰,她在推她!

是的,她想讓她死!

她竟想要她死!

顧崢啊地一聲,從噩夢中驚醒坐起。

虛虛冷汗的滿頭淋漓。

周牧禹正睡在她身旁,忙問:“怎麼了?嬌嬌,你怎麼了?”

複婚後第一次,顧崢眼睫淚光閃爍,輕抬起頭,向男人展示從未有過的無助、害怕,可憐,恐懼,孱弱如小鳥。“我冷!你抱抱我!”

她把臉深埋在男人寬闊溫暖的胸懷,渾身瑟瑟,顫抖不已。

周牧禹一邊輕拍著她,柔聲安撫,“好了好了,沒事兒,我在這兒,我會保護你,你是不是做什麼噩夢了?”

顧崢依舊緊抱著男人腰閉眸不語。

寢殿外,細雪無聲,唯有燈花在剔紅穿花的燭台搖曳垂淚。

※※※

顧崢自以為她不是個很愛鑽牛角的人。

就比如說,在之後逐漸交談相處交往,就拿周牧禹和她複婚一事,表妹徐茜梅總是閃爍其詞,一會兒,勸她還是和男人複婚,畢竟,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要想在這動亂不安的時下生存多麼艱辛不易;一會兒,聽她終究答應了,決定和周牧禹複合,她又開始心慌毛躁,說,人家之前如何如何冷淡對她,現在,既是個王爺皇子了,今後指不定還有什麼委屈給她受,意思是勸她三思……

她的前前後後、一係列矛盾怪異反應,顧崢看著聽著的,終究心開始發寒。

原來,這位表妹,並不是她所理解的和自己某種親密無間關係。

在這個世上,朋友知己姊妹關係,共有三種:第一種,我希望你過得好,但不希望你比我過得好;第二種,我希望我過得好,同時也希望你過得好;第三種,即使我過得不好,但仍然希望你過得好,並且,隻要我可以,我會想辦法幫你過好……很顯然,她錯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和表妹屬於第三種的情深關係。想來,這世上,真心希望自己過得好、甚至比她還好的友情姊妹情,壓根兒就不存在的?

顧崢其實對徐茜梅的一係列含糊矛盾糾結表示挺理解的。

人無完人,尤其是女人,偶爾有些小嫉妒,小心思,小心腸,都很正常,就連顧崢也覺得自己並非是個單純完美的善類,對於嫉妒,對於心思,她也有……

對於徐茜梅的這些種種,甚至是之前的徐萬琴,她覺著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沒必要為其難受心傷,更懶得去斤斤計較。

可是——

她要她死?!竟然想要她死?!

不,這就不是一個女人身上單單的小缺點、小心思、小毛病了!

※※※

顧崢勢必要揪出很多事情的真相來。

如果,真的如那噩夢中所發現,在路經河橋,這徐茜梅對她有了歹毒狠意,想至她於死地,那麼,她就不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在過去曾經,她和丈夫一次次婚姻鬨矛盾不愉快,她有沒有在扮演某種角色?她到底又摻和其中做了些什麼事?

顧崢太想弄清楚了解!

萱草有次說,她看見姑爺給自己打了支銀發釵、本想送給她,可是,徐茜梅那麼一挑唆,最後那支銀發釵,硬是直到現在沒看見。

而今天,她又能背著自己,到周牧禹跟前哭訴抹淚,說自己如何如何艱難,可表姐又不好意思開口前去求他……周牧禹最後便想也不想,一擲千金,買了豪宅送她……周牧禹甚至都會想:你我夫妻一場,幫助你娘家人、幫助你好姊妹,不是他身為一丈夫理所應當麼?並且,也同樣地瞞著她,目的是,不讓她難過,不讓她覺得自己麵上無光難堪,心頭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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