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容忍(1 / 2)

周氏後來竟然主動騰出自己殿樓下一處空小院。那天,她忙上忙下,起了個早,指揮著宮女太監,又是搬這個,又是灑掃那個。

顧崢納悶極了:“娘!”她看著周氏一係列不合日常的舉止,“這是誰要來嗎?您老人家這是?”

周氏乾脆直言不諱,態度來了個詭異誇張的大轉變。“兒媳婦啊!”她拉著顧崢的手歎氣:“你的處境,有時候我想想,也挺能明白理解的!”

“當初,你還沒和咱們牧禹複婚的時候,日子也挺艱難,雖說,那姓徐的小妖精我二十萬個看不順眼,可那會子,她給你又送這個又送那個的,也算幫過你,咱們不能不領這份情是不是?”

“好了!她既日子艱難,要投奔到咱們這兒來,老娘我這馬上給她收拾院子,不住彆的地兒就住我這兒,你把她交給我,我保管幫你‘好好待客’!”

顧崢一下懵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原來,周氏以為她是念著徐茜梅以前接濟過她,在她落難的時候,因為不好推辭、所以才接她來住……

顧崢笑笑,倒也不去分辨。“隻是娘,我那表妹,住您這兒究竟合適嗎?”

“合適!當然合適!”周氏拍著胸口,“我人老了也寂寞,有個姑娘幫我解解悶,鬨鬨磕,做做伴的,也是很好是不是?”

顧崢點點頭,想想,也就沒再與婆婆多說什麼了。

徐茜梅是臘月二十三這天搬來王府的,和她的夫婿程文斌一道,其實,程文斌人挺老實,做什麼都是婆娘牽著鼻子走,他也是頗講情理麵子的人,總覺得夫妻兩說搬來王府就搬來王府,想他,好歹以前是半個書香門第,如此寄人籬下的感覺,總覺得有夠憋屈窩囊。

當然,徐茜梅一聽他此番各種忸怩和做作,恨不得扯起男人的耳朵又開罵:“你窮誌氣清高個什麼勁兒,啊?她現在是王妃了,咱們好歹表姊妹一場,住她這裡,也是理所當然!前兒,那孫家的大宅子,明明就要到手的,可她呢,她倒好,說收回就收回,想想,我這口氣都還沒地兒出呢!”

“咱們呢儘管住,安心的住,你聽見沒有?!”

“該吃她的!該用她的、該穿她、喝她的!咱們也儘管使,彆不好意思!……”

“她現在是個王妃,救濟救濟咱們這些窮親戚,難道不是應當嗎?”

程文斌被她說得直搖頭,沒有辦法,少不得憋屈同行。

徐茜梅搬過來時候,當然,一聽要住周氏那裡,和她差不多同一個院子,立馬腳跳起來,快沒跳到三尺高:“表姐,您、您怎麼把我們夫妻安排住那兒啊?您知道,您知道……”

明知道和周氏那老妖婆各種不對付。

顧崢笑:“我想了想,好表妹,是這樣的,咱們這個王府看著雖很好,看著也很氣派,院落有東西南三路,明間就有二百零八間,可是,要說風水,要說最合適養身體的地方,還真就是我婆婆住的那殿落,您看,表妹夫不是有病在調養麼,咱們這個王府,大冬天的,燒地龍的也就我和我婆婆這兩個地方……”

“可、可我也可以住你的那院子啊!”

徐茜梅急忙說:“您既如此說,那,我和你住同一處院子,不也挺好的麼?表姐!”

她開始撒起嬌:“我才不要和你婆婆住,您還是讓我和您住一塊兒,不成嗎?咱們姊妹兩個,又像小的時候,親親熱熱,躺一個屋裡,聊聊天,說說笑笑有多好啊!”

顧崢要說沒有這一刹那的情動心軟,也是不可能的。這個徐茜梅曾經也常和她分歧吵架,吵完了,忽而又拉著她袖子撒撒嬌,姐妹兩就又和好了。她總是習慣於對這表妹某些脾性/事上的遷就、寬恕、與原諒。仿佛,就因為自己從一出生,比她享受的東西多,自己又比她大一歲,也比她日子好過些,她就理當如此對她……習慣,終成了自然。

顧崢忽而把徐茜梅手一推,腦子裡又浮起噩夢中的那一幕,河水,橋邊,這個表妹竟想要她死!

她要她死?!

要她死?!

……

她冷著臉。“可你表姐夫不答應!我也說不過他!”意思是,他不想讓你和咱們住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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