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君王為何會背信盟約,導致祁軍南下,一場大戰爆發,這是誰也沒有料想到的事。不過不得不說,顧崢和周牧禹這段時光,真算得上最最安恬淡靜、平和溫情的日子。生病了,他一路陪她度過那重重黑暗、不見光明的日子。父親亡故,他又陪著她度過親人離世的噩耗打擊。之後顧崢去墓前給父親上香磕頭,她哭得又是死去活來,周牧也一直陪著她,守護在她身旁,仿佛一棵大樹,不離不棄,供她依偎,給她擦眼淚,為她提供懷抱。
而到底又是從什麼時候起,男人竟變得、變得如此寬厚如海?
“小姐以前常常對我說,有一個像大樹樣的男人供你棲身固然是好,但假如沒有,或者那棵樹倒下了,那麼就要學會自己去生根,長出自己的軀乾來!”
“王爺,小姐還給我說,在她很小時候,老爺就是她的那棵大樹……所以,您彆怪小姐這段日子和你過不去,她是真的難受……”
有天,萱草給周牧禹如是說。得知顧老爺子事,顧崢和他不對付,萱草像是擔心。
周牧禹心情複雜,嘴角失笑:“她真的是這麼說?”
有個像大樹一樣的男人供她棲身固然好,倘若沒有,就要自己去生根,自己長出軀乾……這女人……周牧禹想起,在和離後的那兩三年,她確實是像自己生根長出軀乾的大樹……這讓男人感覺不知該說是自己的挫敗,還是女人的想法值得人敬畏。
墓前,他把女人緊緊摟緊在懷中:為夫以後,一定會做你的那棵大樹,即使你自己也能生根,自己也能長出軀乾……埋首,吻吻她的額頭,越發把她擁抱得緊了。
好的丈夫,是會把妻子變成孩子的。
他不希望她會越變越懂事,更不希望她那麼堅強——這樣隻會證明他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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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爺離世,自然要守孝,守孝期間,夫妻是不能同房的。
而顧崢更為過分,堅持又堅持,認定了又定,非說一年之內他們夫妻都不能行那種事。
周牧禹可是憋壞了。其實,他並不是一個非常重肉/欲、沉迷床笫之歡的男人。甚至,他也可以說得是個非常穩重、禁欲、懂得節製收斂的男人了。若然,在以前那些日子,兩個人做同窗做了那麼久,有“美色”當前,還住同一屋,他都能保持雷打不動、君子德操。顧崢長得嬌媚動人,更何況還是那樣有令神仙墮落的天生體質。這沒開過葷還好,或者,即使開過葷,女人沒成日在他眼皮底下晃也都還好,就像他兩還沒複婚時,雖思及女人,到底會用大把的公務時間來折騰忙碌自己,讓他免去那些勞苦相思……
可是而今……
笑話?!真憋一年,不憋出毛病麼?他的“偽君子”麵孔終於暴露無遺。
這天,顧崢正淨室裡沐浴洗澡,背靠在漢白玉做的小池子邊緣,臉紅似霞,洗得煙霧繚繞,整個眼睛都濕漉漉霧濛濛,如雨後荷花。
男人將衫子外袍一褪,利利落落下得池子。
顧崢嚇得一跳。“誰?!——”
那天之後,顧崢又是隔了好些日子沒理他,幾天不與他說話。
“周牧禹,你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這是我的守孝期!守孝期啊!”
周牧禹:“乖,我隻這一次,也不進去……”
顧崢氣得要死。
周牧禹又道:“要是你爹在天上九泉,看見你節欲節得如此辛苦,他也會不忍心的……”
“再說,哪有一年都不能同房的守孝期,你可彆太過分了啊!”
顧崢:“……”
※※※
顧崢覺得男人越發是被色/魔附了體,甚至常常懷疑他也吃了周氏那會兒弄的“金槍不倒方”。
有天,男人居然讓她學起青樓女子調調,穿她們才穿的那種輕薄不知羞衣裳。
男人甚至給她說,青樓女子陪酒時候,是這樣那樣的,有的甚至都不穿衣服……
顧崢把眼兒一眯:“請問殿下爺,你是怎麼知道的?你能告訴我麼?”
男人俊麵一紅:“嗯咳……是聽彆人說,聽那些官員下臣們說的……”
顧崢臉上笑笑,表情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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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表妹徐茜梅找她聊天鬨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