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聖僧你家鬆鼠到貨了22(1 / 2)

“不然……”聖僧麵上的怖意驟然散去, 似冰雪消霽,他對著江左緩緩挑起了唇,目光卻凝了一片詭遹的殘暴銳利, 他眸光一轉, 將視線落在了洛青鶴的身上,語氣森冷道——

“……我便殺了他。”

長廊內微風吹過, 幽幽吹起了聖僧一身白袍的翩翩袍角, 籠了一袖的梨花淺香。

樹影婆娑,斑駁陸離的碎影籠在他珠玉般散發著淡輝的側顏上,皓皓銀眸如青丘霽雪, 似妖似仙。

刹那之間, 風聲驟然停歇。

他未籠在陰影中的那側唇角輕勾著,毫不掩藏的森然殺意四溢開來,空氣中飄浮著細碎的花葉, 花香淩亂, 四處飄散。

察覺到聖僧的殺意, 洛青鶴呼吸微窒, 他皺著眉頭, 額角青筋凸起, 抵抗著這從四麵八方襲來的無形的威壓。

既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不願意與聖僧動手, 他後退了半步, 艱難地開口解釋道, “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聖僧可是認識大福……?”

“大福?”清池聞言輕笑了一聲, 斜眼瞥向了江左。

江左羞憤地漲紅了臉:“……”狗男人!你那是什麼嘲笑的眼神?!!

笑笑笑就知道笑,等會老子就叫主角就把你揍的嘎嘎叫!!!

堅信主角有主角光環,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地倒下,江左對於聖僧的威脅一點也沒有在怕的,他湊在洛青鶴耳邊,小聲挑撥離間道:“……這個人竟然敢挑釁你……!”

江左踮腳親昵地湊在洛青鶴耳邊的動作,好似情人間的竊竊私語,隨著傾斜,他小小的身軀微微朝洛青鶴胸膛的方向倒去,看起來就像隨時都要倚靠在他的懷裡似的。

眼看修羅場已經在逼近了,然而自家宿主卻在這個時候選擇瘋狂蹦迪作死,362好心勸道:……這個時候,宿主還是不要皮的比較好……不然可能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到想捶死自己的。

有了靠山的江左完全不把362的忠告放在心上,語氣態度很是囂張:後悔?!我告訴你,老子字典裡壓根沒有後悔這兩個字!!我今天!要讓主角把聖僧捶到地上叫媽媽!!!

362:“…………”你好自為之吧,我管不了你了。

見主角對於自己的挑撥離間完全不為所動,而站在對麵的聖僧麵色卻更差了,江左踮著腳,往主角耳邊的方向愈發傾斜去,加大了煽風點火的力度:“……你看這人,竟然說出這麼過分的話,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快趁他殺了你之前捶爆他狗頭為民除害……”

一頭淩亂卷發的少年緊緊裹著他的小薄被,薄被底下並未遮蓋住的兩隻裹著青布條的小腳吃力地踮起著,他伸長脖子,湊在洛青鶴的耳邊,露在外麵的修長脖頸線條美好,淺紅的吻|痕和結痂的牙印還留在那瓷白透著血管的肌膚上,大大方方彰顯著昨夜的萬分繾|綣和旖|旎。

聖僧盯著江左脖頸側星星點點尚未褪去的曖|昧痕跡,殺意如薄霧逐漸消散而去,他眸光灼暗,唇角勾的越深。

袍角微動,清池挪動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從斜斜樹影與光暈之中走了出來。

362:提醒一下,聖僧的武力值比主角高。

美滋滋正準備看戲的江左身形一晃,突然僵住:“……”TM……這是什麼狗屎世界??主角武力值竟然不是最高的?!老子他媽不相信!!

清池站定在洛青鶴和江左的麵前,他對著江左,第三次說道,“過來。”

聖僧語氣陰鷙,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像在下最後的通牒。

江左慫了:“……那個……我……我考慮一下……”

對於清池的行徑有些不滿,洛青鶴皺眉,張開手臂擋在江左的身前,下意識阻止道,“聖僧這般強迫人的行為……跟強取豪奪的惡霸又有何區彆……?”

清池輕輕瞥了眼洛青鶴,他寂定的銀眸之中不帶一絲情感,像在看的不是一個帶有鮮活性命的人,而是一隻可以隨時捏碎的,死不足惜的螻蟻,“那你說……貧僧該如何?”

“殺了你……?”他嘲諷輕蔑一笑,幽沉的雙眸如一口深不見底的黑怖古井,可那古井內卻沒有半滴井水,有的隻是一片令人不寒而栗的虛無,好像那張如蓮般淡然聖潔的麵容之下,埋的隻是森白慘然的萬古枯骨。

“……!”洛青鶴被那薄涼的目光刺的瞳孔一縮,艱難地開口道,“聖僧為何突然……”

看戲的江左突然小機靈:……要不就讓聖僧把主角給弄死,如果主角就是凶手的話,任務麵板上凶手的生存狀態應該就變成灰色的了吧?那我不就找到凶手了?

362:那如果主角不是凶手呢?

江左:……emmmmmmm,那我再小小後悔一下?

362:你皮吧,需要收屍的時候記得叫我。

聽362好像不太支持自己計劃的樣子,江左又仔細想了想,如果主角在這個時候就死了,那自己貌似就真的無處可去了。

……那豈不是就隻能被狗逼聖僧壓在身下夜夜脆♂皮♂鴨……?!

江左捂緊了薄被,渾身不自覺地抖了抖。

“聖、聖僧……!”此時,長廊儘頭出現了一個身著灰袍的小沙彌,他提著袍角搖搖擺擺向三人跑來,氣喘籲籲道,“聖僧……聖僧在……原來在這裡啊……”

匆匆奔來的小沙彌約莫隻有十歲左右,他麵容稚嫩,臉頰上還帶著些嬰兒肥,光禿禿的額上滿是汗水,他站定後抬起頭來,目光崇拜地看向清池,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樸素的小玉瓷瓶,雙手獻上。

“……這是欽玄師叔按照誕秋師叔留下的解藥方子調配的解藥……師叔一調製好,便立馬喚小僧給送來了……”

小沙彌抬起來的雙眸亮晶晶,像在等待誇獎一樣。

清池從他手裡收走了瓷瓶,不冷不淡地衝他點了點頭。

雖然沒有得到預想中的誇獎,但是小沙彌的臉容卻依舊亮起了微光,他望向清池的目光裡充滿了濃濃的崇拜之意。

他昨夜才聽隔壁屋的幾個師兄從長廊處回來後的描述,對於手段歹毒心腸狠辣的殺人凶手的下場,彆說小沙彌了,就連年長懂事的幾個師兄們也早就把什麼“我佛慈悲”全都拋到了腦後,隻覺得心下痛快,心裡對聖僧也就越發崇敬起來。

此刻見到了聖僧,小沙彌心裡未免一陣激動,也就不由有些擔心地多說了幾句話,“聖僧臉色如此差……還是儘快將解藥服下罷……欽玄師叔說了,這毒|藥雖三日內或許沒有什麼症狀顯現出來,可這三日一過,五臟六腑便會立馬溶成一灘腐水……”

念叨到一半,突然發現與聖僧形影不離的那隻小鬆鼠此時卻不見蹤影,本著愛屋及烏的心態,小沙彌也多說了一句,“聽聞欽玄師叔道,聖僧先前救下的小鬆鼠也被刀劃傷了……雖然傷勢不重,但恐怕也中了此毒吧……聖僧莫忘了給小鬆鼠也吃一顆……”

江左眼皮一跳,伸手摸了摸身後還留著的一小條刀痕的屁|股|蛋|蛋,沒忍住出聲打斷道,“中毒……?什麼毒??會死嗎???”

小沙彌這才注意到了聖僧身旁的洛青鶴與他背後出聲的人,那人裹著素白的薄被,雖然看起來很是眼生,像是從來沒在寺廟裡見過的樣子,不過他既然跟在洛施主的身後,應該就是仆從之類的人吧……

“洛施主也在……”小沙彌沒有懷疑,他合掌朝他們行了個禮,奶聲奶氣為江左解釋道,“……欽玄師叔講了,中毒的人三日不解,五臟六腑都會逐漸融化,最後便會化作一灘腐水……”

江左好像聽到了什麼晴天霹靂:我擦!什麼毒|藥這麼歹毒?!還有這是什麼狗屎寺廟沒一個正常和尚??每天吃齋念佛沒事澆花喝水安享晚年快樂你我難道不好嗎???

江左從薄被裡伸出一根小指頭,顫抖著指著清池問道,“那他……那鬆鼠中了毒會怎麼樣?”

小沙彌誠實地搖了搖頭,“這小僧……也不太清楚了……”

江左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昨晚會寄體離奇死亡導致主線任務失敗了,那□□對於中毒的人來說可能要三日之後才會發作,可是那藥量對於一隻脆弱的小鬆鼠來說,卻可能是直接致死的。

想到毒發的慘狀,江左急了,“那解藥呢?”

小沙彌一臉淡定,“小施主勿急,正是欽玄師叔讓小僧送藥來了。”說著,他指了指聖僧手中的小瓷瓶。

江左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這解藥……該不會隻有一瓶吧?”

還以為江左這是在懷疑自己偷藏起了解藥,小沙彌氣的漲紅了一張小臉,“你……!欽玄師叔就隻給了一瓶…… 小僧還會偷藏不成?!”

沒想到解藥真的隻有一瓶的江左:“……”搖搖欲墜jpg

手中握著唯一一瓶解藥的清池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江左。

察覺到掃來的視線,江左渾身一僵,對著聖僧露出了一個諂媚的假笑。

見老狗逼冷漠地移開了視線,江左終於留下了悔恨的淚水:……確認過眼神,是不會管我死活的人。

清池將瓷瓶收進衣袖裡,朝小沙彌點了點頭,接著與幾人擦身而過,往長廊的另一頭翩然離去。

知道自己中毒了再不解就要爛成一灘水的江左抓心撓肺,著急地對洛青鶴道,“那個,我有點急事,晚點再去找你!”

說完也不等洛青鶴給反應,江左就忍著身上的酸疼,哭喪著臉轉過身去,他拖著破碎的身軀和發疼的兩隻腳,往清池離開的方向趕去。

長廊上,洛青鶴一言不發地看著遠去的聖僧和江左兩人的身影,攔住了即將離開的小沙彌,嚴肅道,“小和尚,你們師叔可有說過,中了這毒,是否會導致一個人性情大變?或者說……突然變得殘暴起來?”

小沙彌迷惑地低了低頭,“這個小僧也不清楚,當初這毒|藥隻是誕秋師叔與欽玄師叔二人切磋藥理時調製出來的,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真正中過這毒……”

“……欽玄師叔也隻說了這毒中了三日之內,如果未解,便會從內到外腐爛掉……未提過性情是否會大變的問題……”

“那聖僧為何……”洛青鶴緊皺著眉頭,垂眸喃道。

如果將方才聖僧的行為解釋為失去了理智,可是他那閃著寒意的冷厲目光裡卻一片清醒,哪裡有半分失去了理智的樣子?

聽洛青鶴提起了聖僧,小沙彌又不由兩眼冒星,崇拜道,“聖僧真是厲害,聽師兄們說,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凶徒已經斃命了!”

洛青鶴問了句,“……既然如此,那是何人最先聽得動靜?”

小沙彌一頓,撓著頭道,“這……洛施主你可把小僧我問倒了……昨夜我呆在禪房裡,師兄們都不讓我出去……”

洛青鶴嚴肅,“你去把昨夜的幾名小僧召集到院子裡來,我有要事相問。”

小沙彌忙不迭應下了。

小院內,洛青鶴一手摸著下巴,盯著小院裡種著的一顆梨樹,思索著昨夜刺殺聖僧的黑衣人事件中的種種疑點。

他原以為昨夜是聖僧的呼救聲引的那幾個小僧到長廊處,可今日才知聖僧的內力深厚,甚至遠在自己之上,再看那長廊事發之處,根本就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看起來,聖僧應該不出眨眼的時間,就徒手將那黑衣人扭斷脖子了。

既沒有兵器相交的聲音,以聖僧的功夫也不需要呼救,照道理從刺殺聖僧,到黑衣人被扭斷脖子這整件事下來,該是不會發出什麼過多的聲響……會有什麼大動靜,還能這麼遠就引來人的注意?

麵對著聚集在小院裡的五名小僧,洛青鶴沉下聲音,滿臉嚴肅地問道:“昨夜……是何人最先聽到長廊處的動靜?”

幾個小僧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彌生,不是你先聽到的動靜嗎?”

“……嗯?沒有啊……昨夜是誰扯著我的袖子,說聽到了前方有打鬥的聲響來著……?”那個喚做彌生的小僧撓撓頭,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道,“天色太黑了……我沒看清……不過那人的確是穿著寺廟裡的僧袍……所以我也沒仔細看……肯定是你們四人中其中一個吧?”

其餘四人卻搖了搖頭。

“啊?!那昨晚抓著我袖子的那個人是誰啊?”彌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你們確定昨夜的人都在這了嗎?”洛青鶴追問道。

幾個小僧點點頭,“是啊,彌生當時說有他娘親留給他的遺物貌似被他落在了大殿處,他自己膽子小又不敢一個人去找,非要拉著我們其餘四人一同去的。”

“那你們五人……在當時真的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五個小僧回想了一番,誠實地搖搖頭,“那人語氣焦急,我們沒有多想就趕往長廊的方向過去了……到了長廊處,果然見到了受了傷的聖僧和倒在地上氣息已無的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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