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一頓操作猛如虎啊,這平日裡,李姐可沒少給我臉色啊,咋到你那兒,笑的就跟鴇母一樣?”我站在靳岩的身後,看著他按下6樓電梯,疑惑的問道。
靳岩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彎,拍著我的肩膀便輕聲說道:“派出所和刑偵隊的辦事性質兩樣,你們來法醫院,不過就是做一些取證鑒定而已,而且還不著急,所以對你們,自然是規章製度排在第一位的,但我們主要負責的都是一些要案,碰上一些惡性殺人案,再加上上頭給我們壓力限期破案的,所以我們的時間,就是減少下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規章製度什麼的對於我們來說當下無效,不過以後我們還是得補上的。”
“也就是法不外乎人情?”我饒有所思的說道。
“是啊,法不外乎人情,但人情不相當於法律,人情,也不能抵抗法律,在我們麵前,法律就是一切,沒有法律,就沒有我們,也沒有這種和平光景,好好學吧,李西城這家夥,對你可是評價很高的。”
我是真不覺得李西城對我有什麼評價,總覺得李西城這個人平日裡做事說話也有點兒太放浪形骸了。
電梯被緩緩地開啟,靳岩拎著剩下的一些快餐直接就帶著我來到了江楠的辦公室門口。
“那什麼,你這些東西,不會準備給江楠吃吧?”我看著靳大包小包的拿著,為了讓他不至於熱臉貼冷屁股,我想了半天,還是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和江楠熟絡的人都知道,江楠從來不會吃這種油炸食品,而且,她這輩子壓根就沒有碰過可樂,記得當年我們學校有個老師追她的時候,架不住這個老師有些摳門,天天給江楠叫一些垃圾食品,都被她無情的丟到了垃圾桶裡,而且還是當著這個老師的麵。
江楠這個人,狠起來六親不認,她不會管你到底是誰。
“不然呢?他們法醫院的人工作起來和我們一樣,不睡覺不吃飯,這個點兒,她怕是餓了吧?”靳岩一邊說著,一邊敲響了江楠辦公室的大門。
沒一會兒,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給我們開了門,我看了一眼他胸口掛著的工作牌,魏黎,實習助理。
“是岩哥啊,老師已經在換衣服準備解剖了,等老師出來,你們也進去換件衣服吧。”魏黎看上去有些靦腆,但他和靳岩之間,表現的倒是挺熟絡的,似乎,靳岩沒少往這裡跑的樣子。
“恩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二隊的新同事葉楊,這位是江科長的助理,魏黎,名牌大學實習生,也是江科長的關門弟子。”靳岩給我們兩人介紹了一番之後,魏黎立馬伸手,朝微笑著說道:“你好,我叫魏黎,很高興認識你,那個,彆聽岩哥說的,到了這裡,哪裡還有什麼名牌大學……”
我笑著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繼而說道:“我隻是協同辦案而已,你好,南城派出所葉楊。”
“咯吱”
然而,就在我們兩人正握手親自做著自我介紹的時候,位於辦公室右側的一扇木門被緩緩打開,抬頭望去,江楠正穿著一身綠色手術服從門口緩緩地走出,見到我和靳岩後,她的目光又瞥向了靳岩手上的快餐,隨即說道:“來這裡野營了?”
靳岩撓了撓頭,直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江楠,道:“累了吧,中飯,要不你先吃完我們再驗屍?”
江楠冷冷的看了靳岩一眼,隨即側身走到魏黎身旁,掃了我一眼,而後說道:“看來靳警官是來我這裡吃午飯的,那麼就讓他吃完午飯再進來吧,你,換好衣服,跟我進來。”
“是的,老師,葉警官,進去換衣服吧。”說話間,江楠轉身直走入了位於她辦公室內部左側的解剖室,而靳岩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沒有說出口,隻好搖頭,坐在江楠辦公桌對麵的茶幾上吃起了午飯。
換好了衣服,我看了靳岩一眼,從他那張無奈又苦逼的臉上我看到了生無可戀,看來他也還算知道,江楠在辦公室裡從來就不喜歡開玩笑。
走入解剖室,我將錄像機擺放在屍體的正中央,江楠朝我點了點頭後,順手就掀開了這具女屍身上蓋的裹屍布。
她的雙手輕輕地在死者表皮按壓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死者表皮未有任何損傷,體內除了器官不齊全之外,也無任何淤傷,排除死前與人打鬥的跡象。”
說話間,江楠抬起死者的雙手看了一眼,繼而說道:“死者雙手有明顯被捆綁的痕跡,且捆綁物應為三毫米甚至更細的絲狀物體,環繞數圈,從而導致死者雙手的尺骨有同一程度上的凹陷,且死者雙指有明顯磨損。”
“被綁架過?”我疑惑的問道。
江楠看了我一眼,沒有接話,隻是從一旁拿出一把手術刀,順手就將死者的脖頸豎向切割,我皺了皺眉,雖說惡心,但總還是要習慣,所以,她的手術刀挪到哪裡,我的雙眼就看到哪裡。
緊接著,讓我有些不能接受的一幕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也不想的死死地閉上了雙眼,尼瑪……江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