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源緩緩地舒了口氣,隨即便告訴我她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張賢聲的確就是陳炳城殺的。
我問她為什麼這麼肯定,她卻說有很多原因,雖說她並沒有看到陳炳城動手,但陳炳城卻有足夠的理由殺死張賢聲。
緊接著,她告訴我,張賢聲讓陳炳城做助理的目的無非就是當初看上了他的畫風,所以這才招的陳炳城,其目的不過也就是希望陳炳城當他的槍手,而且兩人之間還有一個協議,畫作署名權給張賢聲,其販賣的畫作分成五五分。
“因為分贓不均,兩人鬨翻,陳炳城這才起了殺意?”我抬頭看著甄源,緩緩地問道。
其實這件事情我們早就知道,不過現在我們手頭上還沒有任何證據,陳炳城的確有殺死張賢聲的動機,可這個動機不夠強烈,再加上陳炳城的賬戶每一筆資金都是有賬可尋的,所以當時我們也沒有更多的懷疑,隻是現在想來,如果他們之間的交易用的是現金,那麼我們這邊,也就不好查了。
“分臟不均?嗬,如果真是分贓不均倒也好了,可恨的是這個張賢聲連一毛錢都沒有給過他,而他呢?幻想著張賢聲為他畫的大餅,說什麼成名之後就會提拔他,讓他免費給他畫畫,你說,這個世界上哪裡會有這麼蠢的人?”甄源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苦澀的說道。
我臉色凝重的看著甄源,隨即說道:“所以,你就和他分了手?”
“嗬,你覺得我這種長相,能跟著他吃苦?那些富二代有哪一個不排著隊在我屁股後麵指著我跑?我乾什麼非選他?我的確喜歡他,所以我已經給了他兩年的時間來實現他當時答應我的未來,他說過,他買的第一套房子一定會寫我的名字,我跟了他兩年,要回一套房子,這不過分吧?而且你也不想想,他打那麼多份工,一個月也才這麼多點,這些錢是哪裡來的?還不是背著張賢聲做了什麼勾當,才買下了這一套房子?”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瞬間起身,直朝甄源說道:“我真為陳炳城可悲,基於一個男人而言,他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奮鬥,為了一個女人拚命,這就是他所賦予這個女人的未來,而不是所謂的房子,車子,金錢,喜歡他?哪怕你有一點點喜歡他,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後,你臉上就不該浮現出一絲理所當然。”
說到這裡,我緩緩地蹲下了身子,雙目更是注視著甄源的雙眼,低聲說道:“甚至於,你連一絲愧疚都沒有,聽說你一醒來就看到陳炳城了?嗬,如果他在這裡,或許也該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吧。”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也就在我離開病房的那一刻,病房內順勢傳來了一陣驚聲尖叫。
或許是這個女人還有一絲對於陳炳城的愧疚,據說在我離開之後,他又見到了陳炳城,隻是後來李西城詢問她的主治醫師時,我們這才知道這個女人原來一直都在裝暈,其目的,想來也是想讓我們警方相信,她很愛陳炳晨吧。
我們回去的時候正好經過張賢聲所在的彆墅區,說實話,那時天色已經很晚,我其實是想回隊裡稍微眯一會兒的,可經過張賢聲家的時候,李西城還是想重回現場去看看那密室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因為靳岩舊傷未愈,取證也必須是兩個人,所以我讓靳岩先回去休息,而我,則陪著李西城一同回到了案發現場。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李西城帶著我走進了彆墅區,這一邊走著,一邊還朝我問道。
“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西城沉默半響,隨即說道:“倘若你真的見到了呢?”
我瞥了一眼李西城,這貨從離開醫院之後一直沉默寡言,想來,應該還在為他在醫院看到的那張女人臉耿耿於懷。
但說實話,按照李西城所描述的那張臉,我幾乎可以肯定,我看到的那個女人和李西城看到的,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鬼怪?
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也不會在白天出現吧?
“可是我不確定,見到的到底是不是鬼啊,你見到的那個,會騰空?”
李西城搖了搖頭。
“那是會隱身?”
他還是搖了搖頭。
“嗯……穿牆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