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用“假摔”吸引王女注意的名頭是甩不掉了,搞不好要被人在背後喊什麼“心機X”……
他可得把自己的身份藏住了,不然以後傳到王都去,要丟臉丟一輩子。
“王女用的技擊之道被叫做‘角抵’嗎?”
想起剛才她用看似瘦弱的四肢抵住他、讓他不能向前的場景,很像有角的公牛進攻的樣子,他不禁點了點頭。
“倒是形象。”
如果他不是另外一隻公牛就更好了。
“是的,教我的人如此稱呼。”
阿好新學會的本領,此時使的酣暢淋漓,練得非常滿足,也難得地對這位陪練的對象和顏悅色起來。
子昭很想問是誰教了王女如此要命的搏擊之法,但也知道這種事肯定是王女藏著防身的秘密,就如他第一次和她會麵時她解決刺客一般。
所以他雖然滿心好奇,卻還是沒問出口。
從王女的寢殿裡走出去時,子昭是被人架著出去的。
他的雙腿已經累到都跨不過那道高大的門檻了,一直在抖。
倒是將他送出門的王女精神奕奕,從眉梢到眼角都是上揚的角度,雖也疲累不堪的樣子,眼神卻亮得可怕。
“記得早點過來!”
她還好心情地對著他的背影喚了一聲。
聽到王女的話,子昭腳下一滑,差點又摔一跤。
得了王女的吩咐,知道這個“賣/身求榮”的男人以後就住在王女的寢殿旁了,送他回衛寮的女衛上下打量著這個健碩的男人,眼神詭異。
雖然身材是異於常人,但也不至於把素來冷靜自持的王女迷惑成這樣啊?
“雖然母柳回來了,可王女還有不少公務,最近又一直留在巫殿照顧大巫,耽誤了不少事情。”
看不慣這樣沒有分寸的“大妖精”,女衛不悅地對子昭說。
“這時候,你得勸王女節製點。”
“這……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吧?”
子昭不習慣被人這麼架著,稍稍恢複了點力氣就從她攙扶的動作裡掙脫,無奈地回答。
“我又不能忤逆王女的命令。”
唷,恃寵而驕起來了!
“要讓母柳知道了,有你哭的時候!”
女衛見他不聽人勸,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拂袖之後推了他一把。
“衛寮到了,你去收拾東西吧!”
明明是腳踏實地,走起來卻像是剛剛踩著毛毯似的軟綿綿,子昭就以一副這麼尷尬的姿態走入了衛寮。
他的東西很少,且大多被傅言謹慎的保管著,收拾起來倒不麻煩。
聽到他回來了,傅言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看到他這副被“榨乾了”的樣子,忍不住鼻中一酸,竟愴然淚下。
“天啊,天啊……!王女殿下這麼折騰人嗎?!”
“你也太誇張了。”
子昭見到傅言居然落淚,無語地將包袱係上。
“就是累了點。”
彆說,雖然被摔來摔去慘了點,但是這樣貼身互搏的技法他聞所未聞,王女不準他使出全力,他也隻是將自己當做普通人一樣和她對抗,就在這種互相拆招的過程中,他也領悟了不少有用的技巧。
他本來就體力過人,如果偷師一二,日後用起來的效果隻會比身為女子的子好更強,這可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路子,恐怕是龐國王室的某些“不傳之秘”。
這麼一想,剛剛自尊和身體保守摧殘的過程仿佛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子昭甚至還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您,您……”
眼見著子昭非但沒覺得受辱,嘴角還噙著莫名的微笑,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傅言連眼淚都忘了擦,內心大為震驚。
難道,難道這位貴人是故意這麼做的?就為了讓那位王女戀慕上他不成?!
不行,現在哪裡是貪戀美色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返回王都啊!
傅言心中一急,簡直想搖著子昭的肩膀咆哮。
收拾完東西,子昭領著傅言往外走。
在鴞衛中雖然能掩飾他的身份,但衛寮人多口雜,他每日要在宮中巡邏,形貌特征又明顯,子昭總擔心會走漏了風聲。
但住在王女的偏殿就不一樣了,現在王女又免了他每日拋頭露麵的差事,隻要再耐心登上十天半個月,就該出發前往王都了。
“有些人啊,看起來高壯如牛,其實一碰就倒……”
在離開衛寮的路上,有鴞衛看著“一朝得寵”子昭,酸溜溜地熱嘲冷諷,“不對,是還沒碰,就倒了。”
“正是,正是。某人外強中乾啊,天天腿軟,也不知王女欣賞他什麼!”
另一個平時對子昭還算和氣的鴞衛冷笑,嫉妒讓他扭曲了表情,麵目可憎。
欣賞他什麼?!
子昭驀地回過頭,猛瞪向大放厥詞的那名鴞衛。
他的相貌本就頗有威嚴,身材又魁梧硬朗,這麼瞪視過去,那幾個鴞衛仿佛突然麵對了被驚醒了的猛虎,後背俱是一寒。
剛剛還在嗶嗶的人,立刻就沒再動嘴皮子了,隻是露出不甘的神色。
“王女‘天賦異稟’,非常人可敵。”
子昭皺眉。
“你們要覺得昭資質駑鈍,大可前去自薦。”
隻要沒被摔死。
“不過,就你們這些小身板……”
他抬起滿是傷痕的胳膊,環視四周,冷冷一笑。
“半天,不,幾回下來……”
“恐怕還不如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