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很好,走路還能虛成這樣……
想到宮中那些對於女兒和他幾天幾夜不出門的傳聞,在想起過去自己和母柳在一起時差點被榨乾的那些日子,子亞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和愧疚。
“你平時侍奉阿好,一定辛苦了。”
龐國的女人,很難滿足啊。
“不辛苦不辛苦。”
子昭下意識地謙虛。
哎,年輕人就是嘴硬。
子亞既有拉攏他的心思,又有補償他的心理,於是等子昭將他送回住處後,子亞沒有讓他立刻回去,而是讓他在門口等了等,自己先回屋子拿出了一堆東西。
“這些天我一直給王女準備出行的東西,這些是剩下的。你的父親曾經幫過我,我的女兒也喜歡你,這些就都送給你吧。”
子亞拿出一個小竹筐,裡麵裝滿了零零散散的牙刷等物。
他給女兒準備的東西自然是最好的,但在製作過程中,也少不了反複修改,有不少“樣品”,也有一些是不夠完美的,這些剩下的東西不是最好的,但很多也是獨一份兒,且不是外麵能買到的。
子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筐子上麵那幾把“牙刷”。
他那裡也有一把,是某天王女“賜”給他的,還囑咐他每天要刷,因為她不希望親上去以後有奇怪的氣味。
他見過因為牙齒生病死掉的人,以前就會每天用布巾揩齒,跟王女有了親密後更加注意這個,但那牙刷不經用,才過去半月已經卷了,他正愁著怎麼跟阿好開口再來幾把,就發現子亞送他的筐子裡放著不少竹木製作的鬃毛牙刷。
這下子,他總算知道王女平時用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了。
“謝謝您的關心。”
子昭自然不會推卻他的好意,而且很期待這份意外的“禮物”,
對於一個熱愛製作這些的人來說,對方喜歡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比他得到彆人的禮物還要開心,所以子亞見子昭並不推辭也被客氣,笑得更愉快了,還不時撿起筐子裡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告訴子昭它們是什麼東西,又怎麼用。
除了沒有給女兒的那些防具,這些零散的用具幾乎就是阿好那邊“大禮包”的簡化粗陋版,雖然用材並不珍貴,其中蘊含的關心和愛護卻是一樣的。
哪怕子昭和子亞沒有怎麼相處過,收到這樣一份沉甸甸的“厚禮”,依然還是肅然起敬,看著那個竹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的女兒我知道,她輕易不動情。能讓她另眼相看願意親近的人,必然有過人之處。”
和以上位者居之而賜下東西的柳侯不同,子亞對待子昭的態度,就像是個普通的父親對待女兒的異性朋友。
“此去山高路遠……”
子亞將沉甸甸的竹筐交付給了子昭。
一並托付的,還有他那顆拳拳愛女之心。
“我相信你是個和你父親一樣正直善良的人,請你……”
他握住子昭的手臂,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子昭的眼睛。
“好好照顧我的女兒!”
“……是。”
子亞的心思太簡單,也太直白,子昭幾乎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對他態度如此之好是為了什麼。
可他還是接下了這份沉重的囑托。
他父親曾教他,不要輕易許諾,但一旦許諾,必定竭儘全力。哪怕這份許諾,未來會讓他承擔起許多意想不到的責任。
“我會儘我所能的保護她,愛護她,讓她不受旁人的傷害。”
因為子亞拉著他又是說又是聊,所以當阿好抱著子亞給予的竹筐回返時,天色已經漆黑,向王女彙報差事的官員也都離開了。
通報過後,子昭向王女複命,被叫進了屋子。
外廳裡一片燈火通明,桌子上放滿了刻著文字的木片,阿好就坐在燈下看那些木片,顯然還沒有睡。
“你來啦,過來吧。”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那些物資的清單,隨手指了指自己身邊。
“父亞回去休息了?”
“是。”
子昭走到阿好下首點的位置,將筐子放在腳邊,隨意一坐,靜靜看著她處理公事。
溫潤的火光讓屋裡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這位未來的女王姿態優雅地跪坐在那裡,溫柔美好到不似真人。
大概是這樣歲月靜好的氣氛迷惑了他,想起自己剛才戰戰兢兢應對子亞時的樣子,還有差點被揭穿時心中湧起的慌亂和驚懼,子昭突然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向這位王女吐露有關自己的一切。
雖然迫不得已,可現在既然已經能確認她和王都那邊追殺他的人無關,是不是向她告知自己的身份也無妨呢?
以她的驕傲,若是知道自己一直刻意隱瞞、欺騙她,等回到王都,她真的還能原諒自己,和現在一樣和他相處嗎?
活了二十年,子昭這是第一次像現在這般患得患失,猶豫不決。
“王女,我……”
一咬牙,子昭準備開口。
“這是亞父給的?”
阿好看完了手中的清單,終於有時間搭理自己的這位“男寵”,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編織細密的小竹筐。
看到裡麵裝著的是什麼東西,阿好笑了。
“看來他挺喜歡你。”
子亞脾氣好,從來不對人表現出惡意,但這也不代表他就很容易喜歡上什麼人。他就像是隻兔子,小心翼翼地活在自己的地盤裡,可以自得其樂,卻很少主動付出什麼。
一瞬間,阿好心中泛起一道道漣漪。
她非常喜愛的人,也得到了讓她重視之人的認同。
阿好很難分辨這是什麼感受,其中有慶幸,有驕傲,更多的還是愉悅。
這一瞬間的觸動讓她心有所感,而她又是個忠於自己內心的人,所以她向欲言又止的子昭傾過身子,將他準備說出的所有話都含在了自己的口中。
在纏綿溫柔的繾綣中,子昭剛剛湧起的勇氣全部化成了繞指柔情,心中的千言萬語,全成了熱烈而依戀的回應。
急促的呼吸和輕微的響動之後,累了一天的王女慵懶地靠在子昭的懷裡,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她仿佛明白了,為什麼每代的王母都免不了將身邊的侍衛收歸裙下。
“辛苦你了,這是我的謝禮。”
阿好白皙的手指劃過子昭的鼻梁,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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