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月笑著拍拍他,“也恭喜你殺青,辛苦了。”
嚴恒將梁泊這個角色詮釋得很好,等到播出的時候,他一定能洗刷自己在眾人心裡的印象,有一個能證明自己的代表作了。
等時初月感謝完一圈工作人員,踏出片場的時候,頓時愣住了。
明喻白站在不遠處,對她露出一個笑來。
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也沒人知道他來了多久了。
時初月隔著十幾米望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鋪天蓋地往外漫。
仿佛已經很久沒見了。
但其實也才一個多月。
之前他不在的時候,時初月一直控製住對他的想念,但在這會兒真的見到他之後,她一直壓抑的情緒簡直在往外爆發。
時初月下意識加快腳步過去,朝著他張了下手,又立刻把手放了下來。
這個動作實在太像要抱抱了,她有點不好意思。
然而下一秒,明喻白卻像是發現了她動作,笑著張開雙臂,先一步抱住了還在猶豫不前的她。
“殺青快樂。”
他溫柔說。
……
明喻白回來的時間也很合適,時初月這場戲拍完,全劇組剛好一塊兒去吃殺青飯。
嚴恒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明哥,你就是回來蹭飯的!!”
明喻白:“……”
他笑了一下:“那不是,我是特地回來和某個人說一句殺青快樂的。”
遲鈍如嚴恒,都在愣了一秒後挑眉說了句:“哇哦。”
時初月抬頭看了一眼明喻白,和他對上一個曖昧期心照不宣的眼神後悄悄把目光又轉了回來,帶著一點不可言說的開心。
此時時初月這邊的隊內語音。
諸葛亮:“萬事俱備——”
周瑜:“隻欠東風。”
兩人默契地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曹操說:“這不是你倆最擅長的嗎,此時不刮還待何時?”
周瑜搖頭:“東風不是你想刮,想刮就能刮。”
諸葛亮搖搖扇子:“是也。”
曹操翻了個白眼:“懂了,合著你倆的東風隻能刮我是吧?”
蘇軾樂嗬嗬說:“算了算了,咱們少插手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發展我看就挺好。哎呀,我真是很久沒看到過這麼純情的故事了,真是想作詞一首送給他們啊……”
時初月:“……咳。”
而明喻白那邊的隊內語音。
趙飛燕搖搖頭,表示實在看不下去:“太磨嘰了,就沒見過這麼磨嘰的。”
武則天一臉嫌棄:“就是,我要像他這麼磨嘰還能在六十七歲當上皇帝嗎?你當自己薑太公釣魚能等到七十二歲是吧?”
明喻白:“……咳。”
等殺青宴結束後,時初月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又悄悄回了一趟片場。
拍戲時間已經結束,這片外景區是開放的,隻是現在沒有什麼人在。
她對這個劇投入感情太多了,現在看到每一個熟悉的景,心裡都有些許的觸動,連樹都要忍不住摸一摸,像是對它做最後的告彆。
明喻白就跟在她身後,彎起嘴角看著她東晃西晃。
時初月邊看邊說:“我覺得我們這個劇一定會火的。”
明喻白也就跟著附和她:“一定會。”
時初月突然停了腳步,說,“就是……還是覺得好遺憾啊。”
明喻白:“嗯?”
“祝穆和溫念的這條線,太遺憾了。”
時初月微微俯身,看著麵前的空地。
這是祝穆墓碑本來在的地方。
隻不過拍攝結束,墓碑也跟著拆掉了。
這條感情線的後勁簡直太強了。
即便已經拍完應該出戲了,時初月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心口一疼。
自祝穆死後,溫念努力成長起來,從天真熱血的年輕女官一下子長成一個權謀家。
她慢慢布局,替他平反,替他除掉當年陷害他的人,替他實現曾經一起許下的願望,但她等待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最後能做的,是在他墓前為他放一壺酒,和他說說話,連哭都不能大聲,生怕驚擾了他。
他是溫念的白月光,朱砂痣,是她這輩子忘不掉也回不來的意難平。
而這恰恰可能就是陳珺導演想要的效果。
但時初月還是無法和解:“真的好遺憾啊。”
如果他們是兩個人該多好。
如果祝穆沒有死在邊關,和溫念成為了旗鼓相當的政治家,聯手治國該多好。
“甚至直到最後,溫念那份寫了新婚彆的信都沒有寄出去,即便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心思,但也再也沒有正式訴說愛意的機會了。”
時初月輕輕歎了口氣。
“這就是故事的缺憾美。”
明喻白說,“不過,雖然放在故事裡很美,但我不希望在現實裡也上演。”
時初月:“嗯?”
“溫念和祝穆的故事的確有遺憾。”
“那,時初月和明喻白的故事可以不要有遺憾嗎?”
時初月愣了一下,怔怔回過頭看他。
今晚夜色正濃。
月光傾瀉下來,合著遠處的燈光一並籠罩著他們。
時初月看著他的臉,覺得自己的心跳又不受控製地跳起來。
明喻白靠近她一步,輕聲問:“你記得我有問過你,或許我們在原來的世界是戀人關係嗎?”
突然又被提起這個猜想,時初月脊背都繃住了。
她握緊手指,小聲說:“記得。”
“後來我想過了,如果不是也沒關係。”
明喻白低頭注視著她,目光比今晚的月色還要溫柔,“因為這樣我就可以問你,不管我們在原世界是什麼關係,在這個世界裡,可以是戀人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