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好似是從她皮膚上蒸出來的一樣。
年輕地、短頭發地摩登女郎賀九黎似乎已被吸入到冷血垂著的那雙眸子裡去了。
明明是夜晚,這座城市也熱的驚人,風中仿佛帶著砂礫一般,打到人身上,有一點點刺痛。
賀九黎家的拆遷款剛剛到賬,她辭掉了工作,今晚和朋友們一起不醉不休,剛一出來透口氣時,就看到了這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男人。
他留著大多數男人都不會去留的長發,可是同那些氣質陰鬱的藝術家不同的是,他的長發高高束起,在風中飄揚,而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表情,卻擋不住他那宛如刀削般的下頜角。
他微微的仰著頭,仿佛在辨認那一塊閃著彩光的大招牌,賀九黎就看見了他的脖頸線上隆起的喉結,有一滴汗正順著喉結流下來,賀九黎有些魔怔般的盯著他的脖頸看。
而他整個人的裝扮也很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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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九黎喝的有點多,故而腦子不能很好的思考,她唯一好好注意到的,就是那一柄無鞘的薄劍,上麵閃著與這夏天格格不入的寒光,好似已飲過了無數人的血一般。
但很顯然,在場的所有人腦子都跟漿糊似得,沒有人覺得這柄劍是危險的。
這男人轉身欲走,賀九黎忍不住上去叫住了他。
“誒!你等等!”
這個男人的腳步幾乎是立刻就停了下來,他轉頭,賀九黎走近,她這才看清他的眼睛,那是一雙仿佛有雷暴的眼睛,那雷暴之中卷的或許都是翡翠和祖母綠。賀九黎的呼吸忽然窒住了,仿佛已被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所吸引。
那男人嘴唇動了動,道:“阿九。”
賀九黎如夢初醒,又相當茫然地問:“你……你認識我?”
那男人的眉毛挑了挑。
他的表情好似總是很少,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硬氣質,賀九黎喜好很怪異,她最喜歡的,就是他這類型。
鬼使神差一般,她上前一步,好像走到了安全距離之內,然後她仰頭,對這男人笑了笑,說:“你要進去玩麼?我帶你進去呀!”
而這男人的眼眸則安靜的垂下來,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有審視,也有一些其他的情緒。
他似乎對賀九黎生澀地搭訕並沒有什麼意外,但說出口的拒絕卻絲毫一點情麵也沒有:“我不進去。”
賀九黎愣了一下,然後聳了聳肩,相當爽快地說:“那我走啦,你自便吧。”
說著,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轉身要走掉。
就在這時,冷血忽然出口,快如閃電般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賀九黎相當詫異地回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如果是他認識的賀九黎的話,她一定可以輕易躲過這偷襲,但她一般來說都不會躲,她隻會故意被他抓住,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然後故意把他慢慢引導著走。
這個“年輕”地賀九黎,似乎還沒有學會這一招。
冷血很直接了當地道:“我不進去,你出來。”
賀九黎忽然笑開了。
冷血感到一陣心悸。
永永遠遠,他都無法抵抗賀九黎的笑容。
他的手忽然有些不自覺的用力了起來,賀九黎嗚咽了一聲,很是埋怨的用另外一隻手打了他一下,委委屈屈地道:“你抓疼我的手了。”
冷血的手驟然鬆開。
這個“年輕”地賀九黎,好像要比他的那個阿九要脆弱很多。
賀九黎便又笑了,她好似很是了然的眨了眨眼,然後故意道:“我出來,是什麼意思?”
冷血的嘴角勾了勾,道:“沒有什麼意思。”
她便睜圓了那雙遐想無限的鳳眼,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嘴角的那一點點微笑。
她也又笑了,她一伸手,就抓住了冷血的衣襟,然後又從自己的裙子兜裡掏出了一張小小的卡片,然後用一種奇妙的表情,那這卡片塞進了冷血的手心裡。
他的手心攥著這張卡片,卡片也似乎被熱浪帶出的汗所浸沒。
賀九黎說:“我要先去和我的朋友們打招呼,你……你先去等我,好不好?”
冷血麵目表情地道:“好。”
他說好的樣子實在是太淡定,讓賀九黎忍不住又看了他兩眼。
可惜冷血的表情上還是看不出什麼。賀九黎笑了笑,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回酒吧去了。
冷血這才把低頭去查看那張卡片。那卡片的正麵寫著希爾頓花園幾個字,背麵有一串小小的燙金數字——8416。
現在的問題就隻剩下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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