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的街道上,出現了一處奇異的景象——一名長相極為秀美的青年與一個渾身都被黑袍遮蔽的怪人並行,而他們身後又跟著一位好似有話要說,卻有些開不了口的黑衣少年。
這群人怎得如此喜愛黑色,大晚上的也不怕找不見人。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一頭青絲,黑龍甚至可以聽見從胸腔出傳來了陣陣擂鼓聲,那樣的有力且急促。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這個人如此密切接觸,黑龍緩緩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掌,暗暗告誡自己這次可不能將人看丟了。
殷閒雲還有些失神,他依舊沉浸在剛剛那人忽然握住自己的那一瞬間,剛才的那隻手極其粗糙甚至若是再稍微用力些,恐怕自己的手背已經被劃傷了。
這個黑衣人力道掌握的太精準了,殷閒雲悄悄看了那人一眼,他...
洛九淵眼神晦暗的看著那兩人並排的身影,隨即他便小跑著趕了上去拉著那人的右手。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還請恩人告知。”少年微微低著頭,那雙溫潤的大眼睛怯怯的看著他。
“我叫殷閒雲,不必叫我恩人,我僅僅是隨手幫了一下而已。”殷閒雲說著,有些尷尬的紅了耳朵。
洛九淵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我叫做洛九淵,那我可以叫您公子嗎?您喚我小九便好。”
這還是他頭一次說這麼多話出來,可想這心裡有多急切與對方拉進關係。
“小九,我比你歲數大,你叫我哥哥吧。”眼前的少年抿唇一笑,甚是可愛:“對了,還問請教這位公子的姓名,該如何稱呼呢?”
黑龍看著他們剛剛還牽在一起的手掌,現下又聽見他說出的這句話,唇邊隱隱有了些笑意,隨即又被他自己壓了下去。
“我沒有名字,你能為我取一個嗎?”取名字這種事讓彆人來好像是有那麼些草率,但是這也表明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特殊,不是嗎。
洛九淵雖說現如今無父無母,但是他的名字那也是一出生就有了的,這個人怎麼會沒有名字。
黑龍的樣子全都遮在裡麵,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讓他看到自己的真身。
殷閒雲還有些為難,可一旦對上那人的眼睛就軟了心腸:“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若取得不好聽還請這位公子不要太過怪罪。”
那人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隻要是你取的,都好聽。”這句話一出,洛九淵立刻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他頓時心口就一陣不舒服,感覺憋屈極了。
殷閒雲微微笑了一下,便慢慢走在了前麵。看似是在絞儘腦汁地為他想名字,但是在黑龍眼中,他有些逃避的意味。
說來也是,自己這樣激進想要接近他,旁人早就逃之夭夭了。這樣會逃避,會臉紅的柳樹妖,在他看來倒是更加可愛。
這邊的氣氛其樂融融,人們歡聲笑語的互相交換著花燈,偶爾還能看看美人十分愜意。巷陶那裡卻急的恨不得跳窗逃出去。
...
寒星明顯的嗅到了另一個房間內,翼鳳族的氣息十分濃烈,而且這房間裡似乎還有一個人在裡麵。
可是大哥卻拉著他不讓自己推開這扇門,寒星不解:“我們為何不直接找翼鳳他們問問,這房間離得如此之近,他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剛來主城的寒星,隻當做那隻狐狸被翼鳳族藏匿起來了,他們絕對是一起的。
巷陶原本還手忙腳亂的將狐狸尾巴和身上的妖氣收斂起來,卻聽到門外的人已經開始猜測她和翼鳳族的關係了。
對啊,翼鳳族是唯一可以與極狼相抗衡的妖族,再聯係之前那個紅發男人看見自己的態度...
寒曆聽了這句話,剛想為弟弟解釋解釋。翼鳳那間房的門就這樣打開了,從裡麵走出一名意氣風發的紅發少年。
那個頭還不及寒星半個頭的差距,更彆說身形高大的寒曆,看著他都要微微低著頭。
奚止本來還想反駁幾句,結果一出來就看見那兩個極狼族的人眼睛不眨的盯著自己,直盯得他渾身涼颼颼。
寒星性子不如大哥沉穩,略有些狡猾的性子總讓旁人以為他的原型該是什麼雪狐一類。
“原來這就是翼鳳少主,怎麼現在出來了。”寒星對他們翼鳳沒有好臉色,這句話自然也是諷刺他的。
奚止又怎麼會聽不出這人的畫外音,合著就是說他膽子小,外麵鬨出這麼大的動靜都不敢出來。
聽了他們說那隻狐狸和翼鳳族有勾結,才出來。
奚止這麼一想,臉都漲得通紅:“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長老們剛來沒多久就都出去找人了,隔壁是誰我也不認識。”
寒星睜著一雙冰藍色的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說來也對,你們族內都是這麼個小弱雞樣子,也確實沒那個膽子敢動我們的人。”
寒曆看那個年歲和自己少主相仿的少年人,心裡總歸還記得他是原族長救下的,這次跟著來想必也是一片好心。
“寒星,沒必要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他們已經活了進千年,那隻小少主頂多也就是二十多歲,看看化作人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