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恨恨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你什麼意思?又要跟我劃清界限了是不是?”
他說:“我們之間本來就有界限。”
言禮看得清楚,他知道自己有什麼,該做什麼,從不做不合時宜的事。
剛剛的事已經是出格了。
她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也不打算讓她打亂他的步伐。
所以一切點到即止。
瑟瑟用力地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進了臥室。
並且狠狠地關上了門,明明白白告訴他,她生氣了。
這晚言青沒聽到每晚都有的小故事。
第二天起來他揉揉眼睛對著言禮說道:“叔叔,姐姐昨晚沒給我講故事,我去敲門,她說她睡著了,睡著了怎麼還能說話呢?她一定是在騙我。”
言禮以為經過昨晚的事情,她或許就會想清楚,也或許會離開。
可她第二日照常起來了,也跟著他們一起出門,唯一不同的是,她雖然跟著走,壓根不理他了。
送完言青,兩個人單獨走的時候更是明顯,中間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氣氛很古怪。
沉默無聲。
“你先回去吧。”言禮說道。
誰都能看出她不高興,而她的不高興很大程度上還是源自於他。
言禮覺得她看到他可能更不高興,所以才提出讓瑟瑟先回去。
誰知他的好意並沒有人心領。
瑟瑟瞥了他一眼,“要你管!”
言禮閉上了嘴。
瑟瑟就是氣給他看的,他不知道怎麼行,她一個人生悶氣,傷的還不是自己的身體。
瑟瑟就不明白了,彆人家都是越是親近就越如膠似漆,他倒好,親了一下,愣是給她整出了一道東非大裂穀。
帶著一個生氣的瑟瑟,言禮反倒更遷就她了。
過馬路的時候,時不時的往她那邊看一眼,就怕她隻顧著生氣,不知道看路。
沉默了一路,終於到了學校。
言禮看了她一眼。
瑟瑟撇開了頭。
瑟瑟覺得但凡他說句軟話,她也就不計較了,可是言禮這人夠硬的,她一轉頭,人已經沒影了。
好得很!
“小姨?”有人跟瑟瑟打招呼。
瑟瑟一看,是她認識的那幾個小姑娘,“是你們呀。”
“小姨,你不高興啊?”有人問道。
叫的這麼自然,瑟瑟還怪不習慣的,這就是人比人氣死人,看看人家小姑娘多懂事多有禮貌多可愛,哪像言禮那個家夥。
瑟瑟對她們笑了一下,“彆提了,還不是我那外甥氣的。”
幾個人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瑟瑟口中的外甥指的是言禮。
“他怎麼氣你了?”
瑟瑟垂下眼眸,“他說我跟他有代溝,他太過分了。”
幾個小姑娘懵了一下,不太能理解他們的家庭相處模式。
瑟瑟揮了揮手跟她們告彆。
幾個小姑娘一邊走一邊討論著。
“小姨和我們一樣大吧。”
“看著年輕,說不定是保養的好。”
“哪有保養的這麼好的,一定和咱差不多大。”
“那言禮怎麼說他們有代溝呢。”
“對呀,小姨看著可不高興了。”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起來,說著說著話題就偏到瑟瑟的穿衣打扮上。
有從旁邊經過聽了兩句的人又跟彆人傳了幾句。
越傳越離譜,沒多久言禮就聽說自己有了個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小姨。
言禮回家後,看著還在生氣的瑟瑟,他擰著眉頭遲疑的問了句,“小姨是?”
瑟瑟淡定得很,“彆以為你叫我小姨,我就能原諒你。”
言青睜大眼睛,姐姐怎麼又成了叔叔的小姨了,那他該叫她什麼?言青徹底迷茫了。
吃過飯,言禮在陽台待了許久。
“咚咚咚。”
瑟瑟的房門被敲了三下。
過了半晌房門才打開,瑟瑟走了出去,言禮靠在牆壁上,聽到聲音,他抬眸看了過去。
瑟瑟直直的往前走,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沒等瑟瑟甩開他,他開口說道:“氣夠了麼?”
瑟瑟沒吱聲。
他說:“你說是我小姨,我都沒生氣。”
不知怎的,瑟瑟從這句沒什麼起伏的話語中竟聽出了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