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2 / 2)

體會出對方的意思和想法,寧儀丟開手裡的東西,順著扭轉過身,跨坐在付銳修腿上,認認真真地接吻。

等兩人都氣喘籲籲地停下時,寧儀穿著的家居服的領口早已大開,露出觸感很好的白皙肌膚和薄薄的肌肉線條。

不等付銳修下一步動作,寧儀扶著他的腦袋,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開口道:“咱們等暾暾再大一點,一起搬到彆墅去住唄,那裡有泳池,養起嚶嚶也比較方便。”

付銳修撈了一把他的腰,攬進懷裡用力揉了揉,惹得懷裡的人咯咯地笑,“你現在還有心思想嚶嚶?”

“不是……哈哈,彆墅裡也有彆的好玩的呀,我之前住的那幾天什麼都沒享受到呢。”腰窩簡直是他的死穴,寧儀笑成一團,隻能摟著他的脖子。

“嗯……”付銳修一手滑進他大敞開的衣領,將寧儀整個剝粽子似的扒出來,露出白生生的內裡,眸色漸暗,“你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

寧儀疲累之後又半被迫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意外地睡的極沉,夢裡有些影像閃過,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因為快要辦婚禮總想著要是能讓父母兄姐一起參加就好了,加上打遊戲時又想起了麒麟,夢中這些人竟一起出現在他麵前。

夢裡,熟悉的白金色殿宇,熟悉的縈繞的五彩流光,讓他恍覺自己其實從來沒有離開過這。

隻是明顯與現實中不一樣的是,夢中是某一個天高氣清的颯爽秋日。

金紋白袍的殊色少年躺在庭院的梧桐樹下,身後是白雲似的柔軟躺椅。

高大的梧桐樹落下暗影,枯黃的梧桐葉連片地飄灑下來,大有洋洋灑灑的架勢,隻是每一片都乖覺地避開少年容貌無雙的臉頰,連輕輕擦碰都不曾有過。

一名身著彩霞織就長裙的少女提起裙擺跑過來,年紀比少年要大一些,麵上堆著的嚴肅的神色,讓她活生生拔高了氣質,沒有半點少女的活潑氣。

“福寶!你又在這睡著!”少女大聲叫醒他,甚至動起了手,手下的勁兒卻跟撓癢癢似的。

“……啊,二姊,我隻是眯了一會兒而已。”少年笑嗬嗬地避開她的手,一個騰身輕巧地翻躍至地麵,像隻貓兒。

“你哪是眯了會兒,顯然是在這躲著我看那些狗血看到發困才睡著的。”少女一語點破他,毫不留情地戳穿。

“沒有啦。”少年不動聲色地背起手,藏著什麼東西似的,“我這麼聽二姊你的話,又怎麼會明知故犯呢?”

少女像是已經習慣他這副模樣,無奈道:“這麼好的天氣,直叫你浪費了。看你這樣,指不定昨晚還熬夜了呢,一會兒就得補覺。”

“沒有沒有,沒有熬夜。”少年也被自己一猜一個準的二姊鬨得有點驚恐,“我精神好著呢,我還約了人出去玩,現在就要走了。”

少女一跺腳,無可奈何地看著一運靈力跑的比誰都快的少年背影,跑回屋子裡找父母告狀去了。

寧儀是在這裡才真正確定自己是在做夢的。

之前的場景太過真實,而且居然是他確確實實經曆過的事,隻不過被二姊抓包這種事每過一小段時間就得發生過一次,他也分不清這是哪一次。

而且,他現在是處在與以往不同的上帝視角。

這種遍觀全局的體驗讓寧儀稍稍鬆了口氣,他怕自己真要是當麵麵對二姊還有父母,會在夢裡因為思念而哭出來。

二姊進了屋,父親正撫琴逗母親歡心,大哥邊看書邊品著茶點,三姊和母親則在下棋。

偌大的茶室隻有清如濺玉的古琴聲並翻書落子聲悠然流淌,似有韻律。

聞見腳步聲,三姊最先看過來,嬌聲問道:“二姊怎麼了?”

“還不是福寶!”少女儀態端莊地坐過來,麵色卻不十分好看。“他又看雜書了,剛剛被我一說,跑出去和人玩去了。”

“這有什麼好氣的。”父親和母親對視一眼,滿滿的都是幼子的溺愛。

三姊則問:“和誰出去玩了?”

玄衣薄衫的大哥撂下書,哼了一聲,“除了隔壁那隻麒麟還能有誰,指不定又是去闖某處秘境去了。”

母親不滿地斜他一眼,“怎麼總是麒麟麒麟的叫,他比寶寶還大一百歲,有正經大名的。”

“哼。”青年轉過頭,不去理會。

“不怪大哥擔心,看他們倆成天廝混,我都怕福寶被他帶壞了。”三姊幫腔。

“咱們成天教導寶寶,寶寶也有自己的是非觀,沒有那麼容易被帶壞的,更何況隔壁那小孩又不是個壞的。”父親甩起長袖,騷氣地揚起長眉。

“那萬一拐跑了呢?以後福寶更不愛回家了怎麼辦?”三姊跪坐著,擰著眉認真道。

“那小子他敢!”父親一拍桌,剛剛的風流倜儻頓化作無,氣得紅臉瞪眼的。

仿佛魂魄狀態旁觀的寧儀忍不住笑出聲,過一會又被濃濃的思念籠罩充斥,心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眼前場景再一轉,變成了海島的景象,一具巨鯨屍體在海上沉浮,四周籠罩著烏青的毒氣,椰林撲撲簌簌,鬼影一般搖晃,發出怪叫的聲音。

先前還光鮮亮麗的白衣少年此時狼狽地東躲西藏,衣角印了幾處妖獸血色爪印,一旁是與他同行的黑發金眸、同樣沒撈到多少好處的同伴。

斜側方忽然冒出來一波凶獸,寧儀矮下腰身滑行幾步,躲過幾隻會飛的,身邊的同伴一碰箭袖,幾隻暗器咻地飛射出去,每發必中。

趁著凶獸稍稍被阻的間隙,兩人各自調息放出大招。

海島的上空一時雷電彩光並現,糾纏交錯。

寧儀想起了這段曆險的經曆。

那次他確實和麒麟一道去了一處大秘境,本想著撈幾樣法寶出來,沒想到因為環境奇險,最後隻能灰溜溜地保命出來。麒麟倒是偶然得了一件青玉冠,是件防守的法寶,最後說自己不愛戴玉冠就送給了他。

眼前忽然一片空茫,剛剛的海島凶獸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庭院附近,因為他消失幾天沒有半點音信,火急火燎地四處找他的蹤跡的家人。

寧儀飄在半空,看著他們火燒眉毛的焦急神情,心裡一陣內疚。

那會他隻顧著好玩,幾天之後曆險回來,壓根沒想到父母會有多著急,然而回到家後,他們一如往常,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因為他受了傷而加倍照料他,不過後來對他的修煉盯得就更緊了一點。

即使如此,他們也從不拘著他出去。

似乎也就二姊,會阻撓他看,大哥會阻撓他去找麒麟。

仿若鑲嵌著絢麗寶石的天邊雲彩映照著西沉的落日,直直地傾瀉下金紅豔麗的色彩,將山坡上的草葉染上溫暖的色調。

剛剛從秘境中逃出的兩個少年此時精疲力儘地躺在草坡上,肆無忌憚地接受夕陽的照拂,吸收著天地靈氣恢複調息。

不過一會兒,白衣少年就因力竭睡過去。

玄衣青年找到少年時,站在不遠處的鬆樹下,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寶衣破敗的金眸少年撐著身子低眸看向一旁的乖巧睡著的少年,對方長長的眼睫安安靜靜地鋪灑下一片暗影,美麗的驚心動魄。

他緩緩低下頭,最終輕如薄翼微顫,將唇貼在對方形狀美妙的紅潤雙唇上,好一會兒才離開。

寧儀:???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不對,他確實是在做夢……

不然怎麼會看到這麼脫離實際的事情。

不對不對,他怎麼會做這麼……這種夢!

寧儀心中一時又是對付銳修的歉疚。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這種場景。

然而眼前他心心念念趕緊消失的景象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如煙如霧般散去,此時還在繼續。

金眸少年察覺到身後襲來的掌風,翻身抱著白衣少年敏捷地躲開,勁風劃過他的臉側,落下一道極細的血痕,耳邊長發揚起。

玄衣青年頃刻落地,語氣淩厲,“你果然對福寶圖謀已久。”

那雙金眸看過來,帶著淡淡的不羈,“那又怎麼樣。”

“不會讓你得逞的。”玄衣青年一聲輕喝,一步一步帶著道韻,逼的少年退無可退。“把他給我。”

……

剛喝下好大一盆狗血的寧儀正從指縫往外偷瞄,眼前忽然又朦朧一片,場景一晃,閃過數場景象。

——都是一家人在世界各地尋找他的蹤影的影像。

“福寶消失這麼久,我們一點消息都找不到,會不會……”

“彆瞎想,不在這個世界,那就在彆的世界,繼續找。”

……

寧儀終是控製不住地哭出聲。

即使這隻是夢,但夢裡能重又見到家人。

阿爹阿娘他們應該找了他很久吧……或者因為他穿書而對世界規則有影響而忘了他?

他不敢再往下深想。

眼前景象又一晃,是溫婉姝麗的阿娘,“福寶,阿娘來接你了……”

他向前伸出手,眼前人影忽散,緊接著耳邊響起“咿呀呀”的嬰孩叫聲。

寧儀還陷在剛才的夢裡,恍惚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已經是個有寶寶的爸爸了。

他睜開眼,果然看見一大一小兩個人一同瞅著他。

他:“怎麼了?”

付銳修伸手過來,拇指指腹擦過他眼下,“怎麼哭了?”

“嗯?”寧儀伸手撫上臉頰,才發現臉上好像確實有點濕濕的。“不會是暾暾糊的口水罷。”

付銳修露出擔心之色,“我才抱暾暾過來。”

“……”寧儀回想剛剛夢見的家人朋友,鼻子又有點發酸,“可能是夢見了什麼懷念的事情。”

*

這件事隻給寧儀帶來了大半天的困擾,之後就拋之腦後。

畢竟隻是個夢,真要跟它較真那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離婚禮隻剩寥寥兩天,寧儀雖然被交代了不用他操心任何事,隻用在付銳修做出決策的時候提提意見,諸如婚禮場地、用什麼花、邀請哪些人等等等等,都得寧儀一一認可同意。

寧儀自認審美還不錯,一些小東西甚至自己上陣指導製作采買。

一應都要上好的,那現場不可謂不壯觀。

一些旁觀的不知內情的人小聲討論他大手大腳。

付銳修隻伸臂將人攬過,淡淡乜了那人一眼,那人立馬噤聲。

更加上有些媒體聞風而來,許許多多需要顧及的,一時間讓兩人陷入忙碌之中。

布置婚禮現場時,早已定下是伴郎團之一的孔邇旁觀了一會,在付銳修歇下來的片刻邀他去附近的咖啡館小坐。

溫暖馨香的室內,孔邇十指交錯,神色認真地看著自己要好的兄弟,拇指互相摩擦了會,斟酌著道:“我觀察寧儀幾天了。”

付銳修靜靜地看著他,並不搭腔。

孔邇苦笑道:“你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一直以來,隻有你不會對我的能力感到奇怪。”

“你想說什麼?”付銳修指腹摩挲著咖啡杯的手柄。

“你清楚我有道家背景,我爺爺就是個道士。我又隔代遺傳了我爺爺的陰陽眼……你彆笑啊!”孔邇嘟著一張娃娃臉,氣惱道。

“嗯,你說。”付銳修收了笑。

“我不信你和你的小可愛在一起這麼久,沒有發現過什麼異常,大學那會,有時候妖鬼過路的時候,你比我還靈敏。”孔邇泄氣地看著他,這大概屬於天賦,羨慕不得。

“那會隻是瞎猜的而已,看你每次一有異樣就特彆緊張,忍不住逗逗你。”付銳修不以為意。

“但每次都是準的。”孔邇直視著他。

付銳修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如果你要敘舊的話,現在恐怕不是時候,我很忙。”

“銳修!”孔邇叫住他,又壓低了聲音道:“你在逃避什麼?那天我初見寧儀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他絕對不是人類,我透過他那層障眼法看到了他的傷痕累累的原本麵目,但他身上的金光又跟我認識的道光佛光不一樣,甚至散發著妖氣,我推測他是海裡的妖怪,雖然觀察了這幾天,我看不出他的其他端倪。”

“他那天受傷了?”付銳修皺眉。

“……”孔邇抓狂,“這個是重點嗎?”

“不然呢?”付銳修理所當然。

“你……你是不是早就有猜測了……”孔邇忽然醍醐灌頂一般,疏通了事件經脈,微微挑起眼尾,“但你還是跟他在一起,你不介意?”

“我相信他。”

“今天就聊到這吧,你回去倒倒腦子裡的水,彆天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付銳修起身,沒有停頓地離開咖啡館。

之後一整天,孔邇毫不氣餒地通過微信或麵對麵交流跟付銳修強調這件事。

“我知道你們已經領過證了,所以我才不能看著你繼續錯下去,你確定要結這個婚?”

“你好好想想,你是人他是妖,他生命漫長,靠血肉為生,你拿什麼跟他白頭偕老。萬一他接近你是有彆的目的呢?”

“我知道你很喜歡暾暾,但我看暾暾也有點問題,他還沒三個月大,居然會自己吐納靈氣你知道嗎?我自己都是十五歲才學會的!”

“好笨。”最後付銳修隻留了這麼兩個字,成功地把孔邇給堵走了。

孔邇已經認定付銳修是被那妖怪灌了**湯,連理智都沒有了,不然怎麼會變得這麼盲目。

趁著還沒公之於眾,他得儘最後一把力。

當晚,孔邇分彆約了付銳修和寧儀。

寧儀按照孔邇約定的時間地點到達一個被包下來的茶館,茶館中除了服務員,沒有其他人在。

他打開手機,確認了一眼消息,確實是這個地方不錯。

孔邇——這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付銳修的好友忽然約自己,說要分享付銳修大學時期乾過的糗事,甚至還有剪輯視頻,但怕被發現,隻能當麵分享給他。

寧儀收斂起一臉壞笑,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想看那些珍貴的“曆史資料”才不惜晚上吃完飯就跑出來。要知道,後天就要舉辦婚禮,他可忙著呢。

他來的早了十分鐘,但孔邇還沒有到,他隻能先隨意找個位置坐下,發消息問孔邇。

等了幾分鐘,始終沒有回複。

寧儀百無聊賴,玩起手機。

與此同時,已經在茶館二樓等候了近二十分鐘的付銳修長腿交疊,不太明白自己答應孔邇來這的緣由。

大約是出於怕孔邇鬨得太過會傷到寧儀,所以才過來旁觀這一場鬨劇。

他看了一眼對著一樓大廳的雕花窗外興致勃勃的寧儀,嘴角漾開笑,同樣打開手機跳到孔邇下午發來的一條消息。

——

“我認識圈內的一位大師,他已經答應我來幫我看看。妖還分好妖壞妖,如果寧儀對你沒害,不管你們以後能在一起多久,我都不會阻止你,但我希望你能知道真相,而不是被蒙在鼓裡,所以今晚茶館七點半見。”

傻子。

付銳修收起手機,又看了一樓的少年一眼。

他在乎的不過這個人而已。

七點半準點,茶館的門打開,孔邇邁步進來,穿著一件頗厚的羽絨外套。

“久等了。”他朝寧儀道,娃娃臉上卻是不符長相的嚴肅。

寧儀站起身,正想問他視頻呢資料呢,就見孔邇身後走出一個人。

一個頗為眼熟的人。

“我給你介紹個人。這是齊……”

寧儀變了臉色。

“齊大師?”

“你……這是什麼意思?”寧儀看向一臉正色的孔邇。

“原來是你!”身著單薄外套渾然不怕冷模樣的齊參昴冷聲道,“你這妖物這回又是害了哪個?!”

孔邇一見兩人竟然認識,激動道:“大師,你之前見過他?他之前乾過什麼?”

竟然有人趕在他前麵就發現寧儀不對勁了嗎?那為什麼寧儀還能好端端的在這?

齊參昴眉毛一抖,仙風道骨地一甩袖,“確實見過,乾過什麼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寧儀起先被這怪異詭譎的場景驚了一驚,現在反應過來才道:“這位大師,看你眉清目秀的,彆張嘴妖物閉嘴妖物的,你不過是拿人錢財□□,我什麼都沒做過,你自然不知道我乾過什麼。”

“還有孔邇……看來你也不是普通人。”寧儀笑眯眯地看向娃娃臉青年。

“抱歉,但我總不能明知你是妖,卻任由我哥們掉進火坑裡。”孔邇露出幾許歉意,但並沒有深入眼底,“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找齊大師來,是想用寶器測測你對普通人類有沒有害,很快就好。當然如果你願意坦白交代,那就更好。”

寧儀將他在提起“妖”字時一閃而過的不屑看在眼裡,忽然綻開一抹笑,“你們都不是普通人,卻始終認為我是妖。如果我真要害付銳修,你還能看到現在他顯然健健康康身體倍兒棒的樣子嗎?”

孔邇頓了頓,“可能隻是沒顯現出來罷了,我也不會冤枉你,你配合就好。”

“你可真是……”寧儀看著拿著一樣魔方大小刻道紋的方石朝自己走來的齊參昴,接上,“付銳修的好兄弟……”

孔邇一咯噔,退後,對齊參昴道:“大師,靠你了。”

齊參昴握著方石沉聲道:“這大妖很厲害,上次就讓他逃了,這次我雖然準備不足,但已有把握。”

寧儀盯著那方石,避到角落裡。

孔邇以為他怕了,道:“如果你手上沒沾過鮮血沒吸人精氣,就不會有事。”

寧儀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他怕的不是測出來什麼,而是拿這個東西測他,這對一隻純血鳳凰來說是一種折辱。

偏偏他現在直接摔門離開也不是,不然豈不是讓孔邇認定了他是做賊心虛?

寧儀下定主意,先發製人,幾個瞬息已經和齊參昴過了幾個來回。

而齊參昴果然也是有備而來,鎮妖印、縛妖索等一同祭出,一條雪白長尺直飛而來。

寧儀演化鯤鵬法相,一一破除。

齊參昴驚道:“竟是鯤鵬!”

孔邇也十分驚訝,“難怪我聞見過海裡的味道。”

聽到這話,寧儀隱隱生疑,但還來不及多想,就開始抵禦下一輪攻擊。

齊參昴忽而笑道:“你雖然厲害,但太不馴順,你看看你腳底下是什麼。”

寧儀餘光掃過地麵。

一個環形繁雜的法陣亮起,威力約莫是顧雲胡曾拿來對付他的法陣的十倍。

可能是在他來之前,就布置好了的。

“……不就是想看我原形嘛。”寧儀勾起唇角,抬眸,眸中盈著淺透晶瑩的碧色,“你知道顧雲胡是怎麼瘋的嗎?”

“什麼?”齊參昴皺眉。

寧儀卻不回答他,似乎有人耳不能聞的唳聲響起,茶館四處的監控同時破裂。

與此同時,法陣中光芒大盛,彩光燦爛。

頃刻,原地,取代寧儀的,是翎羽華美的飛禽之主劃過優美的弧度,現身於狹窄的茶館。

孔齊兩人被眼前平生僅見的麗景驚住,瞠目結舌。

身後的樓梯忽然傳來一聲輕響。

旋身,鳳眸輕睨過去。

寧儀登時傻在原地,和付銳修四目相對。

下一秒,啪嗒一聲響,剛剛還傲視天下舉世無雙的鳳凰直直墜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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