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一個女孩子用發黴的麵罩,藤原做不到...正如內藤曾說過的,他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細心過頭了。
白河和關音已經相對站好,蹲距行禮。
“禮儀很標準啊...”內藤隨口說了一句,然後笑了:“橘小姐如果隻是空架子的話,這樣的氣勢可說不過去。”
不過他也沒多說,畢竟是不是‘空架子’,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白河按照他的習慣,‘平青眼’起手——新選組的大家,甚至新選組的敵人,不少都知道他喜歡‘平青眼’起手,但知道也沒用,根本無法防備。這一招之所以變得如此致命,正是因為使用它的人是白河宗次郎,這個新選組的頭號天才劍士!
他極快的動作、迅捷的應變能力,以及控製力,讓他出手的一瞬間動作□□,切向敵人的同時調整刀鋒,然後是乾淨利落的砍擊。
在妙到毫厘的預判與反應之下,白河甚至能做到刀刃‘等’在對手動作的路徑上。
關音不是擅長用劍的人,但‘光輝’對資質的判斷做不得假,她的天賦在白河的攻擊之下也發揮了出來——那閃閃發光的才能就這樣肆意流淌,仿佛是流光溢彩的、存在於神話中的不老泉、美泉。
總之就是那樣的東西,光耀萬分,人看到的時候就知道那是怎樣的寶物。
麵對白河的起手攻擊,關音不躲不避,反而迎了上去,她對於貼身對打一點兒恐懼都沒有!
人總是會畏懼貼近的武器,這是刻在基因裡的本能,但關音仿佛天生就學會了蔑視名為‘恐懼’的存在。架住白河的竹刀之後,她直接讓出空當,竹刀已經突刺了上去。
“咦?”見到關音架住了白河的竹刀,內藤就有些意外了。白河並不是以力道見長的劍士,他的長處是他的敏捷與速度,預判能力也是他的殺手鐧。但不管怎麼說,白河都是個成年男子,一個女流劍士要架住他的劍可不是像看起來那樣簡單的。
而之後的發展,內藤就連意外都來不及了。因為在這白河和‘橘小姐’的對決裡,時間變得陌生了起來。完成一次攻擊、一次防守的時間不再是內藤熟悉的長度,他作為旁觀者甚至會錯過兩人的動作。
要知道他也是個劍士,不至於連對練劍士的動作都捕捉不到啊。
最終白河贏了,他率先打到了關音的麵罩。
“怎麼說呢。”拿下麵罩的說話的白河有點兒納悶兒:“原來橘小姐你是說的真的啊,你是真不會劍術。”
“白河他...”內藤搖了搖頭,然後才道:“不過也難怪他會這樣覺得,橘小姐就和任何一個人一樣,都會攻擊,也能反擊,但那和劍術沒關係。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橘小姐天賦真是可怕啊。”
打過一場之後,關音也算是有個交代,能告辭了。而慢一步離開的白河則是一邊整理竹刀,一邊若有所思。
內藤扔了一條毛巾給他:“怎麼樣,覺得失望嗎...不必如此,橘小姐的天賦驚人,拜一位師父入門,很快就是一個好對手了。”
“不,我並不覺得橘小姐需要拜師入門。”白河眨了眨眼睛。
這時候旁邊一直不說話的藤原忽然笑了,眼睛裡有著閃閃發光的讚賞:“的確如此,橘小姐沒有學習劍道,卻掌握了所有劍道最根本的‘要義’。秉持著這樣的‘要義’去和師父學習,說不定會打磨掉那驚人的光彩呢。”
“最根本的‘要義’?”內藤不明白藤原信介在說什麼謎語。
“從一開始,劍道為了切合國人,就是有獨到之處的。譬如長刀是為了彌補身材矮小,擴大攻擊範圍,比如長劍柄是為了方便使力與雙手握持。”之所以雙手握持,是因為單手握持對體型瘦小、不以力氣見長的東瀛人來說,是不夠的。
“與劍士磨合成長起來的劍道,適於貼身戰鬥。”
說到這裡,藤原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是為‘橘咲’歎氣,還是為‘劍士’歎氣:“‘卑生而親死’,這就是最根本的‘要義’。”
忘卻了死亡帶來的恐懼,甚至有些親近那命懸一線的感覺——這樣的劍士,與其說是不在意對手的性命,還不如說是不在意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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