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麼久了,懺悔時刻已經到了。主教專門讓我來通知你們的。”
“那你再推推看看?”
“為什麼是我?我都推過了,該你去了!”
“嗬,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怕被吾神遷怒……”
幾道灰色的身影從細縫裡掠過,像是有人在相互推搡。
幾秒過後,見裡麵沒有人回複,外邊的灰衣教徒沉默了很久,還是對著屋裡開口:“您還好嗎?如果可以了請出來,這裡不是可以滯留很久的地方。”接著話語有些沉,似乎有些生氣:“請不要故意裝作聽不到。”
“咯吱——”
灰衣教徒很是煩躁地來回踱步,聽到聲響連忙看了過去,卻沒想到除了正式教徒以外,竟然還有另外一抹身影。
“是你?”灰衣教徒立即遠離開來,戒備地看著曾默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而當它的視線往下移動,本應該隻身在屋中的正式教徒被曾默堯攙扶著,整個人無力地垂著頭。
臉色發白,雙眼緊閉,生死不明的模樣。
灰衣教徒第一反應就是驚恐地喊道:“你對她做了什麼?!!”隨後便很憤怒,“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些什麼!我知道主教曾對你有過期望,但那是你自己辜負了自己的潛能!就算你嫉妒她,也不能——”
身後的三個同伴攔住了它。灰衣教徒懵著臉,不知為何同伴和它唱起了反調,不和它站統一戰線,竟然還開口勸解著它。
其中一個灰衣教徒捂著它的嘴:“是吾神讓他進去的,我親眼看到的,你可彆再說了。”
“唔唔唔——”
另一個同伴也上前勸解:“好了好了,他也沒做什麼,是正式教徒自己昏過去了。可能是累了吧……”
“就讓他們去懺悔室先,彆耽誤了正事,要是被怪罪下來我們可都要倒黴。”
於是就在幾位同伴的接連勸解下,灰衣教徒隻能忍辱負重地被動放過曾默堯,即便它心有不滿。
“那走吧。”灰衣教徒黑著臉。
然而曾默堯跟著對方不過一段路程,對方突然扭過頭,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哦,我好像忘記該怎麼走了。接下來你……”
曾默堯聞言利落地回了句:“那不用了,我知道該往哪去。”
灰衣教徒:“……”
望著曾默堯離去的背影,對方的目標明確,顯然是真的知曉該往哪裡走。這將灰衣教徒氣的把後槽牙都咬碎了,隻覺得薩爾莫神至今還留著這個狡猾得不行的教徒簡直不可理喻。
像這種根本不虔誠的教徒,為什麼會被薩爾莫神鐘愛!
灰衣教徒嫉妒得快發瘋了。
然而不過半會,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一些聲響。
“你們怎麼跟來了?不應該在整理屋子嗎?”
灰衣教徒有些奇怪,但還是開口解釋,“彆問我為什麼在這,不是我故意設計他,是他自己走的,我可什麼都沒乾。”
見到幾位同伴的神情如常傾聽著話語,灰衣教徒不免多說了幾句,滿臉怨憤:“他自己走的倒是痛快,就怕根本找不到路。到時候要是發生什麼,怪罪的都是我——你們怎麼不說話?”
“不會吧,你們不會是向著他的吧?一位見習教徒?”灰衣教徒不可置信,“不是,難道是吾神神降給你們說什麼了……”
灰衣教徒自言自語說了好幾句,轉而觀察起同伴們,卻見它們還是一言不發,臉上的皮囊甚至都沒動一下。
灰衣教徒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了。
血紅的皮囊從高空中掉落,“啪嗒——”的一聲摔在了地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你們……”灰衣教徒眼眶逐漸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的麵皮,猛地抬起了頭,頓時目眥欲裂。
一顆顆被血肉包裹的頭顱暴露在它眼裡,它們的瞳孔是黑色的,無邊際的黑,沒有絲毫的眼白。有什麼東西在它們身上催生著,一縷縷遊蕩在皮肉上,讓它們的身軀逐漸豐滿。
然而卻已經隱約能夠看出它們的樣貌越來越接近之前死去的“見習教徒”。
“不是……啊!”灰衣教徒身子瞬間四分五裂。
鮮紅的鮮血和內臟在空氣中四濺飛散,幾道身影瘋狂且貪婪地咀嚼著殘肢。
遠遠凝望這一幕,白洛若有所思地抬起眼。
原來,神就是這樣創造一個新的生命體的嗎?
與白影所說的相比,親眼目睹“新生”的場景顯然更加真實。
骷髏的形態肉眼可見的開始膨脹,肉塊在它們身上不斷地翻滾著,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填充它們。
一條條線條狀的經脈在運作,血肉和器官也隨之呈現。漸漸地,一層柔軟的肌膚在它們表麵浮現出來,完美地覆蓋了整個骨架。
很快地上隻剩下一具森白滲人的骷髏。
至此,“它們”順利地誕生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