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在趙瑾欲轉身的時候,他的身後,卻是突然輕輕覆上了一個身子。
謝蘅的手穿過了趙瑾的腰,她把臉貼在了趙瑾的身後。
趙瑾身子僵了一瞬。
他看不見謝蘅是什麼表情,卻能聽到她滿懷愧疚的話——
“抱歉。”
“今日之事,沒有提前告訴你。”
趙瑾當下的心情十分複雜,這讓他沒有立馬回謝蘅的話。
謝蘅歎了口氣,“我其實,昨夜來找了你。”
“本想單獨說說話,倒不曾想,在侯府門口,遇到了赫連嶼的馬車。”
“我以為他有什麼算計,便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他新落腳的地方。”
“結果臨了當頭,卻被他的手下發現了蹤跡,從而暴露。”
趙瑾聽到這,眼中情緒有了變化。
他拉住了謝蘅的手。
這邊不等人問,感受到趙瑾回應的謝蘅,噙了噙自己的嘴角,她緊了緊自己抱著的腰,連忙解釋道:“他沒傷我,不用擔心。”
“我與他談了會話,確定了一下他是否有彆的企圖,亦或是是否會對你們不利。”
“直到得到了讓我滿意的答複,我這才離開。”
“後來想來找你,隻不過,我來了,你卻已經睡了。”
“我便隻能放棄。”
趙瑾呼吸一滯,他張了張口,問:“什麼時候?”
謝蘅想了想,回:“約莫子時一刻過後。”
那個時辰,他還在和自己爹過招
趙瑾沒說話,謝蘅便繼續道:“赫連嶼總歸也跑不掉,我想著過一日再說也不遲,便沒直接進你屋子把你叫醒。”
“第二日,也就是今日,大年初一,我作為嫡子,實在是脫不開身,便想著讓蕭鉞來侯府傳的話。”
“因樾陽伯母先前與我私下有過交流,我也答應了樾陽伯母一些事,所以,便下意識的讓蕭鉞把信交給的樾陽伯母,而忘了單獨告訴你一聲。”
她愧疚道:“我並未想到樾陽伯母見過赫連嶼後,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甚至還吐了血。”
“不管怎麼說,樾陽伯母今日會突然”
趙瑾其實並沒有生謝蘅的氣。
包括平陽侯也是。
他們都知道謝蘅是受長公主所托,也都清楚即便沒有謝蘅,知道赫連嶼情況的長公主,也會情緒起伏明顯,經此一遭。
因此,在事情發生後,二人待謝蘅,態度依舊如初。
隻有趙瑾,把擔憂放在了臉上,若非他娘強調過這事不要他插手,也不要他承擔不屬於他的責任,或許在長公主吐血昏迷的那會兒,趙瑾就已經拿著劍找到了赫連嶼,二人開始算起了賬來。
他會冷臉,是因為長公主的事,卻並非是因為謝蘅。
先前剛打發了下人,趙瑾正不知該怎麼開口詢問謝蘅與長公主之間的事。結果卻是讓謝蘅誤會了。
這還是謝蘅第一次這樣主動的親近他,比除夕那夜舉止更甚,一時之間,趙瑾愣在了原地,緊接著就聽到了謝蘅對他一股腦的說的這些話和解釋。
見人自責,且越說越多,趙瑾回過神來。
他連忙轉過了身子。
謝蘅本貼在人背上好好的,那曾想懷裡的人卻是突然動了。
下一刻,寬厚的脊背變成了強有力的胸膛。她整個人,也瞬間被趙瑾攬進了懷裡。
兩人第一次麵對麵擁抱,趙瑾還有些不大習慣與自然。
他攬著她,悶聲道:“你不用與我解釋這些。”
“我並未因赫連嶼之故,與你置氣。”
謝蘅一愣,“哈?”
趙瑾抿了抿自己的唇角,垂眸看了懷中之人一眼,問:“你昨夜既來找我,怎不進屋看看我在或是不在?”
謝蘅抬眼看了過去,疑惑道:“那個時辰,你屋子裡院子裡都漆黑一片,不該是已經休息了?”
確實。
昨夜那情況,他們在梅苑那邊守歲,旁人看了這邊的院子,也隻會和謝蘅一樣的反應。
但趙瑾一想到昨晚謝蘅來找了他,卻就這樣直接走了,他心下便有些鬱悶。
趙瑾緊了緊懷裡的某人。
他也不好解釋昨晚的情況,隻能乾硬的強調道:“今後縱使我睡了,你也可以來找我。”
趙瑾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不怕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