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先生雖然大部分的時候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發愣,但作為一位‘有身份’的人,有些時候還是要在下屬麵前刷一下存在感的。
他指的不是作為黑衣組織的Boss,而是作為戰後這個國家真正的締造者。
畢竟不是什麼遊戲世界,沃德先生既然選擇了這個身份,那相應的義務還是要承擔的,不然要是把日本玩完了,那世界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好在他一開始的設定就非常的完善,該建設的地方也建設的差不多了,現在差不多算是國家守護者的身份,除非有什麼大事,一般都不摻和。
不過,國家戰後的一切政府機構都是他建立的,他的命令就是絕對。
就比如他在幾十年前下達了‘任何探究他身份的存在都必須予以警告’之類的命令,在今天依舊被嚴格的執行著。
阪口安吾就是‘受害者’之一。
不過沃德先生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清靜,不讓自己和矢研被過多的打擾。
但是即便是嚴格的執行,想要尋得他的蹤跡也並非不可能。
再加上,這個世界的沃德先生和之前不同,之前隻是一個身份,更像是一個象征,幾乎沒有在彆人的麵前出現過。
而現在,他是擁有身體的人,隻要在外行走過,隻要做過什麼,就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有心人都知道他與京極矢研是有聯係的。
所以當他在自己開的咖啡店看見太宰治的時候,心中並不意外,卻頓感不妙。
這裡可是米花町!離橫濱可不近,沃德先生才不相信太宰治是不小心轉過來的。
就算是‘自殺’,也不可能從橫濱灣飄到這裡來。
身為世界意識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篡改某些事實,比如讓他身邊的人看不出他具體在想什麼,亦或是他有怎樣的反應。
即使是江戶川亂步站在他的身邊,也看不出來。
不然憑借他的反應,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懂代表什麼。
太宰治看見了一位舉止優雅,卻深不可測的中年紳士。
他在咖啡這個領域無疑是有自己見解的,整個咖啡廳都彌漫著這樣誘人的香氣,讓人想沉醉其中。
“客人需要什麼呢?”
男人微笑著看向他,顯得非常的友善。
太宰治也回應了這份‘友善’,“光是這香氣就足以讓人沉醉,店長大人隨意發揮如何?”
“那冰美式如何?”男人黑色的雙眸帶著笑意,仿佛根本不知道太宰治非常討厭苦的東西一樣。
但實際上,沃德先生背心冷汗直冒,覺得自己根本應付不來這種聰明人,好在比起相信自己,他更相信自己作為世界意識的‘優先權’。
可是這麼下去他怕他小心臟受不了,於是他直接給京極矢研發去了內部語音。
短短幾句‘寒暄’的交鋒,太宰治卻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不愧是這個國家背後最神秘的男人,真是滴水不漏。
太宰治的確沒能查到任何關於沃德先生的事情,但是他能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去尋找京極矢研的蹤跡。
身為黑衣組織的二把手他的蹤跡確實需要花一些時間,他甚至請求了亂步先生的幫助。
他有自己的家,也有安全屋,但他實際上去的最多的地方,是這家並不起眼,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咖啡廳。
也許是因為這裡有屏蔽器之類的東西,太宰治黏在京極矢研身上的竊=聽=器在這裡麵都無法發揮作用。
不過太宰治更確定這裡並非普通的咖啡店這個事實。
調查差不過進行到這裡,在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想,太宰治選擇了‘中門對狙’。
在製作咖啡的時候,兩人再沒有什麼對話,一位專心致誌的製作著咖啡,仿佛眼前的東西是什麼舉世無雙的藝術品,另一位‘克製’而‘有禮貌’的看著對方,順帶觀察著咖啡廳裡的裝飾。
太宰治無法從男人的身上獲得更多的信息,卻能從咖啡廳的裝飾推測出主人的喜好。
“那個掛飾,我似乎在電視上見過。”太宰治像是無意間提起的那樣,指著沃德先生身後吊櫃上的寶石掛飾問道。
隻是隨便在花了些錢看著順眼就買下甚至都不記得當時是在哪個拍賣場拿到的沃德先生:“從一位急需用錢的先生那裡得到的罷了。”
應該是很珍貴的吧?既然都能送到拍賣場去那一定是缺錢了,沃德先生隨便的想到。
可太宰治注意到了當沃德先生說起‘急需用錢的先生’時微微皺起了眉頭。
毫無疑問,咖啡廳的主人非富即貴,這些裝飾裡不乏古董與珍品,西式古典風的裝扮在咖啡廳的裝修中並不特彆,看起來似乎尋常而內斂,但隻有懂得的人才明白這其中的珍貴與價值。
不想引人注目,渴望與真正懂得的人分享自己的品位,對除此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淡漠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冷酷。
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太宰治在心中感歎道。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可能是無功而返了。
至少現在的太宰治還不想得罪這位‘獨一無二’的先生,要是牽連了鐳缽街就得不償失了。
太宰治開始安安靜靜的享受著自己的冰美式,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做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