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旜這是真的驚了,先前還在呢,她還說對方生的風度翩翩,像是濁世佳公子,特彆有大叔範。
“他主張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見是女子夢中情男,如今英年早逝,不知道多少春閨夢碎。”她不住感歎。
曆史上納蘭容若不光有才情,還是個非常深情的人,和康熙這大豬蹄子並不一樣。
但轉瞬間,她就被打臉了,並且打的特彆疼,納蘭容若之妻盧氏難產而亡,他為悼念亡妻,所著之音成了絕唱,不光彆人難望其項背,就連自己也無法超越。
《飲水詞》一時空前絕後,無人能敵。就連後世,也在誇讚他的才華。
但是在簌離嘴裡,有個不一樣的納蘭,說他一邊寫寫悼念亡妻的詩,但是沒影響他被貶都帶著小妾出行,甚至還寫下一生一世一雙人。
簌離冷笑:“合著奴婢就不算人。”
葉詩旜摸了摸她的頭,沒說什麼,納蘭容若葬在京西皂莢屯,她想著有機會見了,給他上柱香,畢竟當初讀了他不少詩。
那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更是她中二時期最鐘愛的說說。
等到晚間康熙來的時候,她正坐在秋千上,抱著《飲水詞》來讀,一邊讀一邊唏噓,這麼有才華的人,偏偏英年早逝。
康熙瞧見了,跟她一道坐在秋千上,摟著她一道看,感歎道:“容若頗受煙水迷離之道,朕瞧見他寫的詞,便覺得他不是個永年的。”這在薄情的世界,用儘深情活著,最傷壽數。
葉詩旜扣著書,將頭埋在他肩頭,笑眯眯道:“嬪妾不管他,隻盼著萬歲爺長命百歲。”
猶記得初見時,她在禦花園中,手中握著酒杯,精致的下頜和細嫩的脖頸都淌著透明的酒液。
那臉頰酡紅,染上醉酒的紅暈,見了他一點都不怕,頤氣指使叫他伺候。再看如今又軟又甜的嬌媚模樣,真叫人想永遠的寵著她,愛著她。
兩人依偎著晃秋千,過了一會兒,葉詩旜那親香勁兒過去了,有些嫌棄的鼓著臉頰,暗自嘀咕:“男人身上真燙。”
這麼熱的天,偏偏要摟在一處,她覺得自己要流汗了,嫌棄的看了他一眼,葉詩旜把他往下擠:“太擠了太擠了。”
康熙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的從秋千下來,立在一旁給她打扇,一邊問:“可好些了?”這天是真的熱,熱的人想念起銀裝素裹的冬天。
徐徐涼風,她這才眉開眼笑,側過身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軟乎乎道:“萬歲爺真好。”她的唇又軟又綿,在臉上一觸即分。
兩人玩了一會兒,她瞧著天色還成,又說去禦花園玩,整日裡憋悶在乾清宮裡,這日子可真不好過。
康熙手裡拿著大蒲扇,扇的飛快,葉詩旜便問:“手不累嗎?”當他說不累的時候,她不禁若有所思,手速快這是個好事兒,可以嘗嘗新花頭。
等到了禦花園,許多妃嬪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耍,見他們來了,趕緊上前請安,她退到康熙身後,靜靜的看著。
然後腳步動了動,她的手便被握住了,康熙一邊漫不經心的叫請安的嬪妃免禮,一邊給她打扇。
葉詩旜手顫了顫,突然有些感動,就算在前世,她男朋友也沒有說能這樣顧著她。原來這是明目張膽的偏愛和例外。
皇貴妃托著胤禛的手,由遠及近走了過來,剛要請安,便瞧見高高在上的帝王手中拿著寬大的蒲扇在扇風,她正要說讓奴才來,卻見那方向衝著敏貴人的方向。
顯然不是在給他自己扇,而是給敏貴人,這樣的發現,讓她心中滋味交加,卻仍舊端起笑意,互相見禮過,並不打擾的遠去了。
葉詩旜看著她孱弱的身影,不得不感歎,在人情世故做人方麵,皇貴妃要克製的多,遠遠沒有她的任性脾氣。
但為了男人付出隱忍,她確實做不到。
她滿心滿眼都是感動,一回眸差點嚇的頭掉,先前在禦花園看到的小貓崽子叼著一個跟它差不多大的老鼠,蹲坐在她跟前,像極了在求誇獎。
“啊。”她最怕老鼠,急促又短暫的驚叫一聲,康熙順著她的眼神望過來,也跟著驚了一下,碩大的老鼠。
“喵~”你缺貓嗎?
葉詩旜咬著牙,顫顫巍巍的糾結道:“乖,咱不吃這玩意兒啊。”
小貓崽崽好像是聽懂了,衝著她奶裡奶氣的叫了一聲,又竄進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康熙和葉詩旜麵麵相覷,和地上那隻呆呆不敢動的老鼠,魏珠上前踩住老鼠尾巴,用鉗子夾著處理了。
葉詩旜:……
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怕是不宜出行。
經過這一遭,她覺得她對那小貓崽子也有陰影了,短短的一天,她需要用一生來治愈,老鼠太恐怖了,光是看著就叫人起滿身的雞皮疙瘩。
然打從第二日起,皇宮中掀起了滅鼠運動,所有人都知道,敏貴人厭惡老鼠,故而康熙出手整治。
葉詩旜被嚇的蔫耷耷的,整日都沒什麼精神,先前診斷她有些積食,因著被皇貴妃加了避子湯,故而她斷了沒喝,誰曾想越發嚴重了,她覺得自己有點發燒。
“難受。”她往康熙懷裡一載,安安生生的窩著,半晌都不動一次,康熙想著她先前那恨不得上房子揭瓦的活潑勁兒,心疼不已,趕緊傳喚太醫過來。
剛好太醫院今兒是柏光霽當值,等他過來後,看著被康熙抱著的敏貴人,不禁唬了一跳,想起先前宮中流傳的謠言,難免麵露尷尬。
康熙倒若無其事,讓他直接過來診治,柏光霽上前,就見敏貴人眼角眉梢染著紅暈,鴉羽濡濕,小臉粉粉白白,看著氣色不錯。
然而手一搭上脈,他就忍不住皺眉:“先前積食未治好,又貪吃受涼,兩廂夾擊之下,起了低熱,吃些小柴胡再消食就可,不是什麼大問題。”
聽他這麼說,康熙這才鬆了口氣,捏著她軟軟的臉頰笑罵:“巧克力雪糕好吃嗎?還吃嗎?”
葉詩旜拂開他的手,不高興道:“好吃,不吃了。”說著她叫綠猗給柏太醫拿一個巧克力雪糕給他吃。
柏太醫有點無所適從,擔心康熙怪罪,不曾想他還挺開懷,一點都沒介意,還叫多裝幾個,拿去給其他當值的太醫吃。
他這般疏朗大氣,讓柏光霽徹底拜服,他躬身行禮,這才告退離去。
喝著苦藥汁子,她越發生無可戀,但到底年輕,躺了一會兒,發了一身汗,又變得生龍活虎跟沒事人一樣。
她要去洗漱,被康熙攔了,叫簌離端上銅盆,他拿著麵巾一點點給她擦拭,擦掉她身上所有的汗水。
那動作慢慢的就變味了,他用手掌掐著她細細的腰肢,若有所思的流連片刻,瞬間被她發現不對,掙動著裹著被子滾到床榻內側,離他遠遠的。
她提了提錦被,隻露出一雙水潤潤的眸子,眨巴著看著他,拒絕之意甚是明顯。她這會兒不舒服,沒什麼風花雪月的心思。
康熙頭一次被拒絕,神色怔忡,碾了碾指尖,衝她招招手,笑的無奈:“你且過來,朕不動你。”
“真的?”她將信將疑,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康熙冷笑一聲,拽著她細細的腳腕直接將人拖到跟前。
葉詩旜掙紮著就要跑,神情驚恐,語氣快速的說道:“萬歲爺睡病人是不厚道的你要是真喜歡等我好了我一口氣坐到底好嗎?”
康熙:……長長的一段話,也難為她不換氣就叭叭完了,也不嫌累的慌。但是琢磨著她話語中的意思,他不僅挑眉笑了:“坐到底?”
剛才還英勇萬分的某人,這會兒窩在他懷裡裝死,一句話都不肯說。
用指尖揉著她殷紅滴血的耳垂,康熙眸色幽深,輕笑出聲,看她更加羞赧的往他懷裡鑽,不禁心情愉悅,這姑娘怎麼這麼可愛,光是存在,便讓他心生歡喜。
但他嘴裡卻說著不饒人的話:“那你得允朕兩次。”
葉詩旜把自己悶在被窩裡,大聲反駁:“老不知羞!不成!”
見她罵人也這麼慫,將自己窩在被窩裡,露出來點頭發絲,也要偷偷的勾住塞進被窩裡,不禁覺得好玩,他湊近了,扯著他的被子,惡劣的威脅她:“再不同意,朕要翻倍了哦。”
葉詩旜不是個受威脅的人,她一把掀起被子,露出一張通紅的臉蛋,她明明羞澀到不成,卻還是強忍鎮定道:“翻倍怕什麼,自古隻有累死的牛,哪裡有耕壞的天,若您真的有心,咱來一個通宵達旦之約,天不亮不算數,少一秒都是慫包,您敢嗎?”
她叉著腰,滿是得意之色,想著徹夜誰敢,他就是天賦異稟,也做不了這事兒,以康熙那愛養生的性子,哪裡會應下這樣的賭約。
康熙立在床榻邊上,高深莫測、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大有朕是什麼人,焉會怕你的意思在。他清雋的麵孔儘是篤定,冠玉一般的臉頰隱在燭火陰影處,愈加看不清神色。
葉詩旜懶洋洋的伸了伸懶腰,嘚瑟道:“說吧,敢不敢!”
敢不敢,和行不行沒什麼區彆,問這個問題,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康熙橫了她一眼,一臉冷凝道:“美人相邀,朕有何不敢。”
葉詩旜完全沒當回事,也就當他口頭應下了,但打從這日起,他努力的布庫,努力的吃鹿血、鹿肉製品,就見韭菜也搬上了餐桌。
可見為此勢在必得,她反而有些慫,撓著臉頰覷著他的神色,婉轉道:“勝負欲倒也不必這麼強,您是我男人,我不寵著誰寵著,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看著他入口的燴鹿肉,她知道這事兒算不了。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迎頭趕上,葉詩旜也開始努力奮鬥了,不是再用秘方泡藥浴,就是在往臉上糊各種秘藥,反正把自己原本就吹彈可破的肌膚一陣倒騰,弄的又香又軟,恨不得入手即化。
兩個人的較量,終究是開始了。
“去問問萬歲爺何時忙完。”她笑著讓魏珠去,見人走了,便坐在妝奩前,對鏡梳妝,既然是睡覺時的妝容,就以純欲為主,一點一點的描畫著。
“回小主兒的話,萬歲爺說了,他再有一個時辰就忙完了。”魏珠回來,躬身回。
葉詩旜點頭,她攬鏡自照,仔細的查看妝容有沒有紕漏,見各個角度都精致漂亮,這才放心下來。
“香湯可備好了?”她問了一句,便往浴室去,提前沐浴更衣,把自己弄的香香軟軟。
一切收拾妥當,這才披上紗衣,坐在窗前練大字,他不知何時能來,她還是做點自己的事情為好。
而康熙剛一走出正殿,就見抱廈一處燈火通明,開著的窗子後頭,能看到她一半的身影若隱若現,蘭心蕙質,頗有些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的味道在。
她似是在練大字,小嘴繃成一條線,看著用力又認真,那眼神奶凶奶凶的,帶著嬰兒肥肉呼呼的臉蛋都像是在用力。
她在等他,無端的,他心裡就是這麼篤定的想。
唇角勾出淺笑,康熙雙手負在身後,施施然的往前走。
月色很美很溫柔,銀白色的月輝撒向人間,照耀著到處都染上銀白,恍惚間像是下了一場純潔的雪,讓這天地間都跟著靜怡舒爽。
他剛走近些,就見那道茜紅的身影瞬間打開窗子,從窗裡探頭往外看。才窗子壓在她手上,看著沉甸甸的很有力度,她掙紮了一下,到底沒有掙動,窗子慢慢的合上了。
敏貴人那張楚楚可憐的精致臉龐,一寸一寸消失在窗後。
康熙心中一緊,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想要再探尋方才窗後那一抹倩影。
作者有話要說:推一下基友的絕世好文:《把世子當替身之後》——義楚沈清雲家道中落,投奔侯府。
清冷的性子之下,卻是生的絕色豔骨。一入侯府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這對一個家世落魄的女子而言,不是好事。
故而,她在府中過的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卻極少有人知曉,背地裡這位表小姐早就已經成了世子爺的枕邊人。
這段見不得人的關係維持了一年。
沈清雲最近是越發吃不消了。那高高在上的世子爺並非如傳聞中訴說的那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相反,他偏執又小氣,連她多看旁的男人一眼都不能。
以至於,一到晚上,世子爺喊她去書房,她就琢磨著該如何開口跟他一刀兩斷。可到了次日清晨,看見他那張熟悉的臉,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那個時候,她天真的以為,隻要他頂著這張臉,自己什麼都能原諒他。
但當薑玉堂說要將她們的關係公布於世,甚至,要娶她為妻時。
沈清雲這才明了,薑玉堂這張臉生的再像,可也終究不是那人。
她毫無留念,消失的乾乾淨淨。
②
新科狀元薑玉堂,身份尊貴,前途無量。官場之上,自然缺不了人巴結。知曉他身側乾淨,連個貼身伺候的人都沒有,便有人想法子,送美人過去。
可無一例外,統統被拒了。
時間一長,漸漸的便有坊間傳聞,說他這番年紀,卻連男女滋味都沒嘗過。
流言越傳越廣。直到一場酒局,醉酒後的薑玉堂離開時,懶洋洋的留下一句:“嘗過。”
夜晚,永昌侯府的馬車停在了京郊的一處小院門口。
酒醉後的世子爺推開門,屋內一女子生的清冷卻絕色,月色之下,金絲鐵鏈鎖住了腳踝。薑玉堂斜靠在門框上,忽而笑了。
他體驗過最極致的銷魂,也愛過最狠心的女人。感謝在2021-08-0717:59:54~2021-08-0818:01: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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