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溫辭陪著衛泯歇在安江巷的舊屋,畢業後除了加班留宿在公司,他基本都還是住在這裡。
半夜裡衛泯口渴醒過一回,摸黑坐起來,借著一縷月光看到放在床頭的一杯水,他回頭看了眼還在睡著的溫辭,端起水喝完又躺回去,伸手將睡在一旁的人撈進懷裡。
溫辭嘀咕了一聲,他指腹蹭著她的臉頰,貼過去親了親,突然想起什麼,輕手輕腳下了床,從櫃子裡拿出一樣東西。
是一個戒指盒。
衛泯取出盒子裡的戒指,足克拉的鑽石在夜色中閃爍著耀眼的光,他緩步走到床邊,單膝跪在那兒舉著戒指在心裡默念了一遍之前想好的內容。
念完衛泯停了一會,他看著已經睡熟的溫辭,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到她的無名指上。
尺寸剛剛好。
衛泯鬆了口氣,慢吞吞將戒指摘下來,重新放回盒子藏進了櫃子裡,關門的時候不小心弄出了一聲響。
他心跳頓時跳一空。
溫辭也被這動靜驚醒,下意識喊了聲:“衛泯?”
他急匆匆回到床邊:“沒事,我不小心踢到櫃子了。”
她嘟囔著:“你小心點。”
“知道了,睡吧。”衛泯重新躺回去,溫辭下意識將胳膊搭到他懷裡,聲音還帶著睡意:“桌子上有蜂蜜水,你渴了可以喝。”
“喝過了。”衛泯親親她的額頭:“晚安。”
“嗯……”
隔天溫辭睡醒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床頭放著一杯水,底下壓著一張字條。
——公司有事先回去了,早餐在廚房,記得吃。我愛你。
溫辭笑他留個字條還這麼肉麻,可說歸說,最後還是將那張字條收好放進了包裡。
吃完早餐時間已經不早了,溫辭出門打車回了自己家,溫遠之和柳蕙也都不在家。
她重新洗了個澡,去了書房處理工作,中途還給衛泯打了通電話,見沒人接以為他在忙,又發了條短信說沒什麼事。
衛泯直到傍晚才回了電話說下午一直在開會,又問:“對了寶貝,你現在有沒有空?”
“有啊,怎麼了?”
“昨天放在你包裡的u盤,我早上出門太著急忘記拿了。”衛泯說:“你幫我送過來,晚上順便跟陽康他們一起吃個飯。”
“行。”溫辭笑著說:“不是昨晚才吃過,怎麼今天又吃,你們個總就是這麼當領導的嗎?”
衛泯八卦道:“陽康可能要介紹女朋友給我們認識。”
“真的啊?”溫辭來了興致:“你u盤著急嗎,不著急的話,我想先化個妝再過來。”
“不著急,你先收拾,等下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哦。”
溫辭眼看時間也不早了,當即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開始捯飭自己,她在化妝的間隙收到了衛泯發來的地址。
是一處小區。
她以為衛泯在帶客戶看房,也沒多在意,收拾完翻出昨天背的包,邊走邊給溫遠之發了條短信,說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溫遠之回了個好。
從樓道出來時,溫辭看見了天邊連綿的火燒雲,絢爛的色彩塞滿了天空,像打翻了的顏料盤。
她在空氣裡聞到了夏日餘留的氣息,充斥在已經到來的秋日裡,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
溫辭對著天空拍了張照片發給衛泯。
溫辭:我出發啦。
衛泯:注意安全。
過了會,大約是圖片發送成功,他又回了一條:天空很好看,晚點見。
溫辭:晚點見。
那天一路上都很順利,明明是晚高峰的點,溫辭卻一路暢通,連一個紅燈都沒等過。
到了小區門口,天已經有些黑了,溫辭看到懸掛在門口的橫幅,才知道那是剛交房沒多久的新樓。
旁邊的保安迎了過來:“請問是溫小姐嗎?”
溫辭點點頭,他又說:“衛總跟我們打了招呼,說您來了之後,叫我帶您過去。”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過去也可以。”
保安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衛總說怕您迷路。”
“……”溫辭想揍人了,強撐著笑:“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