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客氣了。”
溫辭跟著保安進了小區,期間保安似乎是怕她多問什麼,一直走在前頭,時不時再回頭看一眼。
等到了9棟樓下,他才說:“衛總在901,他說您到了直接上去就行,我就不送您了。”
“好,謝謝您。”溫辭站在那兒往上數到9樓的位置,嘀咕了一聲,也沒多想直接走了進去。
到了樓上,溫辭看著半掩著的門,怕突然進去打擾他工作,站在那兒給他發了條短信。
溫辭:我到九樓了。
離得近,周圍又很安靜,溫辭聽到屋裡傳來收到短信的提示音,很輕地一下,之後又靜了。
沒幾秒,她手機跟著震動了一聲。
衛泯:進來吧。
溫辭將手機放進包裡,推門的那一刹那,她忽然福至心靈,猛地想到什麼,伴隨著門開。
她看見屋裡的地板上鋪滿了玫瑰花瓣,客廳的落地窗上還用玫瑰花瓣貼了一圈愛心,在愛心中間是她和衛泯的合照。
而在窗戶外隔得很遠很遠的地方,是正在建造的工地大樓,那是衛泯的事業王國。
溫辭斷掉的反應弧終於連接上信號,她雙手掩麵,看向站在窗邊的衛泯,眼淚跟著流了下來。
整間屋子都透露出隻屬於衛泯的浪漫氛圍,溫辭甚至還在桌上看見種不同顏色的喇叭花。
溫辭有一些慶幸他貼在玻璃上的花用的是玫瑰,不然她可能會跟他翻臉。
衛泯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西裝白襯衫,皮鞋擦得發亮,他手捧著玫瑰花走到溫辭麵前,單膝跪了下去。
他看著溫辭,儘管過去練習過很多遍,可到了這一刻,依舊緊張到整個人都在發抖,連花瓣也跟著顫動。
衛泯喉結滾動,卻隻說出一個字:“我……”
溫辭想要笑,可眼淚卻怎麼也控製不住,她知道衛泯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她隻是流著淚、靜靜地看著他。
像是一種鼓勵。
衛泯深吸了口氣,重新開口道:“當初答應你的兩年我沒能做到,但娶你這件事一直是我的人生目標。”
他舉起玫瑰花,溫辭在花朵中間看見一個敞開的戒指盒,隻是盒子裡放著的不是她想象中鑽石戒指,而是一枚鑰匙。
她不舍得讓他跪太久,拿起鑰匙,哽咽著問:“人家求婚都是戒指,你為什麼是鑰匙啊。”
“你說過的,你想和我有個家。”衛泯仍舊跪在地上,從口袋裡掏出他的第二份真心:“你說想要在安城最漂亮的地方被求婚,我翻遍了地圖也不知道哪裡是安城最漂亮的地方,所以就選在了我們的家。”
他看著溫辭,眼睛慢慢紅了起來,輕滾了下喉結說:“寶貝,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足克的鑽石戒指在昏暗的光影裡仍舊散著璀璨的光芒,卻都遠不及衛泯眼裡期盼的光。
溫辭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拒絕衛泯。
她抱著玫瑰花,眼淚一行接一行地掉在花瓣上,依舊哽咽道:“我願意。”
衛泯像是才稍微鬆了口氣,眼中淚光閃爍,牽著她的手,將那枚鑽石戒指戴了上去。
他還跪在地上,仰頭看著她,神情鄭重而溫柔:“我愛你。”
溫辭的眼淚從進入這間房開始就沒停過,她在淚眼朦朧裡同樣也說了聲:“我愛你。”
衛泯攥緊了她的手,起身用力抱住了她,滾燙的淚落在她頸間,他啞聲說了句:“謝謝你嫁給我。”
溫辭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歡呼,杜康和梁祁從角落裡竄出來,拿著花炮朝半空中一擰。
“嘭”地一聲,屋裡落下許多彩色的碎片。
溫辭在一片歡呼聲裡看見了許多人,林皎、她的位室友,還有衛泯公司裡的夥伴,甚至還看見了溫遠之和柳蕙。
她的眼淚更是怎麼也止不住了:“爸爸……媽媽……”
柳蕙的眼眶也有些紅,她笑著擦掉女兒的眼淚,歎道:“是高興的事情,不要哭。”
衛泯還牽著她的手,溫遠之看了他一眼說:“是他邀請我們過來,還說我們不來你就不願意嫁給他,我看你倒是沒這麼難答應。”
溫辭破涕為笑,看了衛泯一眼,不太好意思地說:“爸爸,你不要開我的玩笑了。”
她知道這些年為了讓柳蕙和溫遠之鬆口,衛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對他們說了很多,也做了很多。
這一路說容易也不容易。
溫辭想到這兒,更加用力地牽住了他的手,衛泯像是察覺到她的心緒,也一樣緊緊牽著她的手。
像十八歲那年的擁抱一樣。
他們都在用儘全力記住這一刻,這相愛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