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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把抱住陸儘歡的手臂,如同水蛇一般纏繞而上。
陸儘歡:“……”
陸儘歡垂眼看著抱住自己手臂的長相清秀,皮膚略帶著些蒼白,身姿纖細瘦弱,臉上似乎還帶著點點淚痕,看上去頗為惹人憐惜,像極了倔強小白花的女修。
不禁陷入了沉思。
無論剛剛是何人跟這朵小百花對上,陣童也好,其他宗門的弟子也罷,她都開始擔心對方的心理健康問題了。
害。
也不知道經過這次毒打,對方會不會生無可戀,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畢竟倔強小白花·體修言箏不僅擁有快出殘影的拳頭,還有堪比海豚音一波比一波高的嚶嚶聲,完全可以對敵人的身體和精神進行慘無人道的雙重折磨。
陸儘歡如是想著。
果不其然,下一秒——
“嚶嚶嚶……陸道友,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你,剛剛我遇到個好可怕的小孩。”
“嚶嚶嚶……那小孩好凶……”
“……我好害怕,嚶嚶嚶……”
言箏清純的臉蛋上皆是害怕之色,低垂眉睫,眼角流下晶瑩的淚珠,好似流轉出一抹驚心動魄的悲哀,柔弱至極。
令人想攬入懷中好上安慰一番。
陸儘歡:“……”
然而陸儘歡並沒有這種感覺,她深知體修小言拳頭的威力。
她覺得那小孩才應該覺得害怕。
在陸儘歡另一側站著的朝長風神色頗為忍耐,眉頭緊緊皺起,似沒想到竟有修士可以嚶得這般不絕於耳。
這真的是體修嗎?
他默默地遠離了陸儘歡幾步。
陸儘歡沒察覺到他的動作,她握住言箏的手,勸解道:“彆哭了,言道友,你方才是與陣童在交手?”
聞言,言箏暫停了“嚶嚶”技能發動,她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陣童?”
陸儘歡微怔,遇上凶殘可怕的小孩,那小孩兒除了陣童,也沒彆的人了啊。
咋言箏還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對啊,方才你所說的小孩不是陣童麼?言道友進來這裡多久了?”陸儘歡問道。
“原來那小孩是陣童麼?這麼說這裡是一個陣法?”言箏聲音嬌柔婉轉,眼尾還泛著紅意,“我進來這裡挺長一段時間了,一個人影都沒見著,好不容易遇到個小孩,還是個壞種,我害怕極了,嚶嚶嚶……”
陸儘歡:“……”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該怎麼接話。
陸儘歡幽幽歎了一口氣,掏出手帕給言箏擦拭臉上的淚痕,安慰道:“彆怕,這不是被你打跑了嗎?”
似想起了什麼,又問了句,“你遇上的那小孩可有提著盞紅燈籠?”
言箏感動地望著陸儘歡:“陸道友你怎麼知道那個壞小孩提著紅燈籠的?”
“……”
陸儘歡聞言,心中疑惑——
怎得言箏好像還沒搞懂情況,也完全不清楚自己落入什麼地方的樣子?
難不成她的師門長輩在少英大比前,不曾與她說過“文考”的情況麼?
再者,陣童必定會讓她猜字謎的,可看她恍若不明的模樣,莫非……
真的是一力降十會?!
遇上陣童,悶頭就是拳打腳踢?
朝長風在一旁聽著,貓瞳微微眯起,也產生了與陸儘歡同款的疑惑。
除此之外,他還多了一點[體修果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的感受。
確認過腦子,是體修無疑。
即便外表再像醫修,也改變不了這個內核。譬如眼前這個長得楚楚可憐的體修。
氣氛沉默了好半晌。
“言道友,陣童沒有讓你猜字謎嗎?”陸儘歡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開口打破沉默。
“猜字謎?”言箏先是不明所以,一瞬間的怔神過後,才恍然道,“陸道友說得是從那壞小孩燈籠中飛出來的字條嗎?”
陸儘歡:“……是。”
放過壞小孩吧。
她都快要把陣童代入熊孩子的形象了。
“哦哦,原來陸道友說得猜字謎是指這個啊,我就隻猜了一次。”言箏眨眨眼道。
“就一次?”
嗓音清越。
問話之人正是朝長風。
言箏循聲望去,黛眉顰蹙,像是才發現原來還有其他人。
朝長風貓瞳一眨不眨,仿佛要一眼看穿她心肝肺腑,以此來判斷她話裡的真實性。
言箏對上他的眼,麵色微變,抱緊陸儘歡的手臂。
“陸道友,這是誰啊?”
這白衣女修眼睛好看,可這般不善地盯著她,莫不是想跟她搶陸道友?
陸儘歡不知言箏心中所想,動了動被她抱緊的手臂,沒抽出來,便隨她抱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