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玄心穀的朝長風道友。”
玄心穀?醫修?
言箏稍顯憂鬱地問,“陸道友與這位朝道友關係很好?”
要是與陸道友同宗也就算了,居然也是彆派的弟子。
嗬,肯定是想跟她搶陸道友的保護。
陸儘歡:“……還行吧。”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言道友是隻遇上過一次陣童嗎?就是你說得壞小孩。”
言箏搖了搖頭:“說起來我明明解決掉那壞小孩了,可過不了多久,他就再一次出現了,這麼算起來,我應該遇上了好多次。”
陸儘歡心念百轉,沉吟了一會,才緩緩問道:“言道友可否詳細與我們說說你與陣童交手的情況?”
從方才言箏所說得話,可以得知她猜字謎隻猜測了一次,然她卻多次遇上陣童。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朝長風的視線也未從言箏身上移開,略長的眼睫在他眼底垂落了一小片深邃陰影,半攏著的貓瞳令他染了幾分陰鬱的意味。
言箏見兩人的視線都黏在她身上,不由地有些緊張,簡潔扼要地說明了情況:
“就我遇上那壞小孩兒的時候,他問我猜不猜字謎,我當時腦子一抽,就說了猜。”
“然後他提著的那盞燈籠就飛出一個紅墨點來,展開來看,寫著‘刀出鞘’三個字。”
“我想了好久,才把答案想出來,結果我猜對了,那壞小孩兒居然還要攻擊我,我就有些生氣,一不小心把他給打死了。”
“後麵他又活了好幾次,我……就每見他一次就打他一次,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
氣氛頓時陷入了短暫沉默。
陸儘歡與朝長風聽完言箏的話後,神色是相當複雜,十分複雜,極度複雜。
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
狠還是體修狠啊。
連發言念台詞的機會都不給人家,上去就是一頓猛抽。
這也算誤打誤撞了,要是陣童有說話的機會,估計言箏就沒這麼好過了。
陸儘歡幽幽看了言箏一眼,表情明顯已經有“我靠我虧了好後悔”的轉變趨勢,她的心顫得堪比秋風中的落葉。
她後悔啊!
早知道之前遇上陣童的時候,她也一樣悶不作聲上去就是乾了。
她先前就是陷入了固有思維中。
因為早前了解到小字印天的信息便是必須要猜謎,且不可拒絕也不能猜錯。
而言箏反倒是因為對小字印天了解的不多,才毫無顧忌地打破常規。
不過這其中也需要幾分運氣。
緩了片刻,陸儘歡這才收斂好既悔又感覺虧本的情緒,麵色如常地道:
“原來如此。”
“言道友運氣和實力,是針不戳。”
言箏迷茫地眨了眨眼,似乎沒搞懂好端端的為何誇起她來了。
她剛剛的話,有哪一句是彰顯自己是個運氣與實力並重的優秀女子嗎?
她隻不過是一個需要靠陸道友保護的弱小無助的弱女子罷了。
雖然沒弄懂陸儘歡為何會突然誇她,言箏露出一個柔弱的笑:“陸道友過獎了。”
朝長風在一旁垂手佇立,不發一語,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言箏一眼,一瞬便收回了視線。
這個體修莫不是個大智若愚的人物?
她對付陣童的方法,倒是給了他啟發,等下一次遇上陣童——
他便二話不說直接下毒。
過了好一會,陸儘歡有著明顯遲疑的聲音響起:“言道友接下來是何打算?”
清風拂過,吹起了三人的發絲與衣衫,言箏纖瘦的身姿看上去弱不禁風,她依舊抱住陸儘歡的手臂,美眸微睜:
“我想同陸道友一起,可以嗎?”
陸儘歡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言箏也是多次遇上陣童,雖不知具體是幾次,但也應不會少於三次以下的。
可現在她是與朝長風組隊,也需得問一下他的意見,她當即便偏頭看向朝長風,目光帶著詢問之意。
朝長風抬眼,對上陸儘歡的視線,精準捕捉到她的意思,沉默稍許,隨後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陸儘歡眉眼彎彎,櫻唇含笑:“那言道友便與我們一道吧。”
言箏忙點頭。
陸儘歡再度開口,聲調舒緩,用一種相對柔和的商量語氣道:“言道友不若先放開我的手臂,你抱得有些緊了。”
“好……好吧。”言箏明顯帶著委屈和不甘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
“……”
見狀,陸儘歡冷汗涔涔,瞬間感覺自己像個渣男。
為了甩掉這個錯覺,陸儘歡趕緊轉移話題:“對了,朝道友,這位是金刀宗的言箏道友。”
朝長風眼尾微揚,貓瞳在日光下泛著栗色,漂亮至極,語氣漫不經心:“金刀宗?”
陸儘歡含情目微微彎起:“金刀宗裡皆為體修,言道友是煉體的體修。”
“雖言道友看上去纖瘦柔弱,實力卻是不瘦,與我們同行,是大助力。”
幾乎壓著陸儘歡的話語尾音,言箏的臉色泛出淡淡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