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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趕緊追出去,看到夏油傑已經將五條悟騎在身下,毫不留情地揮拳。

“混蛋!你竟敢耍我和夜蛾老師!”

“誰知道你這麼笨一直沒發現呢?不過和老子聊遊戲不是很有趣嘛?我看你也樂在其中啊!”

夏油傑的拳頭一頓,這一點他確實沒法反駁。

這期間他們互通了很多信息,聊遊戲聊動畫的時候,都讓他感到非常開心。

就好像擁有了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雖然不能見麵,但他們在精神上是時時刻刻在一起的。

不過一碼歸一碼,他可是被狠狠戲耍了!

五條悟趁夏油傑遲疑的幾秒翻身而起,把人壓在身下,還用一隻手死死扣住了夏油傑的雙腕。

“都說你打不過老子了。”

夏油傑咬牙切齒:“誰說我打不過你!”

他抬腳起雙腿,迅速鎖住了五條悟的脖子。

戰況一時間相當慘烈,兩個人在地上打得滾來滾去。

夜蛾正道:“”

有點沒眼看,並且拳頭癢得厲害。

但這一次他沒有阻止兩個人打架,默默走進咖啡店喝起了咖啡。

事情真相大白,一切都是五條悟搞的鬼。

夜蛾正道頭疼地歎了口氣,這出惡作劇搞得,讓他這段時間內情緒反反複複。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個成熟的老師了,現在看來,還得曆練啊。

兩個少年在行人的注視下愈打愈烈,直到一不小心拆了咖啡店的招牌才停手。

事情嚴重到這個地步,夜蛾正道沒法再視若不見。他拎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家夥丟到店主跟前,毫不留情地斥責:“給我好好道歉!”

於是畫風瞬間變成兩個人可憐巴巴地跪在店主麵前,像犯了錯的三歲小孩一樣道歉。

“對不起,我們錯了。”×2

夜蛾正道深深鞠躬:“這兩個孩子實在太頑皮了,沒看好他們真是萬分抱歉。店裡的一切損失我們會照價賠償的。”

店主看了看砸壞的桌子,又看看完全壞掉的招牌,氣憤中夾雜著一絲害怕,但還是伸出兩根手指,坐地起價:“兩倍賠償”。

“沒問題。”夜蛾正道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他拎著兩個闖禍的家夥丟進車裡,對輔助監督說了情況,然後撥通了五條家的電話。

這次的損失,他可不想自己承擔。

車內,傷痕累累坐在一起的兩個人互不理睬。

五條悟已經沒事人一樣玩起了手機,夏油傑則抱著雙臂生悶氣。

片刻後,夜蛾正道和輔助監督一個抱著裝有金魚的桶,一個抱著裝有娃娃的袋子打開了車門。

東西物歸原主,兩個人坐上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

輔助監督看了看身後的兩個問題兒童,問夜蛾正道:“夜蛾老師,我們現在去哪裡?”

好問題,夜蛾正道真是頭疼。本來在咖啡店就能談好的事,現在得換地方了。

“先往前開吧。”

汽車緩緩駛出,車內沒有一個人說話,氛圍霎時變得極其詭異。

輔助監督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默默吞了口口水。

以前有五條悟一個人他就覺得夠可怕了,現在又多了一個。

——現在咒術界的年輕人真夠可怕的啊。

五條悟手肘支在腿上撐著腦袋,另一隻手在手機上靈活地按著鍵盤,看起來好像很忙的樣子。

夏油傑一臉陰沉,抱著正在睡覺的小金魚,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氣。

實在氣不過,用膝蓋撞了撞大叉著腿坐著的五條悟,質問:“喂,不打算道歉嗎?”

五條悟打著手機裡的貪吃蛇,聲音懶懶道:“老子沒做錯。”

“我和夜蛾老師可都被你耍了,你的惡作劇很過分啊混蛋!”

“啊,是,老子是偷偷換了備注,但沒發現這一點的你就沒錯嗎?遲鈍到這個地步真的很遜誒。”

手機裡的蛇一頭撞死了,五條悟放下手機,看向夏油傑:“老子以為你很快就會發現了啊。”

這句話倒是真的,不過後來還是樂在其中繼續行騙也是真的。

五條悟聳聳肩:“而且最終結局皆大歡喜,不是很好嘛。你說呢,夜蛾?”

突然被點,夜蛾正道無奈地扶了扶額。

“悟,這件事確實是你做得不對。再怎麼說,你可是騙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你的老師。”

“你就不能考慮一下被騙的人的感受嗎?我和傑君可都是很受傷的。”

五條悟撇了撇嘴,“好吧,老子錯了還不行嘛。但遲遲沒發現端倪的怪劉海反應真的很有趣誒,還一本正經地問老子專業知識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這家夥一點都沒在反省!”夏油傑拳頭又硬了。

“乾嘛這麼小氣,老子可是告訴了你很多通關技巧的。”五條悟儼然一點都沒有做錯事的自覺。

夏油傑:“”

他累了。

但是,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行,我現在還是很生氣,你必須給我和夜蛾老師鄭重地道歉。”夏油傑斬釘截鐵道。

聽到“生氣”兩個字的小金魚猛地睜眼,晃動了一下小尾巴,對著五條悟又是一發水柱攻擊。

噗呲!

五條悟的墨鏡上沾滿了水,他緩緩摘下墨鏡,咬牙切齒地看向小金魚。

“嚶!”小金魚被嚇到,迅速將腦袋埋入水中。

夏油傑則將小金魚護在懷裡,防止五條悟對它下手。

五條悟嘟著嘴,對冒出小腦袋偷偷看他的金魚比了比拳頭,而後對夏油傑道:“好咯,這下我們扯平了。”

“哈?”夏油傑露出個見鬼的表情,“什麼扯平了?哪裡扯平了?”

“老子可是被你的金魚給傷害了,進一步講就是被你傷害了,所以扯平了。”

“你這是什麼歪理?”

“乾嘛?說老子傷害了你,卻不承認你傷害了老子嗎?”

夏油傑:“”

夏油傑:“???”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物種啊?根本沒辦法正常交流!

夏油傑簡直無語至極。

看來還是直接動手比較強,兩個少年怒目而視,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夜蛾正道咳嗽了一聲,及時勸阻:“不許在車裡動手!”

兩個人這才放下提起的拳頭,開始各乾各的。

夜蛾正道歎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畢竟自己是個成熟的大人。被小孩子戲弄什麼的,倒也沒有那麼在意。

而且,該說是已經習慣了五條悟這種惡劣的行為了嗎?他現在已經漸漸產生了免疫力。

夜蛾正道語重心長道:“悟確實做得不對,但既然誤會都解開了,那傑君就是答應會來高專上學了吧?”

話題引向了這件事上,夏油傑立馬態度認真起來,他鄭重回答:“嗯,我會去的。”

“太好了,那麼我會儘快將入學事宜發到你手機上的。等你初中畢業後,就可以來高專報道了。”

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親耳聽到肯定的回複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但是老師,五條也會去高專嗎?”夏油傑暫時不想跟五條悟說話,轉而問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回頭看了五條悟一眼,直接問向本人:“悟怎麼想呢?”

誰料五條悟十分悠閒地翹起二郎腿,瞄了一眼夏油傑,頂著小貓委屈臉道:“還沒開學就被男同學欺負和孤立了耶,老子還應該去嗎?”

聽到這話的夏油傑如遭雷劈:“哈啊?”

第 28 章

28

“”

夏油傑狠狠體會到了什麼叫作惡人先告狀。

誰?誰被欺負誰被孤立?

他簡直無語凝噎, 如鯁在喉。

而同樣被整得一愣的自然還有夜蛾正道和輔助監督。

“所以到底去不去呢?”五條悟又擺出很受傷很糾結的神情,看看夏油傑,看看夜蛾正道。

夏油傑:“”

夜蛾正道:“”

他們瞬間被這一騷操作給整不會了。

“哈!”夏油傑還是被氣笑了, “男同學欺負並孤立你?有沒有一種可能問題出在你身上?”

“哈?”五條悟頓時炸毛,“老子這麼帥這麼會打遊戲這麼強, 怎麼可能有問題?”

夏油傑:“”

嗬嗬, 他真想把這個自戀又傲慢的家夥踹下車去。

“波丫!水柱攻擊!”

說他欺負男同學,好, 他這就真的欺負給對方看好了。

急中生智的夏油傑飛快地給小金魚取了名字,並下發命令。

噗呲!

在夏油傑的號召下, 小金魚衝五條悟發起攻擊。

人不會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六眼不會三次被一條金魚洗臉。

他用無下限阻擋了水柱攻擊,迅速抓起桶裡的小金魚。

“居然敢朝老子吐口水, 老子吃了你!”五條悟張牙舞爪作勢要生吃小金魚。

小金魚擺動著胖胖的紅色身體使勁掙紮,“波丫!波丫!”

“夜蛾老師!五條同學吃魚啦!”夏油傑一邊告狀一邊伸手去搶回自己的小金魚。

夜蛾正道:“”

他頭好疼。

輔助監督握方向盤的手一抖, 實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最後還是決定笑一下算了。

“混蛋!還我金魚!”夏油傑捏起拳頭就衝五條悟砸過去。

五條悟迅速一躲,單手將金魚拎到窗外,“怪劉海, 你再動一下,老子就把它扔下車。”

夏油傑:“!!”

居然拿波丫做魚質威脅他,可惡, 他聽話還不行嗎!

“彆,你彆動!我不動了。彆傷害波丫, 放它回水裡,魚缺了水會死的!”

夏油傑乖乖地坐回座位, 一臉誠懇。

五條悟勾了勾嘴角,將像隻蟲子般蠕動掙紮的波丫拿進車裡。

“喂, 小東西,快給老子道歉!發誓再也不會向五條大人吐口水!不然老子就生吃了你!”五條悟表情猙獰,大張著嘴,要把波丫放進嘴裡。

“嚶!”

給魚嚇得一哆嗦。

“夏油傑!波丫!”小金魚眼角滲出了一滴眼淚。

夏油傑:“”

夠了。看到五條悟逗小孩子一樣的幼稚舉動,他簡直無語到外太空。

而且,被欺負的波丫實在太可憐了。哪有人會把魚弄哭的!

一把奪過波丫放進水桶,夏油傑衝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冷氣十足的微笑。

“欺負魚魚,好遜!”

“取名波丫,好土!”

夏油傑:“”

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就飄過了這個名字。

大姐叫波妞,這樣的話,給這隻小金魚取名叫波丫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波丫,波丫,念起來還挺好聽的,哪裡土了?

迅速說服了自己的夏油傑抱緊懷裡的水桶,“是你不懂欣賞!”

五條悟無語一瞬,“哈?老子可比你這個怪劉海有品位多了好嗎!”

“而且,你的這隻金魚真的很討厭!老子最煩彆人衝老子吐口水了!”

夏油傑反駁:“那不是口水!那是波丫的水柱攻擊!”

“波丫!”仿佛知道夏油傑在為她說話,小金魚在水裡旋轉了一周,搖擺著小尾巴開心地叫起來。

“波丫!波丫!”

夏油傑低頭看著遊來遊去吐泡泡的小金魚,笑道:“沒錯,以後你就叫波丫了,和大姐一個姓是不是很開心?”

“開心!波丫開心!”波丫咧著嘴笑起來,小小的圓圓的臉蛋上,一條微笑弧占據了二分之一的位置。

旁觀著這一幕宛若父女深情的場麵,五條悟:“”

為什麼笨蛋都愛給寵物取名字啊,好土好土。

自認為自己是個成熟且有品位的人,五條悟得意地揚起了頭。

注意到五條悟的神情變化,夏油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突然是在得意什麼?

一出小鬨劇之後,車已經開在了回夏油傑家的路上。

因為夜蛾正道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們帶回高專的少年咒術師似乎出了點問題。

“伊地知是個非常沉默的孩子呢。”輔助監督主動開口。

夜蛾正道點點頭:“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低估並忽視了他受到的傷害。”

“是我不好,我應該讓他接受更全麵的檢查。”夜蛾正道深感內疚。

“夜蛾老師已經做得夠好了,恐怕是詛咒的原因。”

“沒錯,所以我們得趕緊回去。我已經通知了硝子,讓她先趕去高專。”

“是。”

兩個大人交談之際,夏油傑豎起耳朵聽得非常認真。

五條悟百無聊賴,最後又動手逗起了魚。

被嚇到的波丫沒再對他進行水柱攻擊,卻閉著眼嘟著嘴不理人。

五條悟戳戳她的腦袋,又戳戳她的臉頰,波丫都不為所動。

最後他乾脆去掰扯波丫的小嘴,想看看金魚究竟有沒有牙齒。

夜蛾正道和輔助監督並沒有就少年咒術師和詛咒的事說更多。

夏油傑正準備收起耳朵,就聽到他的魚叫了一聲,隨之而來的是一串慘叫。

“救命啊!咬人啦!魚咬人啦!”

三個人齊齊轉頭,看到五條悟鬼鬼祟祟趴在小小的水桶上,細長的食指正被水裡的金魚死死咬住。

白發少年表情扭曲地鬼叫著,紅色小金魚鼓著臉頰,瞪圓了眼睛,看起來超生氣的。

夜蛾正道和輔助監督看了一眼便默契地轉過了頭。

夏油傑抿唇憋了憋,最終還是爆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波丫!乾得好!”

聽到誇獎的波丫這才鬆開五條悟,在水中開心地轉了個圈,噴出一小股細流。

“波丫!乾得好!”小金魚重複著夏油傑的話,扯著嘴露出了一個超大的笑容。

夏油傑伸手拍了拍波丫的小腦袋,“嗯嗯,乾得漂亮!以後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咬他!”

五條悟:“”

“你是魚又不是狗,怎麼可以亂咬人?”五條悟對著波丫指指點點,“而且金魚有牙齒什麼的,犯規了吧?”

“哼!”波丫轉了個身,背對五條悟。

她可是隻超——有脾氣的金魚好伐!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又笑了一陣,抬手擦擦溢出眼眶的生理性淚水。

五條悟也不生氣,反而心情很好地問夏油傑:“喂,怪劉海,你到底是在哪兒弄來的怪金魚?有牙齒會咬人,脾氣還超——大的!”

夏油傑勾唇一笑:“秘密。”

五條悟一噎,撇嘴:“嘁!小氣鬼!”

車子很快駛到夏油家附近,輔助監督靠邊停了車。

除了輔助監督以外的人都下了車,夜蛾正道和夏油傑麵對麵站著。

他聲音柔和而鄭重:“傑君,很高興你能同意入學高專,謝謝你。”

“是我要謝謝老師。”夏油傑抱著水桶,微微鞠躬,“要不是老師找到我,我也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如果夜蛾正道和五條悟沒有出現,夏油傑或許會一直是個普通人中的異類。

會把能看到的咒靈認為是妖怪和幽靈,不知道自己是咒術師,不會清楚自己的究極使命是什麼。

所以,他是真心地感謝夜蛾正道,當然,還有五條悟。

夏油傑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看手機的五條悟,心情湧動。

“嗯,傑君先好好享受最後的初中時光吧,我會再聯係你的。”夜蛾正道說完便回到了車裡,留下兩個年輕人相處的時間。

五條悟適時收起手機,輕輕笑了一下:“既然怪劉海要去高專的話,老子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

明明是句相當傲慢的話,但夏油傑卻覺得有些安心。

他的視線從五條悟的眼睛上移開,看向那枚已經完全變成了藍色的耳釘。

白淨柔軟的肌膚上,像是綴著一片天空亦或大海。日光一照,那裡就波光閃動,發出明媚耀眼的光芒。

很張揚,很肆意,就跟他整個人一樣。

夏油傑微微勾唇,“那你做好隨時被男同學欺負和孤立的準備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條悟邊笑邊揮手,身體還在往後退,“到時候看誰欺負誰!”

跟夜蛾正道他們告彆後,夏油傑抱著波丫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父母還沒回來,他找出一個漂亮的魚缸,將波丫放了進去,然後召喚出咒靈開始打掃衛生。

小金魚在魚缸裡遊來遊去,一邊吐泡泡一邊叫喚。

“夏油傑!夏油傑!”

“五條悟!五條悟!”

正在抬桌子的夏油傑手一頓,嘴角挑起一抹笑:“又學會了一個人名啊,波丫真棒!”

“夏油傑!五條悟!”

“五條悟!夏油傑!”

“satoru!suguru!”

被誇了的小金魚在魚缸裡不停轉圈,來回喊著這兩個名字。

夏油傑聽著聽著,總感覺有那麼點奇怪。

他們的名字也太嗯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他們的名字念起來莫名有一種登對感。

這就是所謂的cp嗎?

經常在班上女同學嘴裡聽到“cp”這個詞,卻不怎麼懂的夏油傑撓了撓腦袋。

第 29 章

29

車內, 百無聊賴的五條悟低頭戳著手機,心力交瘁的夜蛾正道閉目養神。

氛圍安靜得相當壓抑,輔助監督沉住氣, 認認真真開著自己的車。

路途稍遠,幾個人中途停車吃了頓飯再啟程。

夜蛾正道對五條悟道:“悟, 你要不要先跟我去高專, 順便見見硝子。”

五條悟想了想,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還不如找點新樂子先。

“好啊。”他爽快地應了下來。

夜蛾正道還是先給五條家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五條悟的行蹤和安全。

五條家的老家主似乎不太高興, 但礙於五條悟在旁邊用吊兒郎當的腔調道:“啊, 就是這樣,老子要去高專逛逛, 逛完了再回去。”

他也不好說什麼,隻是冷漠地嗯了聲就掛斷了電話。

夜蛾正道舒了一口氣, 揣回手機。

雖然發生了很多令人頭疼的事,但招生進行得還算不錯。

他看了看裹著圍巾、唇笑帶笑的五條悟,多嘴問了句:“悟, 交到朋友的感覺怎麼樣?”

“哈啊?!”沒想到卻引起了五條悟強烈的不滿。

五條悟將墨鏡往上一撥,露出瞪得碩大的澄澈貓眼,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

“老子才不需要什麼朋友!”

將傲慢展現得淋漓儘致的小貓立馬挎起批臉, “隻有弱者才喜歡成群結隊,報團取暖, 強者是不需要那些東西的。”

夜蛾正道:“”

他再次感歎:看來要教的還有很多啊。

“悟,朋友不是那種定義。”夜蛾正道耐心解釋, “就算是強者,也需要一個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能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朋友。”

五條悟依然不買賬,聳了聳肩,一副超級無所謂的樣子,“不管是怎樣,老子都不需要。”

可說完這句話,他轉頭就想起了夏油傑。

理解、支持、並肩前行。

是這樣的嗎?

如果必須得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的話,那個人一定不會是彆人,而就是夏油傑吧。

他打開手機相冊,指尖在下翻鍵上不斷按動。

向日葵獸蛋糕和各式各樣的甜點、雪地裡兩行清晰的腳印、夏油傑傳過來他在雪地裡打滾的照片、他們一起堆的奇異雪人、夏油傑一臉懵逼的樣子、夏油傑蹲在地上跟金魚互動的樣子

這兩天拍的照片幾乎塞滿了他的手機,整整占了相冊內存的90%。

每一張照片都充滿了鮮明的記憶和歡樂,五條悟笑意漸深,看了一遍又遍。

他是真的過了一個最棒的生日,過了一個最美好的冬天。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夏油傑的存在吧。

那麼這樣的人,就是所謂的朋友嗎?

“夜蛾。”五條悟主動開口,“如果怪劉海拒絕了你的邀請,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一時分不清五條悟問的是他該怎麼辦,還是自己該怎麼辦。

“如果傑真的拒絕了我的邀請,那麼我也會儘可能告訴他更多他應該知道的知識,之後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是選擇成為普通人,還是個人咒術師,亦或”

說到這裡夜蛾正道突然就頓住了,那種可能,他是不希望看到的。

“詛咒師。”五條悟將夜蛾正道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如果他要選擇那條路的話,一定會成為具有巨大威脅的邪惡詛咒師。”

夜蛾正道沉默地點了點頭,如果夏油傑成為了詛咒師,那一定是對他們咒術師來說最糟糕的狀況。

“嘁!他才沒那個膽子呢!”五條悟雙手抱頭,往後靠在座位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可是很聽老師話的乖孩子。”

夜蛾正道:“”

他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呢,畢竟他是一點都沒有“傑君乖乖聽我話”的體驗。

問就是被某個頑劣的六眼鳩占了鵲巢,偷偷改了電話備注,以“老師”的身份跟人聊得火熱。

算了,夜蛾正道默默歎了口氣。

“傑已經選擇了高專,他一定會成為強大的咒術師。”

這一點毋庸置疑,夜蛾正道擁有絕對的信心。

“是是是,你就偷著樂吧夜蛾。”五條悟調侃了兩句,又無聊地玩起了手機。

汽車駛入了高專,昏昏欲睡的五條悟猛地精神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畫麵。

明明一次也沒有來過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但那些古老的建築卻一點都不陌生。

這些,都是在夢中出現過的場景。

向上延伸的長長階梯,磚紅色鳥居,寺廟一樣古老而莊嚴的屋舍

很熟悉,熟悉到居然有一絲懷念的味道。

五條悟皺了下眉,回頭看爬過的階梯和高高聳立的磚紅色鳥居,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心來。

“夜蛾,老子有來過這裡嗎?”五條悟冷冷地發問。

本來應該吐槽的問話,但夜蛾正道卻無比認真地回答:“據我所知,應該沒有。畢竟悟很少離開五條家,而且一直在拒絕我的邀請。”

“是啊,老子也覺得很奇怪呢。”六眼死死盯住了左耳上的耳釘,五條悟表情凜冽,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發一場大戰。

但耳釘沒有動靜,不知道是裝死還是真死,反正就是毫無響應。

在夜蛾正道的帶領下,五條悟很快見到了家入硝子。

棕色短發,棕色大眼睛,右眼下有顆醒目的痣,是個看起來文靜而漂亮的女生。

“硝子。”夜蛾正道在踏入醫務室的瞬間就急忙問道,“伊地知怎麼樣了?”

家入硝子脫下手套丟在一邊,搖著頭拉開了隔簾:“他不肯配合。”

醫務室深處,幾張病床之間,一個少年蜷縮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

他一聲不吭,也不肯抬頭,隻是蜷縮著顫抖著,看起來格外可憐。

夜蛾正道走上前,蹲在少年身邊,輕聲道:“伊地知,不接受治療的話,你會死的。”

聽到夜蛾正道的話,伊地知潔高這才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呐:“我不怕死。”

“可是我們都不希望看到你就這麼放棄自己。”夜蛾正道沉聲,“每個人活著都是有價值的,我也是,你也是。不管是什麼角色,有沒有咒力,咒力是強還是弱,我們都有活著的價值和使命。”

伊地知潔高的眼眸亮了一瞬,但馬上又暗下去,從夜蛾正道的臉上移開目光不再開口。

他以咒術師的身份被人販子抓住,本來一切都還沒那麼糟,但人販子發現他咒力稀薄後就開始暴怒,甚至在他身上下了詛咒。

“怎麼會抓了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大人要是知道了一定會降罪於我們的!”

“那怎麼辦?”

“怎麼辦?肯定要把他處理了啊!”

“誒等等,就這麼殺了多沒意思啊,也讓他嘗點苦頭吧。浪費了我們的精力,可不能讓他就這麼痛快的死。”

“好主意,我這裡有之前拍來的咒物,就給他來點吧。”

四肢被綁,腦袋也被蒙上,伊地知潔高看不清人,但能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自己不僅咒力稀薄,現在還要被下詛咒。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醒來後自己在醫院,有個長得高大卻很和藹的大叔正在跟一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男人說話。

“……雖然讓那群詛咒師跑了,但好在孩子們都救了下來。受傷的孩子隻是小擦傷,沒有大礙。”

“既然這樣就不用聯係硝子了,剩下的就是將他們送回父母身邊。”

“是。”

……

再然後,無家可歸的他就被帶回了咒術高專。隨著時間流逝,詛咒漸顯端倪。

他拒絕治療,一是因為不知道家入硝子的反轉術式,認為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二是不想再給高專的大家添麻煩。

就這麼僵持了會兒,夜蛾正道又要開口,五條悟先不耐煩了起來,他嘖了一聲,走上前拎起了角落裡的少年。

“講道理是沒用的。”五條悟聲音冰冷,將伊地知潔高拎到病床上。

伊地知潔高身上的詛咒已經侵入了大半,想要消除並非易事。

六眼很快掃視了一圈他身上的詛咒,明白這不像袱除咒靈那麼簡單,於是一步步靠近伊地知潔高,用輕蔑的語氣道:“如果你想死的話,老子是不會攔著你的,甚至可以親手送你一程哦。”

說著,他捏起手勢,藍色咒力瞬間在指尖燃起一簇火苗。

“悟,不要嚇唬人。”夜蛾正道輕聲斥責。

五條悟沒理夜蛾正道,冷著臉繼續說:“但是你可想好了,等老子殺了你之後,你很有可能會和你身上的詛咒融為一體,變成更厲害的詛咒傷害彆人。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個壞孩子,想要死後報複社會?”

五條悟簡單粗暴的行為和這一番話讓少年整個愣住了,他單手撐在病床上,表情惶恐地看著傲視自己的白發少年,緊張得直咽口水。

這個人,好可怕。

但是……但是他並不想變成詛咒傷害彆人!

他眨了眨眼,緊張地開口:“能……能治嗎?”

“當然能!”夜蛾正道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對家入硝子道,“硝子,麻煩你了。”

“交給我吧。”家入硝子瞄了五條悟一眼,徑直朝伊地知潔高走了過去。

在家入硝子給半躺在病床上,發懵著一動不動的伊地知潔高治療的時候,五條悟饒有興趣地問:“夜蛾,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會反轉術式的同學?”

“沒錯。”夜蛾正道頗為自豪地介紹,“家入硝子,是極少數能夠使用反轉術式的咒術師。她的能力也非常特殊,非常稀有。”

“以後你們就是同學了,要好好相處啊,悟。”夜蛾正道欣慰地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

五條悟:“”

他嘁了聲,“老子還沒同意來高專上學呢。”

一瓢冷水又潑在了夜蛾正道頭上,不過他並不是很擔心。

至少,他知道現在五條悟所說的話,多少有點嘴硬的程度。

“好了,躺下休息吧。過一會兒再進行一次。”家入硝子給伊地知潔高清除了一部分詛咒,將人摁倒在病床,起身看向了五條悟。

注意到視線,五條悟回視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片刻,家入硝子才開口:“你就是那個五條?”

“啊,就是老子。”五條悟雙手插兜,擺出一個囂張至極的姿勢。

管她說的那個五條是哪個五條,先承認了再說。

“哦。”家入硝子冷冷應了一聲,表情淡然,“看來的確和傳聞中一樣,是個性格相當惡劣的家夥啊。”

五條悟:“”

好無情!哪有第一次見麵就這樣說彆人的!

這個女同學好無情!

第 30 章

30

“悟哥!”

五條悟一回到家, 聽到風聲的五條葉就跑進了他的院子。

小女孩穿著毛茸茸的衣服,躲在柱子後麵探出個小腦袋,眨巴著大眼睛, 有些期待又有些膽怯地看著五條悟快樂得要起舞的背影。

看到堂妹這副好奇的樣子,五條悟得意地揚起嘴角, 隨手在袋子裡抓了個娃娃, 頭也不回地往後一拋。

五條葉墊腳主動去接,一隻很可愛的綠色小青蛙玩偶被她穩穩抱進懷裡。

“不用感謝老子, 因為那醜東西不是老子抓起來的。”

是夏油傑夾出來後硬塞給他的,說什麼綠色護眼多看看。

當時五條悟還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反駁:“綠色護眼是什麼鬼?老子懷疑你優等生的身份作假!讓老子撬開你的頭檢查一下你的IQ!”

“你是恐怖分子嗎?檢查IQ要掀人家的頭蓋骨?”

“沒錯!因為很多傻子要麼小腦萎縮要麼全是豆腐渣。”

兩個人吵來吵去, 最後那個綠色小青蛙還是被分給了五條悟。

因為夏油傑最後一句話是:“你就當得到了一隻怪蛙獸好了。”

這麼想想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很理智很聰明卻又很容易被連男同學都還不算的夏油傑哄好的五條悟就不計較了。

然而此時此刻,得到了小綠蛙的五條葉一句謝謝卡在喉嚨, 生生咽了回去。

她表情複雜地看看手裡的可愛青蛙,又看看抱著一堆東西心情大好的堂哥。

明明很可愛誒, 悟哥真是不懂欣賞。

五條葉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蹦蹦跳跳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她本來是要找堂哥聽故事順便取經的,因為每次五條悟離家出走後回來心情都是肉眼可見的好, 完全沒了平時的高冷和可怕,反倒跟個小孩一樣傻樂好久。

那一定是外麵的世界非常非常有趣,才能讓堂哥露出那麼開心的笑容吧。

五條葉越來越向往五條家以外的世界, 也想讓五條悟告訴她有關偷跑出去的訣竅。

不過今天收獲了意外的東西,先回去找其他姐妹們炫耀一下好了。

這邊, 五條悟開開心心地回到房間,將所有東西都從袋子裡拿出來, 一字排開後拍起了照。

兩分鐘後,五條家族群裡:

[給大家看看老子的戰利品!]

[圖片]

[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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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的老家主:“……”

他剛發出去的通知瞬間就被頂沒了!

五條家重要乾部們:“……”

為了爬樓看家主發的消息, 上翻鍵都快要按失靈了!-

轉眼到了新年,夏油傑跟班上的同學約好了去新年參拜,此時一行人正有說有笑地走在路上。

“沒想到夏油同學真的要去那所宗教學校上學,好意外啊。”

“沒錯沒錯,夏油難道對宗教方麵比較感興趣嗎?”

“宗教啊,總感覺神神秘秘的呢”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談論開了,夏油傑眼尾上挑,露出了一個職業假笑。

“啊,沒錯,我對這方麵特彆感興趣,所以想去深造。”

“果然是這樣!夏油同學果然跟大家很不一樣呢!”

“沒錯,你可是班上唯一一個去這個學校的人!”

“真好啊,父母能同意你去宗教學校。”

聽到同學們羨慕的感歎,夏油傑不動聲色,笑容之下卻儘是苦澀。

說起來,他為了說服父母,也是花了相當長的時間。

“那個學校一聽就不靠譜,我不同意!”夏油爸爸拍桌而起,滿臉怒氣。

夏油媽媽左右為難,最後還是站在父親那邊,“小傑,聽爸爸媽媽的話吧,去其他的學校不是更好嗎?”

看到父母生氣難過的表情,夏油傑感到有些不忍心。但為了以後,為了有更強大的能力保護父母保護更多人,他必須要走出這一步。

“我喜歡這個學校,無論如何我都要去這所學校上學。”

夏油傑說得很堅決,但父母的態度也堅決。他們以為夏油傑是到了叛逆期,夏油媽媽甚至去上了一節《如何與叛逆期孩子相處》的體驗課。

最後經過四處打聽,父母終於得知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是所正規的學校,又看出來夏油傑是鐵了心要去那裡上學,他們才終於妥協。

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很多時候仿佛跟兒子有很深的鴻溝,像是不處於同一個世界,但他們還是希望夏油傑能夠過好普通人的一生。

取得了父母的同意,夏油傑終於交出了升學誌願單,並在老師反複的確認之下得到了支持。

人生中第一次麵臨重大抉擇,十四歲的夏油君經過了漫長的戰鬥,終於選出他認為正確且輝煌的道路。

那條路上,有真正的同類,有可以使他變得強大的助力。

那麼他會好好走下去,成為有價值的存在。

叮鈴哐當,賽錢被投入到了錢箱中。

夏油傑伸手搖鈴,開始進行虔誠的參拜。

他的願望很簡單——希望自己足夠強大、足夠包容,世界和平。

參拜結束後,夏油傑跟同學們在岔路口道彆。

手機在包裡震動起來,五條悟發來了消息。

是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穿著蜻蜓和服,一隻手端著蛋糕,一隻手比V。

沒戴墨鏡的少年蒼眸透亮,腦袋輕輕歪到一邊,嘴邊帶著得意的笑。

[怪劉海,老子做的,怎麼樣?這是老子第一次做這東西!]

夏油傑移開目光看向五條悟手中的蛋糕,表情愣了一下。

似乎是想做向日葵獸蛋糕但沒成功,因為蛋糕上根本就隻是長著眼睛,被種在花盆裡的向日葵而已。

但一想到那是對方第一次做的,果然還是不能打擊。

嗯,鼓勵,要鼓勵。

鼓勵是孩子成長路上最大的動力!

夏油傑笑著回消息:[還不賴]

剛回完消息電話就打了進來,五條悟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非常不爽。

“喂,怪劉海,什麼叫還不賴?難道不是非常厲害非常了不起嗎?!這可是老子第一次做啊!第一次!”

夏油傑:“”

好想說那可不是向日葵獸那隻是幼兒園小朋友會畫的向日葵!

但還是忍了。

“好棒哦~”夏油傑機械地說了這三個字,還配合地拍了拍手。

五條悟:“”

他嘟地一聲掛斷了電話,看來是生氣到失語了。

夏油傑被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他撓了撓臉,將手機揣回兜裡。

回到家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五條悟又給他發了一張照片!

這次照片裡隻有一個蛋糕,但蛋糕上麵畫的是夏油傑!

是被張著大嘴的向日葵一口咬掉了丸子頭的夏油傑!

夏油傑:“”

[你!好!幼!稚!!!]

手卻不自覺點了保存。

再次放下手機,夏油傑一回頭,就看到波丫趴在魚缸上看他。

兩隻小眼睛滴溜轉,嘴角牽得非常大。

“幼稚!”波丫突然這麼來了一句,夏油傑虎軀一震。

啊,他剛剛無語到把話都給喊了出來。

“satoru!幼稚!”

波丫圍著魚缸轉了一圈,“幼稚!”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油傑被逗笑,“沒錯,satoru真的超——幼稚!但是讓他聽到你這麼說的話,一定會氣得跳腳的哈哈哈哈!”

波丫也學著夏油傑的樣子哈哈笑起來,一直重複說著“satoru!幼稚!”

夏油傑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將波丫的話錄音保存了下來。

新年過後很快就進入了初中生涯的最後階段,夏油傑不用參加高中的升學考試,所以比其他同學要悠閒一些,但他還是會準時上下課,認真複習功課。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作為普通人,能享受到普通校園生活的最後時期。

這天,他放學回家就收到了夜蛾正道寄來的東西——高專錄取通知書和銀行卡。

夜蛾正道還打電話詢問了他對校服有什麼要求,夏油傑一聽就愣住了。

“高專並沒有要求學生們統一校服的樣式,大致差不多就可以,細節處可以遵從你們自己的意願。”夜蛾正道進一步解釋。

居然是這麼開明的學校!

穿了十幾年統一校服的少年感到非常的意外和心動,立馬思考起了自己想要的校服樣式。

首先要寬鬆,其次還是要寬鬆。

“”

其實對校服並沒有什麼特彆想法的夏油傑悶了悶,最後道:“想要行動起來比較方便舒適的款式,像是類似於闊腿褲這種就行。”

夜蛾正道立刻領會了夏油傑的意思,他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轉述你的要求。”

掛斷電話後,夏油傑盯著手裡的入學通知書和銀行卡看了又看。

還沒從初中正式畢業,就有了一種馬上就要去高中的感覺。

而且還是擁有同伴的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夏油傑很期待很期待,卻沒想到咒術高專竟然這麼可怕。

都還沒進入學校正式成為學生呢,任務就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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