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鳶害怕地拔出匕首,看著赫連曦心口的血滲出,一點點蔓延開,將白色水衣浸染成紅色。
“對不起......”鳳鳶的語氣裡滿是恐懼和不安。
她再看自己抖動的手,不隻是匕首上,自己的雙手也沾滿了血。
鳳鳶瞬間滿頭是汗,驚得睜開眼,立即確認自己的雙手。手上並無血跡。
她立即朝臥榻看去,赫連曦正好好的睡著。
她鬆了口氣。
是夢……她不知道她該慶幸這這是個夢,還是該怨恨這隻是個夢……
可她若是不動手,父君母後怎麼辦......
鳳鳶糾結後從枕頭下摸出匕首,再次坐起身,於心不忍,但又彆無選擇地下床走向赫連曦。
鳳鳶拔出匕首,刀身拔出,寂靜深夜中發出微小但刺耳的利器摩擦聲。
她握著刀柄的雙手抖動,想一鼓作氣刺下,可臨刺下又停住了手。
不行,這是人命!
他與永照無冤無仇,威脅自己的是鳳垠和花娥,怎麼能傷害他......
鳳鳶思索著,將匕首收回,轉身回去床上,重新將匕首藏回枕頭下。
*
第二日一早,鳳鳶從寢室走出,衣袖裡似藏著個物件,神情有些緊張。
打掃走廊的銀翹見鳳鳶過來,甜笑行禮:“少夫人早。”
鳳鳶心虛頷首回應,將藏東西的手臂捂著,生怕被發現,小聲回應:“早。”
“我這就去給少夫人備早點。”
“好。”
銀翹離開後,鳳鳶看周遭再無人,加快腳步到院中,巡視一圈後,去到院中池塘邊蹲下,用小鐵鍬挖開泥土,從袖中取出用帕子包裹著的匕首。
她打開帕子,再確認了眼匕首後重新包裹上,將其埋入土中。
鳳鳶埋好,雙手滿是土,趁著無人趕緊離開。
她的腳步剛踏出,赫連曦的腳步走來,與鶩青一同出現在院中某個角落。
赫連曦看著鳳鳶慌亂離開的身影。
鶩青在一旁說道:“少夫人埋的那把匕首,少主昨夜應當也看到了吧?”
原來昨日赫連曦與鶩青一同到她房間的門外,赫連曦見鳳鳶的身影,他敲過門後,赫連曦正要上前之時,卻和鶩青已經同時看到地上的匕首,也自然將鳳鳶手忙腳亂地將匕首裝進盒子中這一幕儘收眼底。
赫連曦為她開脫道:“她一個姑娘家,出門帶把匕首防身而已。”
鶩青卻不信,“少主,鶩青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少夫人如此鬼祟,昨夜有沒有用那把匕首做什麼?”
赫連曦語塞,昨夜在臥榻前,鳳鳶手中匕首要落下,卻又收回,而後轉身離開。
鳳鳶離開後,他卻睜開了眼睛,看向回到床上躺下的鳳鳶。
赫連曦半晌後故作輕鬆地看向嚴肅的鶩青,語氣故作輕快道:“什麼都沒發生,我好好的在這裡,她能做什麼。你多想了。”
鶩青狐疑地看著赫連曦離開的身影在背後補了一句,“少主,切莫自欺欺人。”
赫連曦隻裝作沒聽到,大步離開。
鳳鳶坐在案台前,桌麵鋪著畫紙,手中執著筆,畫紙空白,一筆未落。
是萬不能再對赫連曦下手的,得想個辦法對付花娥......
銀翹端著午飯進來,甜甜說道:“少夫人,該用午飯了。”
鳳鳶抬起頭,禮貌回道:“好,謝謝。”
銀翹將餐食放下,見鳳鳶執著筆,趕忙上前,“少夫人,是要寫家書嗎?我來幫您研墨。”
銀翹說著便要幫忙研起墨
“不是。閒來無事,我想畫一張......”
鳳鳶話到一半,似是被提醒,驚訝看銀翹,問道:“在霖川可以傳信出去嗎?”
銀翹點點頭說道:“自然是能傳信。不過霖川鮮少與外界往來,信或物件都是族內各部間互通,若是要送信出霖川,得先送去驛站。”
鳳鳶看著手中紙筆思索。
在永照王宮無法將信送出去,可如今是在霖川,我可以再次給烏韭將軍送信求救,這期間我隻要牽製住花娥便可以了......
鳳鳶麵上終於舒展開來,笑著看銀翹:“銀翹,謝謝你!你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語氣中滿是真摯。
銀翹有些莫名,但還是甜笑起來。
“能幫上少夫人的忙,銀翹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