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娥半信半疑:“你少在這兒唬人,我能不知道你不過是想護住你腹中的孩子?”
鳳鳶拉起花娥拿著藥的碗送到自己嘴邊。
“你不信,那試試看啊。”
花娥望著鳳鳶堅決的神態,猶豫片刻,終於上前奮力抽開手放下藥碗。
鳳鳶冷笑一聲,厲聲道:“滾出去告訴鳳垠,他想得到神樹樹心,就彆動我腹中孩子的念頭。”
花娥悻悻然準備離去,走出幾步又停下。
“對了,還有一個壞消息忘記告訴公主了。”花娥頓了頓,緩緩轉身,她臉上的笑容似是紙紮人畫在臉上的一般,令人脊背發涼,“您啊……也彆再妄想向烏韭求救,他忠君護國,半個月前戰死了。”
鳳鳶如五雷轟頂。
花娥嘲諷瞥了眼鳳鳶,不屑地走出,寢宮的門重重關上。
鳳鳶短暫慌神後,立即反應過來,拉開左臂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印著一片紋理清晰的葉子。
這是她離開霖川之前,赫連曦將這葉子親手烙印在她身上的。
三個月前。
鳳鳶正在霖川南枝院的房間裡收拾著行李。
赫連曦在一旁手裡拿著一片葉子。
鳳鳶停下了手中的活,轉頭問道:“這是什麼?”
赫連曦拿著葉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你回霖川的鑰匙。”
鳳鳶好奇接過葉子,左右翻轉,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鑰匙?這不過是片樹葉而已。”
赫連曦拉過鳳鳶的手臂,撩起衣袖,再從鳳鳶手中拿走葉子放在其手臂上。
赫連曦手掌覆下,而後鬆開。
鳳鳶驚奇發現原本的葉子清晰地印在了手臂上。
赫連曦輕輕撫摸著鳳鳶手臂上的印記。
“霖川入口隱秘,非本族人無法開啟入界,有了它,你便可自行開啟機關。”
“那你上回給烏韭將軍進霖川的也是這個嗎?”
“自然不是,給他的【鑰匙】隻能使用三次,三次後便會失效。”
鳳鳶摸著手臂上的樹葉印記陷入沉思中。
若鳳垠的奸計得逞,即便是我死,他也會拖著我的身軀去到霖川,絕不能讓他打開入口。
思及此,鳳鳶在屋中尋找,翻出針線,取出作畫的顏料等,將針放在火上烤後,沾取顏料,咬著牙,對準自己手臂樹葉印記的紋理似作畫般狠心刺了下去。
*
此刻霖川南枝苑內,赫連曦在書房的案前心不在焉地翻閱書冊。
這都三個月了,他憂心鳳鳶怎麼還沒回來?
鶩青此時又抱了一摞書冊進了書房,“少主,東部那些小寨最近總算太平些了。”
赫連曦放下書冊,“那就好。鶩青,除了琴桑傳回來的那封平安信,近些日子少夫人有信件回來嗎?”
鶩青搖搖頭,又開口說道:“少主您彆擔心,這幾個月的雨季,信件通常會晚些到。”
赫連曦起身去窗邊,見石榴樹正開著花,感慨道:“石榴花又開了,她還沒回來。”
鶩青順著赫連曦視線看過去。
“興許雨季過去,少夫人的信就到了。”
赫連曦轉身看向鶩青。
“不等了,我去永照接她回來。鶩青,霖川暫時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