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迷心蠱(1 / 2)

《祭司,我白月光呢?》全本免費閱讀

陸承遠聞言,鬼麵具下的嘴角微勾,心下暗自笑道:本人又算什麼關係?

隻是對蘇澄躍作答的時候,他僅是搖搖頭。

蘇澄躍深思片刻,又道:“那黑蟲子你認識嗎?”

她看見陸承遠點頭,徑直伸出手來。

不必多言,陸承遠自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在蘇澄躍的手上寫下“玄蠱”二字。

“玄蠱?”蘇澄躍輕喃一聲,麵上忽然有些興奮,抬眼看向陸承遠,亮晶晶的眸子像是碎著星光,她道:“那就是玄蠱啊?”

顯然她是知道玄蠱的。

畢竟是南疆第一蠱,蘇澄躍自然聽說過。

她又有些困惑道:“不是說玄蠱隻有南疆祭司知道怎麼煉嗎?今日襲擊我的人是南疆的祭司?”

陸承遠垂眸,在蘇澄躍一直攤開的掌心上寫下“清理門戶”四個字。

蘇澄躍抬頭看他,道:“你是南疆祭司的手下?”

他輕笑一聲,微微頷首。

“明白了。”蘇澄躍也點了點頭。

陸承遠發現,逗弄蘇澄躍似乎總能給自己帶來些愉悅感。

就在這時,他聽見蘇澄躍喃喃道:“那陸承遠這是得罪了誰啊,怎麼這麼多人想弄死他?”

正站在她麵前的陸承遠本人卻笑著想:這玄蠱的主人似乎是衝著你來的。

然而在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陸承遠後知後覺意識到,他在發現麵前之人便是“顧嫣”時,心緒便輕快了許多。

自己似乎已然在不知何時,確信蘇澄躍並非不告而彆,隻是出來調查玄蠱之事。

並且他在為這件事感到愉悅。

陸承遠的神色淡下來幾分。

情緒為一人所牽絆實在可笑。

不過他帶著鬼麵具,蘇澄躍也看不出來他的情緒變化。

她還在詢問:“那個白骨和你有關係嗎?”

陸承遠還是搖頭。

這是實話,他確實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也能猜到,這恐怕就是一個普通棋子。

但他這回隻是輕微偏了一下腦袋表示否認。

蘇澄躍沒察覺到他這點細微的變化,她正在梳理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陸家明麵上是兩方勢力,但實際上還潛藏著一個玩蟲子的人——現在已經變成白骨了。

玄蠱是一種極為強悍的毒蠱,但他並沒有摻和這兩方勢力的打鬥,隻守在暗處,對“顧嫣”下手。

蘇澄躍可以肯定除了蘇澄玉和顧嫣,沒有人知道自己改扮成了顧嫣。

再說了,蘇澄躍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自己哪裡得罪過南疆人。

顧嫣本人更不可能有江湖恩怨了。

所以源頭還是在陸承遠身上。

也不知道陸承遠在嶺南這些年,除了染上久治不愈的咳疾,還搞了什麼事情,居然能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蘇澄躍還想著等回陸家後向陸承遠稍稍打聽一下,她對這件事實在好奇的抓心撓肺。

再回歸這件事,那具白骨與眼前人無關,也就是說他要“清理門戶”的那個南疆人還藏在暗處。

想來也是,這些玄蠱進攻有序的模樣,也不像無人操控。

蘇澄躍再細想了一遍,覺得整件事情合情合理,看來當真是自己錯怪彆人了。

她確認後,將手收了回來,向麵前之人抱拳行禮,道:“抱歉,我衝動行事了,還請這位朋友原諒我草率行事。”

蘇澄躍想了想,又打開自己的木箱,從中取出一瓶藥,遞給對方,道:“此藥名為六和丸,對內傷效果顯著,一日一粒,不出十日,內傷痊愈。”

陸承遠望著蘇澄躍遞來的藥瓶,並未接過,隻垂眸不語。

蘇澄躍抿了抿唇,又道:“不知這位朋友的啞疾是天生的,還是後來受損的?”

她輕咳一聲,又道:“我學過些醫術,也許能幫你看一下。”

蘇澄躍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她從小跟著鬼醫陳無救學習,雖然陳老頭笑她學得雜而不精,但他也是蓋戳了蘇澄躍的醫術應對這世上許多疑難雜症還是綽綽有餘的。

再加上蘇家有一門家傳絕學……

當然,蘇澄躍覺得自己是不會為了這件事動用那個的。

雖然自己誤會了麵前這人,但他早先還放蟲子咬自己,這個賬自己還沒跟他算呢。

硬要說的話也算扯平了。

反正她會在能力範圍內儘量補償對方。

然而陸承遠根本不信任蘇澄躍。

他擔心蘇澄躍的藥與自己身上的蠱毒相衝,不打算接她遞給自己的藥。

更不要說他本就不是啞巴,更不可能叫蘇澄躍為自己把脈。

蘇澄躍的賠禮道歉皆被擋了回去。

她絞儘腦汁,以為對方是不信自己的醫術,便搬出陳老頭的名號道:“我的醫術是鬼醫陳無救親自傳授的,你且信我。”

陸承遠輕笑一聲,暗道:這蠱毒也是陳無救蓋棺定論的難解,否則自己也不會千裡迢迢來中原王都尋藥。

他對著蘇澄躍仍是搖頭。

蘇澄躍見他油鹽不進,乾脆將陳老頭拉出來,道:“那我引你去見鬼醫,看在我的麵子上他一定會接診的。”

陳無救不管是名字、名號都透露著他不走尋常路的特點,儘管醫術超群,但輕易不救治病人。

蘇澄躍想著她和陳老頭關係不錯,他總是要給自己幾分麵子的,實在不行她再給陳老頭打幾年下手“還債”。

說這話的時候,蘇澄躍莫名想到《西遊釋厄傳》中,菩提老祖對孫悟空說的那句“憑你怎麼惹禍行凶,卻不許說是我的徒弟”,生出些許心虛來。

陸承遠不想蘇澄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更何況鬼醫確實難見一麵,不管日後是什麼情形,得到這樣一個承諾也於他無損。

思及此,陸承遠便微微頷首,應下這件事。

蘇澄躍終於把自己的“賠禮”送出去,雖然押上了陳老頭。

月光照不到的蔭蔽處,乾枯的手指上停著一隻黑色的蟲子。

“難怪……”沙啞的聲音喃喃著,“閻王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