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義子,
以後會不會有人將他認作你的外室子?否則為何長大了才冒出來?他又是太子跟前的紅人,那將你的清譽、將我和陽兒置於何地?我也不想日日看見他,我一看見他,就想起——”
“好了。”裴清許安撫地拍拍楊眉的肩膀,“此事我會跟太子再議。最近宮裡事多,一時半會兒顧不上這個。”
……
蕭循聽著屬下彙報太傅夫人和裴酌見麵的情景,難得困惑:“太傅之子的確是楊夫人所生而非從姨娘處抱養?”
李如意不回答,因為答案太子自己就知道,太傅那人,怎麼可能有姨娘!
楊眉的反應就像見了鬼,這起碼證明,裴酌跟太傅之子的確有幾分相似,但是楊夫人堅定認為自己兒子已經死了,仿佛目睹詐屍一樣,沒有開心,隻有倉皇,連夜去大覺寺燒香了。
李如意道:“楊夫人看起來不樂意認下義子。”
蕭循聲音微冷:“不強求,作罷。”
李如意嘖一聲,瞧瞧這護著的勁,“裴酌提出一周製度,做五休二,讓殿下決定明天周幾,像曆法一樣周而複始。”
“隨他。”蕭循擅長自我反省,他因為裴酌不識好歹,氣得給他找了一堆蕭琢的陪讀,他比七歲的蕭琢更幼稚。
人還不是搬出去了?
蕭循笑了笑:“他有沒有許願今天是周五?”
李如意:“有。”
蕭循:“那就定為周五。”
李如意打發侍衛去通知裴酌明天不用上課。
……
裴酌心花怒放,狠狠睡到了日上三竿,飯菜都是李二從太子彆院提了,送到床邊的。
仿佛回到剛來的那幾天,過上了飯來張口的日子,連東家都不帶換的。
早知如此,還費什麼勁放火跑路?
睡了兩天,他腰好腿也好,嗓子也恢複了。
唯一尷尬的是,他隔壁院子住的居然是印坊的劉清源。
裴酌飯後在門口溜達,被他撞見,知道他住在這兒。
院子完全不隔音,李二送飯時在窗外喊了一句:“裴公子醒了嗎?用膳了。”
這句話被劉清源聽到,隔著院子勸裴酌一日之計在於晨,並在當天把狀告到了太傅那裡。
蕭緋去馬場巡視一圈,回來上朝第一天,便聽說裴酌搬離太子彆院。
蕭緋皺著眉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太子要和裴酌成親了,婚前自然要避嫌。
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總不能從太子府前門繞到後門,所以裴酌要另外住一處院子。
不過,這院子也太簡陋了。
蕭緋直接把劉清源從隔壁攆走,兩處合並就體麵了。
劉清源罵罵咧咧地搬去更大的房子。
蕭緋從牆頭冒出來,“我把劉老頭攆走了。”
裴酌正絞儘腦汁創作他的話本大綱,聞言抬起頭:“謝謝啊。”
蕭緋坐在牆頭上,指了指裴酌屋裡一箱一
箱的東西,明知故問:“那是什麼?”
裴酌:“太子給的,珊瑚碧樹什麼的——”
他這屋子小,懶得陳設,箱子都沒打開過。
他剛想說二皇子要是有看上的,可以挑一些。
蕭緋比他更快開口:“需要我再給你添兩箱嫁妝嗎?”
太子準備的不夠多,再多兩箱,讓老三也添點,更有排場。
裴酌:“……”他聽的是一句人話嗎?怎麼聽不懂?
蕭緋興奮地指點江山:“到時候把這堵牆砸了,花轎從劉家的大門走,更氣派,彆忘了你是從二皇子府出來的,不能丟我的麵子。”
裴酌:“……”
他試探道:“你跟四皇子說,不能叫我皇嫂?”
蕭緋:“那是自然,皇嫂放心,兩個弟弟我都囑咐過了。”
兩個……裴酌心一塞,想暴打蕭緋狗頭!
原來“你是從二皇子府出來的”是這個意思,虧他還以為是敲打他不能背叛。
蕭緋:“其實從我府上走也可以,但我畢竟跟太子是親兄弟,不合適,顯得我跟太子關係多好似的。”
“……”
嗯,關係不好。關係不好天天誤導他!
聯想到蕭緋過往針對太子的發言,裴酌捏緊了拳頭,“是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簡直把他和太子清清白白的關係放在火上烤!都烤黃了!
他差點誤會太子,嚇得搬出來。
蕭緋臉色沉了一瞬,道:“林良玉。”
“誰?”
“一個謀士,他說,話不能直白,要顯得有城府,讓人覺得高深莫測,為揣測你的深意而戰戰兢兢。”
裴酌:“哪來的野雞謀士?”
蕭緋哼哼:“太子派來的臥底。”
裴酌:“臥底你還聽他的話?”
蕭緋:“因為他說的有道理。”
裴酌:“……”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跟太子脫不開關係。
“我跟太子清清白白,你不要臆想。”
“不要叫我皇嫂,我不是你皇嫂。”
蕭緋一臉不信:“那你怎麼咬他脖子?他怎麼讓你咬?”
裴酌臉頰一紅,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