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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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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方梓悅##被誣陷多年後,方梓悅逆襲成國際知名珠寶設計師##設計師Z##設計師z和翎影後#

這一天的熱搜幾乎被方梓悅包圓了。

尤其是那些叫囂方梓悅配不上翎秋的人,現在已經滿腦子都是“wtf?”、“她是誰?!什麼z!”

“設計師z?!”節目組導演在後台險些暈過去。

他一邊掐著自己的人中,一邊瘋狂提醒主持人,“快問!”

彆管問什麼,這可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設計師Z,不管她說什麼他們這節目都爆定了!

不過很可惜,翎秋不想再打擾方梓悅工作,和她道彆後掛斷了電話。

節目組的導演哭喪著臉仿佛錯億。

畢竟他們這檔綜藝雖然過了很多年依舊火著,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方梓悅的身份曝光是個引流的大好機會,可惜翎影後不願意讓她多露會麵。

但想也知道,一邊是維特女皇,一邊是普通綜藝節目,哪個更重要一目了然。

方梓悅就是Z,這是翎秋完全沒想到的。

方梓悅之前左腕上戴的手環是z的作品,這翎秋知道,但她怎麼也沒往她們是一個人上麵想。

翎秋撫摸著手環上的羽毛,心裡發癢。

之前那個新人把方梓悅的手環扯斷了,翎秋在節目拍完後又偷跑回去,在泥水裡摸了整整一天,才把手環的所有部件都撿回來。

她的手不像方梓悅那樣靈巧,但她又不想讓彆人碰這個手環。

最後她一邊看視頻教程,一邊把黑色的手環重新穿了起來。

但效果真不怎麼樣。

很粗糙的做工,讓翎秋拿不出手給方梓悅看。

不過算了,就藏起來當做是她的小秘密吧。

翎秋眉眼彎彎的給方梓悅發消息,“小皮鞭已經準備好了。咻啪.jpg”

“???”對麵秒回。

方梓悅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打字打出了殘影。

“玩的這麼野嗎?貓咪臉紅.jpg”

笑哼哼等方梓悅回複她的翎秋頓時臉色漲紅。她、她說的是這個人不告訴她“z”的身份,所以要拿小皮鞭抽她。

是真的打!這人乾嘛呀!

翎秋羞臊的把手機扔到一邊,發誓再也不理這個混蛋了。

“嗯?為什麼不說話?老婆,老婆你理理我呀~”

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的,不停彈出來的消息就像逗貓棒一樣,逗弄的翎秋手癢癢。

明明忍不住的想要去看消息,但紅著臉咬牙切齒的又惱對方老是開黃/腔。

倒…倒也不是不給開。但是,光開又不回家的女人都是流氓!

翎秋氣哼哼的擼起袖子,一邊鼓著臉生悶氣,一邊還要去廚房給方梓悅做好吃的。

在國外這幾天,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翎秋每次去國外的時候,都會水土不服,常常在酒店一躺就是一天,頭暈惡心還要吃藥。

翎秋手腳麻利地切菜,一雙拍過珠寶代言,被經紀人逼著上了保險的手卻也做慣了粗活。

清淡,酸甜…方梓悅不愛吃辣,翎秋也慢慢改了自己的口味。

她以前覺得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的話,一定要吃飯口味和生活習慣差不多才行。

不然她喜歡吃辣,對方喜歡吃清淡的話,誰也遷就不了誰。

可如今……

翎秋搖了搖頭,從一旁抓過來一大把辣椒。

不,她今天要做全辣的菜!

誰讓那個女人說話不算話?說好的三天就回來,結果整整過了一星期還不見人影。

還不知道自家老婆不開心的方梓悅正在和陳二毛通話。

“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我辦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陳躍羽打了個哈欠。

老天爺啊,為了給這老狗布置婚禮現場,她熬了好幾天了,這頭發都快掉光了。

“我跟你講,你這不給我加工資就是毫無人性,冷血無情,沒心沒肺,沒人……”念叨著,陳躍羽頭一歪就睡過去了。

手機掉在地上都沒吵醒她。

方梓悅見狀掛斷了電話,給她發了信息,“辛苦了,年末獎金翻倍。”

本來她沒打算這麼快就和翎秋結婚的,隻是沒想到翎秋先一步出櫃給她一個大驚喜。

方梓悅自然也不甘落後。

在國外這一個星期裡,除了三天的時間用來參加宴會,剩下的時間她一頭紮進工作室裡開始設計戒指,項鏈,結婚的一整套還有婚禮現場布置圖。

仔細算下來,她休息的時間可能還沒陳躍羽多。

現在就靠著想見她老婆的興奮勁支撐著了。

還被瞞在鼓裡的翎秋坐在廚房裡把自己炒出來的爆辣菜一口口吃掉,越吃越心酸。

她這才叫自己坑自己。

每次她生氣都想做超級辣的菜把方梓悅辣到哭,可每次菜還沒出鍋她就後悔了,最後都進了自己肚子裡。

搞得她現在越來越能吃辣,經紀人也越來越能說她。

“吃辣起痘啊祖宗!”經紀人頭都快禿了。

堂堂的影後,能不能有點包袱?

對此翎秋隻能點頭是是是,好好好,不然她能被念叨一整天。

辣的嘴巴腫起來的翎秋揉了揉脖子上的蚊子包,板著張小臉非常不爽。

方梓悅不在家,連蚊子都欺負她!

因為方梓悅沒告訴翎秋她具體哪趟航班,翎秋也沒法去接她,隻能做了一大桌子飯窩在沙發上等她回來。

可誰知那隻蚊子在耳邊嗡嗡個不停,翎秋打也打不到,一個不留意就被它叮了好幾個包。

翎秋在家喜歡穿大領口的睡衣,那隻蚊子好死不死的全叮在了鎖骨上方和脖子側麵。

翎秋受不了癢,抓了兩下,對著鏡子有點著急。

這怎麼越抓越像那什麼印子?

還有她被辣的微微發腫的唇,嘶…翎秋火速用冰袋捂住嘴。

刺骨的冷,冰得她牙根生疼。

翎秋抱著冰袋直打哆嗦,卻不敢放開。

要命了,她確實是偷吃來著,但偷吃的是菜不是人啊?

一袋冰很快融化了一半,在翎秋抹去唇邊水跡的時候,方梓悅終於風塵仆仆的進屋了。

“親愛的,快來抱抱,我要死了。”回來的路上,方梓悅睡了一會兒。

但由於她熬夜熬的太久,隻睡一小會兒讓她很難受。

要不是想見她老婆,她都恨不得一覺睡到老,連飛機都不想下。

方梓悅眼底的青黑太濃重了,翎秋扔掉冰袋,心疼的上前抱住高她一頭的女人,讓人倚靠在自己身上。

就從客廳走到房間這麼一小段距離,趴在翎秋身上的女人就已經睡熟了。

翎秋替她換好了衣服,幫她擦乾淨臉,才鑽進對方懷裡,嗅著熟悉的味道閉上眼。

以前自己一個人生活久了,不覺得孤單。

但這次方梓悅去國外後,明明隻是一個星期的時間,翎秋卻想念的不行。

甚至有兩天睡不好,一閉上眼就是方梓悅蒼白著一張臉,或許是生病了,或許是吃不好,睡不著。

卸下妝的翎秋黑眼圈也就比方梓悅少那麼一點。

大概是察覺到了身邊的溫暖,熟睡中的女人下意識的攬緊手下纖細柔軟的腰,把臉埋進對方香噴噴的發間睡了個昏天黑地。

六七點,天還沒黑,餐桌上擺著一大桌的飯菜,而兩位主人卻相擁而眠,睡得酣甜。

直到陳躍羽的一通奪命連環call足足打了十多次電話,才把睡得不知何年何月的兩人震醒。

“嗯……”方梓悅緊皺著眉,不願意睜眼,大有種和電話耗下去的樣子。

反正手機總會沒電的,她就不睜眼。

翎秋則是撈起方梓悅的手臂遮住耳朵,又把臉往被窩裡埋了埋。

不起,她不要起,因為被窩在挽留她。

“老狗快起!老狗快起!”加班到神誌不清的陳躍羽在方梓悅回來前,大逆不道的改了方梓悅的手機鈴聲。

原本翎秋溫柔的歌聲變成了陳二毛的嚎叫,方梓悅磨了磨牙,閉著眼哼唧:“老婆,她罵我~”

潛台詞是:老婆快接電話,幫我罵她。

“那你就罵回去。”奈何翎秋也不願意起來,在她懷裡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

“不~我困……”方梓悅的聲音帶著沒睡醒的沙啞和慵懶,磁性好聽,撩撥著翎秋的神經,讓她昏昏欲睡。

見懷裡人沒了動靜,方梓悅認命的伸手摸手機,但眼睛依舊是倔強的緊閉著。

今天甭管是誰,也彆想讓她睜開眼!

方梓悅惡狠狠的在被窩裡摸索著手機。

奇了怪了,她明明聽見聲音是在被子下麵傳出來的。

越摸越找不著,方梓悅索性攤平手掌來了個地毯式搜索。

順著枕頭,被邊,衣角,軟肉…嗯,軟肉?!

“你摸哪裡呀!”她老婆一聲羞憤的尖叫給方梓悅嚇得一個激靈就醒了。

她瞪大眼睛略過她老婆羞憤欲死的臉,慢慢往下,看到自己的手正放在她老婆的胸口上。

她下意識的收手一捏。

好軟…

“方梓悅!鼻血!”翎秋又是一聲尖叫。

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生怕對方的鼻血滴在自己睡衣上。

臉頰泛著粉紅色的女人眸子裡蒙著水霧,板著臉哼哼:“快去洗,彆弄到被子上。”

方梓悅有些丟臉的爬起來,仰著頭,不敢看她老婆。

救命,丟死人了!

隻不過是摸了一下,方梓悅你能不能出息一點!流個屁的鼻血!

等方梓悅的身影消失在衛生間後,翎秋才咬了咬唇,從衣櫃裡悄悄摸出一套毛茸茸的衣服。

她的耳尖紅的能滴血。

這是那天她在網上看到的,聽說穿著這個能舒緩愛人的疲憊,讓她開心。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反正買都買了!

翎秋咬咬牙,換上了超出她接受範圍的衣服,縮進被子裡,滿心忐忑的等待著方梓悅回來……

第32章第一個世界結束

衝了十來分鐘的冷水,方梓悅才把她的鼻血止住。

前幾天熬夜工作,她的小助理怕她過勞猝死,給她點了不少大補的菜。

這次上火流鼻血還真不怪她。

但她老婆不行啊。

方梓悅看著在被窩裡團成一團的小包子,揉了把頭發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翎秋縮在被子裡緊張的握緊毛毛茸茸的爪爪套,心臟快的要跳出來了。

但是她等了又等,卻遲遲不見方梓悅進被窩。

事實上,嫌棄自己剛剛流鼻血丟人的女人抓了抓頭發偷偷跑了。

她沉穩可靠的形象啊,全被鼻血衝走了!

翎秋掀起被子的一角,透過那條縫看到屋裡空無一人,她瞬間從床上彈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大膽一次!結果!這個棒槌!

翎秋昨天做的飯菜還沒壞,方梓悅也不舍的扔掉,乾脆拿起來準備重新熱熱接著吃。

至於她老婆那邊,等她把飯熱好了再去叫她吧。

方梓悅剛在廚房裡係上圍裙,結果門“嘭”的一聲就被推開,嚇了她一跳。

她老婆披了一件床單,莫名的有些喜感。

方梓悅遲疑的指了指床單,“cosplay?”

這是在cos阿飄嗎?但今天不是萬聖節啊…

翎秋聞言氣的張牙舞爪的撲上去,恨不得掐死這個棒槌!

“cos你個頭!你自己摸!”

翎秋非常“大方”的拉過方梓悅的手探進床單裡,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好意思穿著那身衣服在屋裡亂跑。

可這個棒槌什麼都不做,她又不甘心。

“紙老虎,一見真章你就不行。”翎秋不怕死的挑釁。

方梓悅摸著床單下光滑的皮膚和毛茸茸的貓尾巴,還有還有溫暖的觸感。

濕漉漉的液體順著她的鼻子流下,落在地上,發出“啪嗒”的一聲。

“!”翎秋的貓眼瞪圓,趕緊抽出紙巾幫她捂住。

“你怎麼又流鼻血了?”第一次方梓悅流鼻血翎秋還能罵她臭流氓,但是一早晨接連兩次流鼻血就讓她擔心了。

她讓方梓悅自己捂著鼻子去衝洗,她拿起電話打給了陳躍羽。

陳躍羽有醫師證,這次方梓悅去國外她也有跟著,問她再合適不過。

“我的老天爺,你們兩個還知道給我打電話?”陳躍羽剛接起電話就是一通抱怨,“我今天早晨給你們打了八百個電話都沒人接,我差一點就要報警了。”

婚禮現場都布置好了,其他的也都準備齊全,就等新人到場了。

方梓悅本來的打算是回家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帶著人出發。

她當時在國外做戒指做的心潮澎湃,恨不得立馬飛回去把她老婆接過來結婚。

但回家之後,她突然想再晚兩天。

昨天晚上沒來得及好好看她老婆,今早看的時候才發現她老婆的狀態沒比她好多少。

要不怎麼說異地的思念最磋磨人呢。

“陳醫生,你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如果不是急事,能不能先看看梓悅的情況?”

翎秋有點擔憂的把方梓悅的情況說給陳躍羽聽。

陳躍羽聽完幸災樂禍道:“她就是睡得太燥了,而且之前在國外吃了很多大補的東西,她身體沒問題。不過…哼哼,麵子上有沒有問題可就說不準了。”

連續在自己老婆麵前丟臉,就算是方老狗也撐不住吧。

翎秋聞言放下心來,她這才分出神問陳躍羽:“陳醫生有事嗎?”

“有啊,大事。但是方梓悅沒告訴你嗎?”陳躍羽摸了摸下巴,這老狗到底怎麼回事。

她不會是要鴿了這場婚禮吧?

翎秋問完有些茫然,方梓悅什麼也沒和她說啊?

“怎麼了?”恰好方梓悅止住鼻血出來。

圍裙被她弄上了血,搞得她現在一點食欲都沒有。

正好一出來就聽見她老婆茫然的回應,她蹙起眉,上前揉了揉她老婆的頭發。

“你們在聊什麼?”

她衝洗血跡的時候,水聲都蓋不住陳二毛的聲音,也不知道她又鬼哭狼嚎些什麼。

“在說你這隻鴿子精。”陳躍羽冷哼一聲。

這隻老狗!說好了她們今天六點就出發,結果到現在還沒動靜。

小助理幫忙定好的機票都作廢了,這女人怕不是有錢燒的。

“早就說你多在家待兩天,休息夠了再過來,你非要辦的那麼著急。”陳躍羽搖了搖頭,還好他們這幫人留了心眼,沒全聽方梓悅的話。

頭腦發熱一心想要結婚的女人可不能聽她瞎說。

“再等一天吧,一天後我們過去。”方梓悅應了一聲。

翎秋則是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她倆在打什麼啞謎。

反倒是方梓悅掛斷電話後,變魔術似的,也不知道在哪揪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玫瑰花,花瓣中間含著一枚鑽戒,這人單膝跪地。

像騎士一樣,對她心愛的公主發出了一生相伴的邀請。

“翎秋,你願意嫁給我嗎?”

高挑的女人昳麗的麵容因為緊張而板起,還係著圍裙的騎士對著貓貓公主告白很破壞氣氛。

但也讓翎秋驚喜的捂住唇,她沒想到她會等來求婚。

真的…她、她都做好自己求婚的準備。

畢竟這人是個棒槌~

沒想到~

翎秋情難自禁的親吻方梓悅的唇邊,擁抱她,將兩人的溫度融合在一起,彼此不分離……

最終那套貓貓裝還是用上了“正途”,翎秋是被方梓悅抱上車的。

一路睡到了婚禮上,再睜開眼的時候,她看見了滿目繁花還有一人披著婚紗一步步走向她。

兩人的婚禮邀請了她們的好朋友,方梓悅甚至還特彆壞的開了直播,讓所有窺伺翎秋的人看著她們日夜惦記的珍寶落在了她的懷中。

[迷失的比遜河終於回到了它的天堂。][如果是魔女的話,那我覺得她可以配得上z。][上麵的朋友說的對,比遜河裡的紅寶石最終落入了珠寶設計師z的手中,她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命運的安排。]

當然來看直播的人不僅有喜歡翎秋的,還有一群方梓悅的迷弟迷妹們。

他們哀嚎著自己的夢中情人居然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了,大呼“這年頭漂亮姐姐們都內部消化了嗎?!”

不,他們不能接受!

[祝福,她們真的很般配。]

在上次綜藝過後,翎秋就陸陸續續放出了很多她和方梓悅的日常錄像。

有的是她悄悄錄的,有的是方梓悅偷偷拍的,她們就像彼此的“哇偶”糖果機,總有數不清的驚喜和甜蜜送給對方。

在花瓣鋪滿的紅毯上,方梓悅捧起亮晶晶的王冠戴在翎秋頭上。牽起她纖細柔軟的手,將一枚戒指緩緩的套入翎秋的指尖。

“那麼,你願意陪我一輩子,不論艱難困苦風吹雨打,都不離不棄嗎?”

高挑沉穩的女人緊了緊握住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麵前漂亮的人。

二十七歲,做了一回公主的翎秋反握住方梓悅的手,踮起腳尖親吻她的新娘。

“我願意。”

我願意陪你從生到死,陪你走過艱難困苦,陪你經曆風吹雨打,陪你這一生,下一生,往後的每一生每一世都允諾給你。

疾病災禍能奪走我們的生命和溫度,卻奪不走我們命裡相互定下的契約。

在吻上方梓悅的那一刻,翎秋的腦海裡就出現了一個畫麵。

她坐在病床上,勿忘我散落在她的床頭和被子上,年輕稚嫩的女人用一枚簡陋的戒指圈住了她。

在混亂無序的疾病裡將她搶了回來。

婚禮之後方梓悅笑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她把陳二毛推出去幫她頂著,自己卻帶著翎秋跑到了外麵。

“森林,沙灘還是海島?”方梓悅抱著她的公主開心的轉圈圈,“翎秋秋,你想去哪?”

翎秋一身白色的婚紗被她抱著轉,裹挾上了地上的花瓣。她環住方梓悅的脖頸,安心的靠在她身上,應承她所有的開心和願望。

“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不是一個喜歡旅遊看風景的人,但她喜歡去有這個人在的地方。

在翎秋心裡,方梓悅本身就是最美的景象。

“那就去海邊吧!”方梓悅還記得現實中她和翎秋第一次去海邊的時候。

那位一直雷厲風行,在公司裡不苟言笑,積威甚重的女人挽起褲腿,白皙纖細的腳裸在浪花中隱現。

她踩著柔軟的細沙就像踩在她的心頭,一步步從夕輝中走向她。

一枚淡藍色的海螺落入她的掌心。

方梓悅聽到翎秋溫軟的許諾,“聽說對著海螺呼喚心上人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溫柔清瘦的女人伸手撫上方梓悅的臉頰,她說:“可以讓我成為你會呼喚的那個人嗎?”

換下白色的婚紗,踩著白色的浪花,方梓悅握緊手中的海螺,輕輕的喊了一聲:“翎秋。”

大概是順下而行的風把聲音送到了看海人的身邊,遙望著遠處的翎秋忽然回過頭,在金色的餘暉中笑著問:“怎麼了?”

海風帶著濕意模糊了視線,方梓悅握緊手中的海螺,在翎秋溫柔繾綣的目光裡張開雙臂,輕笑道:“翎秋秋,來,抱一個。”

翎秋聞言踏著細沙投入她的懷中,縱容這人突發奇想的擁抱。

海鷗落在礁石上,歪頭看著擁抱的兩人,白色的雲散成軟綿綿的團,像心形的圖案,帶著甜甜的柔軟,映襯著方梓悅心底泛起的甜意。

無論過去過久,無論在哪個世界,我都會擁抱你。

擁抱我遺失的珍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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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管家×殘疾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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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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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最好彆偷懶,好好跪完三天,你就能站著走出翎家。”中年男人淡漠的聲音裡帶著不善和鄙夷。

方梓悅剛一睜眼,就覺得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大量的信息由係統輸入給她。

方梓悅才知道她居然穿到了陷害翎秋的草包身上。

原身是翎秋從孤兒院帶回來那一批孩子裡最有野心,也是最廢物的一個。

她和男主曲晧宇一起密謀,想要把翎家現在的掌權人翎秋害死,但事情敗露,男主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原身身上。

而按照翎家的家規,對於原身的行為,要在庭院裡罰跪三天,跪完後再淨身出戶。

方梓悅咬牙嘗試著挪動已經沒知覺的腿。

說實話,她覺得這懲罰輕了。

彆人的刀差點架在脖子上,她老婆就這麼輕拿輕放?

方梓悅小幅度的活動著腿,這讓監督她的管家不悅的嗬斥了一聲。

“方小姐,你最好聽話點,老實跪完。不然你能否走出翎家,我可不敢保證。”

管家從翎秋小時候就跟在她身邊了,大有種把翎秋當女兒養的感覺。

現在方梓悅把手伸到了翎秋身上,這怎麼能不讓他憤怒?

“跪完?”方梓悅抿唇動了動腿,她麵前要是她老婆也就算了。

她可以跪在她老婆麵前挨罰,但不可能跪一個陌生人。

原身才跪了半天,那副被酒水掏空的身子就受不住,人一命嗚呼過去了。

還剩下兩天多的時間,想讓方梓悅跪?

不可能。

隨著一陣陣酸麻刺痛,方梓悅才把腿活動過來。

“跪完三天,我也走不出去。”一直畏手畏腳的女人突然一隻手插在發間,將汗濕的頭發向後撩去。

撥開厚重的劉海,那雙懦弱無神的眼睛變得深邃凜厲。

管家在那刺骨的視線裡下意識的後退半步,他頭皮發麻的想要躲避方梓悅的視線。

對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扒去外層華麗的包裝,嗤笑他內裡的平庸。

管家並不是一個優秀的人,他是翎父淘汰下來的員工。後來他在翎秋麵前哭了一鼻子自己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沒有工作,翎秋才指定他做了自己的管家。

如今這層遮羞布被人扒下來,管家臉上火辣辣的,惱羞成怒的拿著鐵鞭往方梓悅身上抽。

“吃裡扒外的東西!”

翎小姐待這人不薄,誰知真金白銀養出來個白眼狼,管家公報私仇,鞭子抽向方梓悅的臉。

她不就是仗著這張臉勾搭上曲晧宇的嗎?等她沒了這幅皮囊,看她拿什麼囂張!

方梓悅見狀一偏頭,鐵鞭帶著風聲從她的發尖掠過,打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來真的啊…

方梓悅眯起眼,不悅的舔了舔唇。

她這渾身上下,除了右手是吃飯的家夥,就屬她老婆愛看的這張臉比較重要了。

結果眼前這個不怕死的上來就踩在了她的雷點上。

反手撐地而起,方梓悅一步上前,速度快到管家還沒反應過來,就把人踢了出去。

一百七十多斤的成年男性直接被踹飛出四五米,甚至重重的撞到花壇上,哀嚎一聲站都站不起來。

方梓悅沒手下留情。

一個愛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東西,做她老婆的管家不合適。

方梓悅鬨出來的動靜很大,不一會兒一群保鏢就圍住了方梓悅。

被圍在中間的高挑女人利落的脫下身上的騷包外套纏在手上,把金屬飾品那麵露在外麵。

還好這個世界的設定比較友善,最起碼這些保鏢沒有配槍對不對?

無視對麵的警告,方梓悅搶先動手,整個翎家莊園頃刻間混亂成一片。

“嘖……”

昏暗的房間裡,靠著安眠藥好不容易睡著的翎秋陰沉著臉坐起身。

風順著敞開的窗戶吹起窗簾,帶著慘叫吵鬨的打鬥聲,不斷撞擊著翎秋的神經。

行動不便的女人撐著身子將自己挪到輪椅裡,眼底壓抑著怒火。

樓下的花壇已經被踩踏的花折草爛,木圍欄上的薔薇花也被扯得一乾二淨,噴泉裡甚至還“橫屍”著好幾個保鏢。

而罪魁禍首穿著一身“布靈布靈”又土又騷包的黑色衣服,腳下踩著她的管家,手裡還拎著她的保鏢隊長。

早晨被押到翎家還哆哆嗦嗦求饒,窩囊著跪下的女人突然有了鮮活的色彩,和熱烈的情感。

這讓翎秋心裡的火氣消了一些,更多的是被好奇代替。

“你是誰?”

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方梓悅,她認識的那個人隻會醉生夢死,眼高手低,是個草包。

翎秋討厭那樣的人,活的很假。

當然,這個世界本身就不真實。

“家主大人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剛打完架,慢條斯理的解著手上染血衣服的女人散發著危險的壓迫感。

方梓悅喜歡這個世界的設定,她喜歡喊翎秋家、主、大人~

翎秋聞言眉頭緊蹙,她不喜歡方梓悅的語氣,懶散且不正經。

“回答我的問題,或者入獄,你想清楚。”翎秋板著臉,冷然的視線掃過方梓悅。

她不喜歡聽廢話,方梓悅之前和曲晧宇那個蠢貨一起算計她,證據還在她手裡握著。

她隨時都能把這個女人送進監獄。

“彆那麼嚴肅嘛,家主大人。”方梓悅輕笑了一聲,身上的凜然血腥氣散去。

她踢了踢腳下呻/吟不已的管家,無辜攤手:“我就是方梓悅,做不了假。”

“至於你所看到的,也不過是我正當防衛的產物。”

穿著土閃土閃衣服的女人撿起地上的鞭子,在手中打了個響亮鞭響,震得翎秋指尖顫了顫。

方梓悅玩了兩下鞭子,感覺手感不錯。隻可惜她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冷著一張臉的老婆,有點可惜的踢開腳下的管家。

打狗還得看主人,她可不想惹怒她老婆。

至於那個狐假虎威的管家,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套他麻袋也不遲。

“家主大人彆這麼看著我,我膽小,不禁嚇。”方梓悅無所顧忌的上前,把鞭子遞給翎秋。

麵不改色的接過鞭子,翎秋心底了然,她還是畏懼自己手裡的證據,不敢動。

“我也可以放你離開,但你的懲罰還沒結束。”翎秋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方梓悅問完低頭看著神情漠然的翎秋,不由得好笑道:“你怎麼敢的?”

她的視線掠過身後“遍地的橫屍”,再看看她這個坐在輪椅上無依無靠,自己一隻手都能把她丟進噴泉裡的老婆。

“你一直這麼勇的嗎?家主大人。”

“你可以試試。”翎秋平靜的抬眼,黝黑的眸裡是運籌帷幄的自信和篤定。

作為一個從小到大被曲晧宇和他身邊人處處針對陷害的人,翎秋不可能是個傻白甜。

方梓悅敢對她動手,就彆想出莊園。

兩人的對峙,最終以方梓悅的服軟落幕。

她認命的抓了抓頭發,高挑不羈的女人兩三步走到管家身邊,在早就被她踹暈過去的管家口袋裡拿回屬於原身的錢。

哦,不對,應該是她老婆的錢。

畢竟原身花的是翎家的錢,而翎家是翎秋一手壯大的。

但在翎秋這個方向,隻能看見方梓悅對管家上下其手,和流氓一樣。

她不悅的皺眉道:“你在乾什麼?”

“嗯?”方梓悅剛好掏出一遝紅色的紙幣,數了數,不走心的應了一聲,並沒回應翎秋的話。

翎秋眼底的不悅更重了,常年失眠讓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冷情易怒幾乎成了她對外的代名詞。

“方、梓、悅。”翎秋咬字很重。

這下方梓悅很難不不注意到她老婆的怒火。

但是,她這人不怕死。

方梓悅甩了甩手裡的錢,視線順著翎秋的臉滑落,直到她的大腿上,才搖搖頭道:“家主大人這莊園離市區太遠,我總得找點錢打車回去。”

“我的錢都被他拿走了,不找他要,難不成找家主大人取?”

方梓悅掃過翎秋板正利落的衣服,輕嘖:“可惜你身無分文,我也不想摸。”

翎秋在外樹敵不少,因為她薄情而罵她冷血的,因為她是女人而嫉妒她掌權的,還有因為她是瘸子而嫌棄她殘廢的。

可從來沒聽人嫌棄過她窮。

這…很新奇。

“走了。”方梓悅擺了擺手,她還得出去工作。

不然沒錢沒能力可套不住她老婆,她老婆在這個世界非常討厭草包廢物,她得努力工作了。

“站住。”翎秋在方梓悅轉身的一瞬間下意識的捏緊了輪椅扶手。

“怎麼?”方梓悅偏頭,卻沒轉過來。

怎麼了?

方梓悅的目中無人讓翎秋火大,她冷硬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你的懲罰還沒結束。”

方梓悅就知道她老婆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她腿是真疼。

手裡握著錢的女人嗤笑一聲,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翎秋,毫不畏懼的頂撞回去:“反正最後都要滾出翎家,比起跪完爬出去,我更喜歡現在站著走出去。”

她又不傻,非要白受罪。

至於原身那些謀害翎秋的證據,她老婆隨便交,大不了她用積分和係統換一張保命卡。

方梓悅不怕死的回答讓翎秋的手緊了緊,她握在扶手上的指節泛白。

方梓悅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存在遺漏,翎秋不知道這人是真的深藏不露留了後手,還是愚蠢到什麼都不怕。

但她確實留不下方梓悅,意識到這一點,翎秋的臉色越發陰沉。

在這個一板一眼,仿佛一切都按照劇本來的虛假世界裡,突然改變的方梓悅是唯一的亮色。

久旱逢甘霖,翎秋沉寂多年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點活躍的生命力,她不甘心放她走。

魚兒上鉤了~

方梓悅忽然握拳抵唇輕咳一聲,將嘴邊的笑容遮掩過去。

她軟化態度,給翎秋一個台階下:“當然如果家主大人可以換一種我們都能接受的懲罰方式,那就更好了。”

到底是誰犯了錯?誰才是家主?

翎秋驚訝於這個女人的厚臉皮。

越俎代庖,她怎麼敢的?

通過係統傳遞過來的資料,已經完全摸清楚翎秋弱點的女人,敢的很。

她甚至走到翎秋麵前蹲下,仰頭看著她的清冷老婆,笑道:“要不我給你當保鏢?免費的,當做懲罰。”

聞言翎秋下意識的越過方梓悅,看向她身後還在地上呻/吟的“屍體”們。

這些人她花了不少錢來供養,結果被一個瘦挑的女人給打的灰頭土臉爬不起來。

翎秋垂下眼,看著身前人的笑容,她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惡意。

“保鏢就不用了,我隻缺一個打掃衛生的傭人。”

翎秋不喜歡方梓悅臉上運籌帷幄的笑容,誌得意滿的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她更喜歡方梓悅生氣,在灰色虛假的世界裡,或許她的怒火是鮮豔的紅色,明亮的灼目。

這正中方梓悅的下懷。

她把錢往翎秋手裡一塞,權當充公,起身推著她的輪椅愉悅道:“沒問題。”

她的目的就是留在她老婆身邊,至於是什麼身份,目前還不重要。

水要一點一點喝,飯要一口一口吃,不可操之過急。

被方梓悅推著走的翎秋抿緊唇,感覺事態的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期。

突然改變的方梓悅變得很棘手,一個草包突然長出了尖刺,能夠對抗外界的壓迫。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現在一點都不怕她。

翎家的那些備選繼承人,沒一個不畏懼翎秋的。

翎秋喜怒無常,薄情寡義,她不會在乎其他人為她付出了多少,她隻盯著彆人的錯誤看。

一但那個人失去了價值,她會毫不猶豫的丟棄他。

這就是外人對翎秋的評判。

“不用跟著我,花壇還有噴泉裡的東西,你趕快清理。”既然對方要做傭人,那就該乾她分內的事。

翎秋給方梓悅安排了一堆活,自己反而端著熱咖啡透過窗子去看下麵忙碌著的人。

一成不變的虛假世界裡闖入了一個真正的人,翎秋放下手中的杯子,杯底落在瓷盤上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她不清楚把方梓悅留在身邊是對是錯,但她希望,這個人能給她死水一樣的生活帶來些生機。

“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低啞的聲音散在風裡,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並沒能傳入誰的耳中…

第34章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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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秋有意刁難方梓悅,自然也不允許其他人幫她的忙。

方梓悅在翎家待的第一天壓根連她老婆身邊都沒時間摸過去,數不清的任務堆在她身上。

要不是她在現實中做了翎秋幾年的管家,恐怕現在已經手忙腳亂,不知出了多少醜了。

方梓悅放下手中的花草,抬眼看向二樓。

二樓敞開的窗後窗簾被風吹的不停擺動,若隱若現中可以看到房間內空無一人。

方梓悅垂下眼,唇邊的笑意漸濃。

“……”

躲在牆後的翎秋神情微僵。

她剛剛為什麼會突然推著輪椅躲開方梓悅的視線?

這不是她的家麼?她看自己的傭人有什麼好怕的?

舒緩下臉色的翎秋端起咖啡,重新回到窗邊,美其名曰看下麵的女人受苦。

那股灼熱的視線重新落在自己身上,讓方梓悅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擺弄著花草的女人突然抬頭,對翎秋打了個手勢,在翎秋愣怔間高聲道:“我好看嗎?”

一天不調戲她老婆就渾身難受的方梓悅甚至還比了個心。

翎秋端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她額頭上青筋暴起,一把拉住窗簾。

這女人是白癡嗎!

把人調戲跑的方梓悅哼笑一聲。

她在這裡努力乾活,她老婆卻在那邊看笑話?

這能不逗逗她?

退到床邊的翎秋越想越氣,她為什麼會把一個厚臉皮的白癡留在身邊折磨自己?

“叩叩…”

緊閉的房門被敲響,翎秋鬆開眉,放下杯子應到:“進來。”

推門進來的人是王姨,王姨在翎家做了好多年的傭人,她的話有時候比管家還管用。

也因此管家看她不順眼,處處針對她。王姨不是好事的人,隻要管家沒做的太過,她也就繞道走。

總不能在翎家和他打起來,那到時候打擾的還是他們小姐。

“阿翎啊,你該換個管家了。”一向忍讓的王姨怒氣衝衝。

“往日裡他曠工也就算了,現在乾脆不來上班了。”王姨看不慣管家那副仗勢欺人的樣子,也看不上他的偷奸耍滑。

“一個大老爺們被踹幾腳就動彈不了了?”王姨可是看著那些被打出血的保鏢們頂著紗布繃帶,還在兢兢業業的上班。

管家倒是什麼事都沒有,卻躺在病床上無病呻吟,甚至還說什麼:“家裡不是有方小姐麼,我這一身傷,看到她就疼。”

他擺明了是不滿意翎秋的處理方式,畢竟方梓悅把他打了,但翎秋卻輕飄飄的把這事揭過了。

甚至他還到處說,他這人老了,大小姐用不著他了。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隔壁的八婆也沒他嘴碎。”

比起愛慕虛榮才把翎秋當做自己孩子的管家,王姨更像是操心自家孩子的家長。

這也是翎秋默許王姨和管家同等權利的原因。

“劉叔心寬體胖,咱們翎家地方小,確實裝不下他。”翎秋合上手中的病曆。

這是王姨從醫生那裡拿來的證據,為了證明管家作奸耍滑。

“話是這麼說,但小姐你這次難道也要輕拿輕放?”

王姨不傻,很早之前她就發現管家和曲晧宇背地裡有交易,她相信小姐也發現了,隻是一直沒處理他。

“不著急。”翎秋將病曆扔進垃圾桶,抽出酒精濕巾擦了擦手。

三年前劉叔就和翎念瑤勾結在了一起,她那位表姐更是一心向著曲晧宇。

劉叔就是他們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探子,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劉叔彙報給了曲晧宇。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在醫院裡住著。”

一個管家也想拿自己的身份要挾她?

那就讓她看看,最後先急的人到底是誰。

“那新管家的事?”王姨雖然不喜歡管家,但有些事情確實隻能他來做,王姨插不上手。

翎秋聞言看向窗外。花壇已經被收拾好了,像隻螞蟻一樣勤勤懇懇工作的女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不如就讓她試試…

翎秋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毫不猶豫道:“讓方梓悅接替管家的位置。”

“什麼?!”王姨驚的差點破音。

她反應過來急的恨不得上手敲翎秋的腦殼,看看她家小姐這腦子是不是燒壞了。

“那個方梓悅前不久還和曲晧宇想要害你,小姐你這麼快就忘了?”

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沒事。”翎秋不甚在意。

她既然敢用方梓悅,就有把握控製住她。

“王姨你把人叫過來,我有話要和她說。”翎秋擺了擺手,不理會王姨的急切。

王姨見狀也隻好唉聲歎氣的離開。

他們家小姐啊,這心裡想的什麼她是真不懂。

翎秋垂眸看著垃圾桶裡的病曆,仔細想想管家最開始跟著她的那幾年。

一開始劉叔是真的把她當自己女兒看待的,直到翎念瑤的出現,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翎念瑤就像萬人迷一樣,讓所有人都為她瘋狂,為她著迷,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她的父母,她的管家,她指腹為親的未婚夫曲晧宇,甚至是王姨…

翎秋倚靠在椅背上闔眼。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翎秋的房門沒關,方梓悅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老婆蒼白著一張臉,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總是冰冷嚴肅的人,在這一刻有說不出來的脆弱感。

讓她想上前把人抱進懷裡,好好的安慰一番。

方梓悅歎了口氣,她敲了敲門,在翎秋瞬間掃過來的冷冽視線裡舉起手中的牛奶。

“既然失眠,就不要總喝咖啡。”甚至她非常自然的上前拿走翎秋桌子上的咖啡,換上手裡的熱牛奶。

翎秋看著牛奶上蕩起的波紋,神色不明。

半晌後才低聲說道:“你膽子不小。”

管事都管到她頭上來了。

“這和膽量沒關係。”方梓悅叮咣一陣,把屋子裡的所有咖啡和茶都收起來,她邊忙邊哼道:“我這隻是看不管某些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翎秋聞言眉心一跳。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聽彆人說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

小時候她的母親隻會誇她懂事,她的父親也是嚴厲的告訴她:“你要懂事,獨立,以後嫁給晧宇也要好好扶持他。”

翎秋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攥緊。

可是一坨爛泥,她怎麼可能扶的上牆?

“牛奶要趁熱喝。”不知道她老婆又在發什麼呆,方梓悅抱著一堆亂七八糟路過翎秋的時候,還不忘了警告道:“如果我回來發現你沒喝完,你的屁股就彆要了──”

不聽話的孩子要打屁股,她老婆也不例外。

“你是白癡嗎?”方梓悅幾乎是踩在翎秋的神經上跳舞,翎秋沉下臉:“方梓悅搞清楚你的身份。”

一個傭人也敢這麼和她說話?

“所以?”方梓悅嗤笑一聲。

又不是她的弱點被翎秋抓住了,她有什麼好怕的。

翎秋眼看著人出門離開,一咬牙回手打翻桌上的熱牛奶。

白色的瓷杯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牛奶也悉數灑在地上,形成一灘惡心的汙穢。

翎秋的眼神晦暗不明。

她是想要方梓悅生氣而不是自己生氣。

或許她該把這個女人趕出去,畢竟就算是真實的人又能如何呢?

她們都是被這個虛假世界框住的存在,她又能做什麼。

翎秋想通後,挪開輪椅遠離那處臟汙,靠在窗邊等待著方梓悅回來。

一個被逐出翎家的備選繼承人,想必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多的是吧?

翎秋的唇邊泛起愉悅的弧度,她覺得自己之前是是魔怔了,居然會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折磨自己。

她怕是瘋的不輕。

“哎……”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狼藉,方梓悅歎氣。

她對此毫不意外,但還是感到有些不悅。

她把手裡早有準備的第二杯牛奶放在桌上,皮笑肉不笑道:“都說氣壞身體無人替,你還真是想著法的折騰自己,不想活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現在滾出翎家。”翎秋冷著臉,神情不似作偽。

作為翎家的掌權者,在Z市裡一手將日漸式微的翎家從泥潭裡拉上雲端的女人,她冷下臉的時候,壓迫感極重。

Z市經濟命脈,翎家占七分,其餘各家三分各憑本事分割。

而翎秋更是沒人敢惹的存在。

從翎家崛起後,這已經是大家公認的事,但總有不怕死的在她麵前放肆。

方梓悅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土,她老婆這一世就有一樣不好,心門鎖的太緊。

高挑的女人兩步走到翎秋麵前,雙手扶在輪椅扶手上,俯下身將翎秋壓迫在狹小的空間裡。

同樣昳麗的麵容泛起一絲冷意,方梓悅常帶笑意的眼底也湧出了刺骨的陰寒。

她很不高興,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憤怒。

“趕我走,然後呢?”方梓悅的低笑聽在人耳朵裡有些毛骨悚然。

“你打算每天把自己關在這間破屋子裡,不見陽光,每天喝著你的咖啡和茶等死?”

失眠還敢喝咖啡和茶,明知道自己臉色難看還把自己關在屋裡寸步不出?連太陽都不見。

翎秋不是社恐也不是懶,她是在慢性自殺。

用這種糟糕的方式反抗這個虛假的世界。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這個時候趕方梓悅走。

怒火滿腔的女人冷道:“翎家主,您就這麼見不得人?”

第35章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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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雙手被方梓悅緊按著,翎秋會毫不猶豫的給她一巴掌。

“離得太近了。”陰沉著臉的女人偏頭,像是在躲閃什麼臟東西一樣。

“嗯哼?”方梓悅見狀眯起眼。

她老婆一貫口是心非,如果真的想讓她滾,以翎秋現在的權勢完全能把她丟出z市,一輩子不能回來。

“好了,我錯了,怪我口嗨。”被迫堅強了這麼多年的女人總讓她心疼。

方梓悅給翎秋一個台階下,她無奈的歎氣:“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該珍愛些。年紀輕輕的,先把身子熬壞了怎麼辦?”

翎秋聞言眼皮跳的厲害。

說實話,方梓悅這語氣怎麼和老媽子一樣?

“我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你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我急什麼?”一直尖銳的女人突然軟化的笑了起來:“我乾嘛要操那份心。”

翎秋看著方梓悅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難得有點心虛。

好吧,反正把人留下來,吃虧的也不是她。

但是,翎秋依舊不肯退讓太多。

“我有專門的醫生看顧,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夠了。”

這已經是翎秋能給方梓悅的最大寬容。

換一個人,今天都會被扔出莊園。

方梓悅那份與眾不同的“真”給她加了大分。

“感謝?”然而演了半天柔弱、自嘲的女人對此很不滿意。

她叭叭說了那麼多,她老婆就這態度?

“不然?”翎秋的火氣又要上來。

到底誰才是傭人?

“我非常滿意!”方梓悅秒變臉,美滋滋的彎唇,端著杯子開溜。

她老婆正在氣頭上,她還是彆撩撥了。萬一撩的火山噴發,她可就收不了場了。

出了房間的方梓悅略為苦惱的揉了揉眉心。上一世她老婆寵她寵的太狠,險些讓她忘了她老婆會因為失眠而神經衰弱,易怒這件事。

要說這個失眠也怪她。

她那時候十四五歲就敢踏進商圈裡,妄圖闖出些名堂。

但她家和翎家是綁在一起的,有些人動不了翎家的人,就把主意打在了她身上。

翎父是那種唯利是圖的人,對於一個管家的孩子,他連正眼都不會給,更何況是出手幫忙?

還是當時剛在翎氏站穩腳跟的翎秋白天和公司的一群老古董唇槍舌戰,穩定自己的位置。

晚上加班加點的為她保駕護航,處理那些窺伺她的豺狼。

這些方梓悅都不知道,她還在為自己賺了第一桶金而沾沾自喜的時候,翎秋已經暈倒在辦公室裡,被診斷出神經衰弱。

她這才知道原來大小姐壓力也很大,長期失眠,給自己熬出病了。

那個時候翎秋總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方梓悅甚至想過反正她自己也能賺錢,索性不在翎家待了。

她為什麼要給一個脾氣暴躁的大小姐做管家?外麵的世界那麼美好,她做什麼不行?

現在再想想,方梓悅恨不得穿回去踹死十四歲的自己。

沒腦子的東西!

“……”而同樣在屋裡坐著的翎秋也捏著眉心,懊惱的閉上眼。

剛剛光顧著和方梓悅生氣了,她完全忘記了讓她做管家的事。

不過算了…

翎秋放下撐著額頭的手,她看著桌上的牛奶輕嘖。

這還是個普通傭人她就敢管這麼寬,要是讓她做管家,這人指不定敢踩在她頭上管天管地。

不知道自己錯億的方梓悅還四處逮人問翎秋的事,尤其是身體狀況。

用錢賄賂,武力脅迫…不出三天,方梓悅在翎家傭人嘴裡的稱呼就從“不要臉的叛徒”變成了“活見鬼的要命玩意兒”。

如今方梓悅一露麵,那些人都恨不得繞著她走。

也不是沒人把這事告到翎秋那裡,隻是翎秋應了一聲就沒後文了,這讓上報的人心裡忐忑,更讓其他人不敢惹方梓悅。

看這女人這麼折騰,大小姐都沒處理她,誰還敢去找不痛快?

三天的時間,方梓悅把翎秋的事摸了個大概。

但她也隱隱發現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按理說翎家現在有十二位繼承人,這十二位繼承人各自發展自己的勢力,明爭暗奪翎秋身下的位置。

對比翎秋不僅不在意,甚至還鼓勵他們爭?

想起她老婆那副森然陰鬱的模樣,那個位置真的好坐嗎?

按照係統所說的原世界劇情,女主翎念瑤在男主曲晧宇的幫助下從喜怒無常的女配翎秋手中奪回翎氏大權。

而女主傾心男主曲晧宇已久,在奪回翎氏後,他們很快就結婚了。

至於那位強搶翎念瑤心上人的翎秋自然是被清出翎家,最終想不開投河自儘。

方梓悅眯起眼,絲毫不覺得她老婆能這麼輕易讓男女主得逞。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在這個世界,她老婆是清醒的。

而這種清醒是什麼時候起突然有的,她還不知道。

她需要抓緊發展自己的勢力,然後徹查這件事…

“為什麼不睡呢?你很累,不是嗎?”鏡子裡的女人麵目表情的說道:“去睡吧。”

翎秋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個從她十二歲被父親打斷雙腿後,就如影隨形跟著她的未知東西。

“日上三竿,睡什麼睡?”平常對它視而不見的翎秋今天意外的諷刺回去。

“年紀輕的滿腦子都是吃喝睡,你活著有什麼用。”

彆人她不管,但這個“翎秋”讓她非常不爽。

她失眠也是這東西弄出來的。

每當她一睡著,夢中都是曲晧宇那個廢物,自以為帥氣的邀請她約會,為她送花買飯。

甚至夢中還有一場婚禮,曲晧宇油膩的伸手邀請她走紅毯,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

翎秋嗤笑一聲。

她的腿早就毀了,她這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這夢連騙人都騙不好。

“夢中的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不去接納他們呢?”頂著自己的臉,那東西能出現在任何鏡麵上。

對此翎秋嗤之以鼻。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東西十有八九是想迷惑她,等她沉浸在夢中後就給她洗腦。

就像她那位早死的好父親一樣,拚命的給她洗腦,洗曲晧宇有多麼好,翎念瑤有多麼好。

好似她生來就應該是翎念瑤和曲晧宇的踏腳石,被他們踩著餘溫未散的屍骨,被他們掠奪她的一切,然後他們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

這個虛假的世界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他們服務的,但除了她翎秋。

從十二歲恍然清醒那一刻,她就注定要和這個虛假的世界鬥到底,要和曲晧宇還有翎念瑤死磕到底。

隻是那兩個人就像天命之子一樣,不論她怎麼做,世界都是偏愛他們的,他們能躲過一切災難,能得到所有人的幫助。

尋常辦法根本沒法扳倒他們。

“正如你所想。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所有人都會背叛你。沒人會在乎你,所以,為什麼不相信我呢?”

那鬼東西頂著翎秋的臉開始用懷柔政策,它循循善誘道:“我就是你,不要抗拒我,來接納我。”

“然後讓你控製著我的身體去跪舔曲晧宇那個人間油物?”翎秋冷笑。

她就是大老遠坐飛機到火山下,爬上去把自己投進火山裡融了,也不會讓曲晧宇碰她一下!

“你不是無所不知嗎?”姿態冷傲的女人忽然唇邊浮起一點弧度。

她說:“那個在乎我的人剛出門,你不會不知道吧?”

且不論方梓悅對她的好是真是假,有什麼目的,但借此懟住這鬼東西的嘴,翎秋很舒坦。

鏡麵中的“翎秋”身形閃了閃,逐漸恢複正常。

看著鏡子裡正常的自己,翎秋索然無味。

膽小鬼,隻會逃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方梓悅沒再去找翎秋,反而是抽空離開翎家,在外麵待了很久。

“小姐,那個方梓悅太過分了。”已經屁顛屁顛跑回來上班的管家又開始打小報告。

翎秋看了一眼日期,這是這個星期第八次了。

“方梓悅的管控權在我手裡,換句話說她的直係上司隻有我。這話我已經說過很多遍。”翎秋懶懶的抬眸,目光卻似毒蛇吐信般猙獰可怖。

“劉叔,你是對我這個家主有什麼不滿嗎?”

昨晚一宿沒睡,原本在方梓悅磨磨唧唧中快要戒掉咖啡的女人重新端起了咖啡杯。

濃稠的苦澀讓翎秋本來就脆弱的神經越發不穩。

要不是看在他還有點價值的份上,翎秋現在就把他扔進監獄。

單靠偷盜翎家莊園古董就夠他蹲的了,更何況他還涉及偷盜商業機密。

管家冷汗頓時打濕了襯衫,他惶恐的彎腰告罪:“不不不,小姐你誤會我了!我怎麼敢?”

“我隻是擔心方小姐不能及時完成她的工作,所以希望小姐您給她換個輕鬆的職位。”

管家說完悄悄抬眼,想看翎秋的反應,卻不想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他心中一悸,腿軟了幾分。

恐懼中他更是把頭深深低下,不敢再看翎秋。

翎秋向後靠在椅背上,給她這位“權勢滔天”的管家鼓掌。

緩慢有序的掌聲在空蕩的屋裡格外的響亮,像鼓錘一樣一下一下敲擊著管家的心臟。

到最後,管家憋的一張臉扭曲發紅,甚至想扭頭就跑。

但翎秋踩著他的承壓線停住,低啞的嗓音帶著說不清的意味:“劉叔覺得這翎家裡,什麼工作最輕鬆?”

管家聞言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大小姐是把剛剛的事翻篇了。

他抬起頭,試探著說:“我覺得園丁的任務就很輕鬆。”

平日裡剪剪樹枝,養花種草,在管家看來是最上不了台麵的工作。

“是嗎?”翎秋掃過管家被撐的要裂開的衣服。

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笑意不達眼底,她向前微微探身道:“可依我看,劉叔你那個位置才是坐的最輕鬆的不是嗎?”

管家麵色一變,滿是冷汗的胖臉僵硬著笑:“小姐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在翎家這麼多年了,我的工作小姐您也都看在眼裡。我沒做錯什麼啊?”

人要是自欺欺人久了,本人就會信。

管家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一直彎著的腰也直起來了,理直氣壯的可笑。

“劉叔還不輕鬆?”翎秋雙手交疊,示意門口保鏢把東西拿給管家,讓他自己看。

保鏢按指示把一遝資料塞進管家的手裡,厚厚的一遝資料白紙黑字的記著管家犯的事。

他看著那遝資料,到最後幾乎維持不住雙腿的力度,直接跪倒在地哀嚎一聲。

“怎麼?劉叔又要哭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離了你活不得?”翎秋先一步把他的話堵住。

她掃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資料,冷冷的看著管家,“你賣了我那麼多消息給翎念瑤和曲晧宇,他們給你的錢足夠你們一家花好幾輩子的,不是嗎。”

“小姐!小姐,我是被逼的啊!”管家不想坐牢,他跪著往前爬,想抓翎秋的褲腿,求她放過自己。

但翎秋的保鏢先一步把人提起來,扔到一邊。

翎秋擺了擺手,示意把人扔出莊園,彆在這裡礙眼。

保鏢會意,提著一路求饒慘叫、到最後崩潰破口大罵的管家走遠。

翎家上下噤若寒蟬,就連一向看不慣管家的王姨都不敢說話,甚至她還生出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劉叔比王姨在翎家待的時間要長,這麼久的情分大小姐說斷就能斷,那如果是她呢?

王姨的心態發生了改變。

這當然瞞不過翎秋。

翎秋透過窗子看著外麵忙碌的傭人,還有自顧自接替了管家職位,開始狐假虎威隱約變成第二個管家樣子的王姨。

這就是這個虛假的世界,她做什麼都是不對的,她就像一個反派,一舉一動都是為了襯托翎念瑤和曲晧宇的善良。

被她趕出家門的管家被翎念瑤接了回去,這裡麵藏著的齷齪翎家下人們不知道。

所以他們很羨慕管家,都說念瑤小姐人美心善,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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