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2)

黑鐮隨手放到一邊,重新凝聚地獄火焰,這一回,火焰形成一把小刀,怎麼看,都很像一把手術刀。

“彆害怕。”大神官音充滿磁性,“會很痛的。”

他在鬼的脖子上畫了道線,指線:“來你看啊,這條線上方充滿生氣,下方則是死氣,明這裡就是分界線,誤差有幾毫米不礙事,最多留一點點疤,養半年也就平了。”

謝長行唔唔地點頭,雖然看不出來所謂生氣死氣分界,但捧場就對了。

“來,我們從這裡開始下刀……”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尖叫響徹夜空,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架子上三個頭看得目瞪口呆,隻兩位大師按一隻鬼,正在……正在……給鬼無麻藥開刀?

“哎,怎麼亂呢,按住按住。”江臨雙。

四個小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四頂護士帽,分彆戴在頭上,黃豆微笑的那個紙人明顯是個護士長,這會兒立刻嘿咻嘿咻爬上來,按住鬼怪扭的頭,強行把它固定好。

江臨雙甚至講解下刀領,什麼手穩,畫線直,注意肌肉、筋膜和骨頭的硬度不一樣,彆劃歪啦什麼的,實習醫生謝長行頻頻點頭,好像真學會了似的。

鬼的身體抽搐,化成一道黑煙,而四個小紙人捧攝影老大的頭,攝影老大一臉淚如雨下,嘴唇都在發抖。

謝長行問:“疼嗎?”

攝影回答:“倒是不疼,但是……”

謝長行冷漠無情地:“不疼你哭什麼。”

——砍頭的過程他其實是清醒的啊!

江臨雙問:“記得你們身體都在哪嗎?”

所有的頭都努力地搖了搖——這建築裡各個廊房間都一模一樣,誰記得自己在哪被鬼暗算了。

謝長行從旁邊找來一張桌布,抖了抖,一下子就把四個頭打包進去了。

他打包的時候露出了手腕,然,謝長行的分數也相當之高,足足十分,是白色的,代表他得的是正分,來也不會有誰腦殘到把一天師分到鬼怪陣營。

角落裡窸窸窣窣的音爬過,像是什麼小型物在穿行。江臨雙敏銳地丟了一團地獄火過去,但似乎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謝長行有些肉眼可的興奮,他指江臨雙的手腕:“你這個,是負分吧?”

江臨雙看了看手腕,嗯了一,謝長行繼續:“他們跟我,結算在第七天的淩晨進行,算起來,已快到時間了,你準備怎麼辦?”

江臨雙笑得露出牙尖尖:“拿你刷分吧。”

謝長行配合地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被江臨雙拿手術刀在脖子上虛虛劃了一下。

鐺——鐺——鐺——

鐘忽然響起。

謝長行神色一凜,收起剛剛玩鬨的神色,看向江臨雙:“時間到了!”

空氣裡忽然彌漫起一陣濃濃的白霧,從四麵八方襲來,很快,從腳下升起,不斷升高,漸漸漫過眾人的腰部、胸口,直到吞

沒所有的視線。

濃鬱的白霧沒有任何特殊氣味,就好像……是電影轉場時的白屏一般,來得迅速,不大一會兒,也同樣不慢地散開去了。

視線次恢複的時候,眼前赫然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大廳擺一張一張的八仙桌,桌上居然擺滿了玲琅滿目的佳肴美味,中式的烤鴨、菌湯,到西式的蛋糕、點心,不一而足,應有儘有。

大廳的燭光竟然不是綠色,而是正常的暖黃色,這種顏色使得桌上的食物看上去加倍美味。站在大廳門口的人群互相看了看,在熟悉的臉孔上看到了類似的垂涎,但是沒有人敢一下——

因為人群裡,有四個沒有頭的身體,正被旁邊的人扶呢,這足以提醒眾人,現在可不是什麼愉快的晚宴時間。

“吉時到——”

不知從哪裡傳來一尖銳刺耳的吟唱,大廳樓的廊上,站了一個身老式袍服、戴瓜皮帽的司儀,它慘白一片的臉頰上塗紅彤彤兩團生硬的顏色,顯得古怪僵硬。

“請諸位貴客落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司儀尖利的音在大廳回蕩,傳來空洞洞的回響。

沒有人敢。

司儀次喊了一:“請諸位貴客,落座!”

話間,燈光搖曳,隱約開始發出綠色,角落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話,一時間,無數黑影在周圍搖。

人群中,坐輪椅的謝長行緩緩出列,他神色平靜地駕駛輪椅,到一張桌邊,甚至伸頭看了看桌上的菜品,似乎不滿意似的搖搖頭。

有了大師做榜樣,沒有人遲疑,紛紛學他上前,找張桌子戰戰兢兢地坐好。

大多數劇組的成員都饑餓至極,房間裡乾硬的糕點也不是人人都好運地天天吃到的,但大師沒有,所有人都不敢伸手去拿桌上的食物。

司儀似乎很滿意,它次扯脖子喊道:“有請新人——”

寂靜的夜色裡,一陣啪嗒、啪嗒的腳步從遠處傳來。

不大一會,樓的平台上,一個身白色婚紗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如不是這樣的場合,眾人或許會讚歎一句,這是一個美麗的新娘——看上去的確婉約秀美,身材婀娜窈窕,披點綴了華麗鑽石的頭紗,秀氣修長的雙手帶白絲絨的齊肘手套,手裡捧一束鮮紅奪目的玫瑰。

滿含期待地看向廊的另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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