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停在原地:“那我明天能來找你嗎?”
現在的他確實挺像一隻被遺棄的流浪狗的。
夏荷短暫的心軟了一會,態度仍舊堅決:“最近這幾天都彆來找我,也不要聯係我。”
回到宿舍後,她一晚上沒睡。
又生氣,又後怕。
她實在不理解周夫唯為什麼會喜歡那種危險的極限運動。
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晚上。
直到第二天,談萱萱頂著一雙熊貓眼,和夏荷的熊貓眼大眼瞪小眼。
夏荷問她:“你昨天也沒睡好嗎?”
談萱萱趴在桌子上:“還說呢,昨天不知道是誰在床上翻了一晚上,咯吱咯吱的聲音吵的我根本就睡不著。”
聽到她的話,夏荷有點心虛。
談萱萱問她:“你又是怎麼回事?”
提到這個夏荷就心煩,但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講,隻能敷衍的一筆帶過:“沒什麼。”
上午的兩節課上完,外麵有人過來找她。問誰是夏荷。
夏荷疑惑起身,盯著麵前這個完全沒見過的生臉:“我是,有什麼事嗎?”
那人客氣的笑了笑,把手裡的保溫飯盒遞給她:“剛才有個帥哥讓我送來的。”
帥哥?
夏荷疑惑接過,是個粉色的飯盒,上麵還貼了一張便利貼。
畫了一隻背著荊條的卡通小狗,此時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做懺悔狀。
旁邊還寫著三個字。
——對不起。
談萱萱好奇湊過來,看見了,問她:“誰送的,為什麼要和你道歉?”
夏荷沉默了會,把東西還給那人:“麻煩你還給他。”
那人為難:“啊?”
“真的麻煩你了,以後他如果再找你,你直接拒絕他的請求就行。”
那人猶豫地接過:“好吧。”
等人走後,談萱萱的好奇指數直接爆表:“到底是誰啊?”
夏荷把那天的事情長話短說講了一遍。談萱萱聽完以後卻覺得是夏荷在小題大做:“他現在本來就還是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啊,喜歡一些追求速度和刺激的極限運動也很正常。而且隻是飆車而已。”
“可是真的很危險。”
如果她沒親眼見過那個場麵,她估計也會覺得沒什麼。
他那個速度,稍微出一點意外那就是直接連人帶車一起沒了。
“不過被人哄著的感覺確實挺不錯。”談萱萱也支持夏荷這次的脾氣發的持久一些,“以前都是你哄他,他也該多哄哄你了。”
夏荷倒不是因為這個,她就是希望能讓周夫唯多長點記性而已。
剛好那段時間有一個考試,她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裡。
周夫唯也聽了她的話,一直沒來找她。
不過每天都會讓不同的人給她送飯。
便利貼上的小狗也一天比一天委屈。
直到考試結束,夏荷才想起來這件事。
她的氣其實早就消了,一方麵是想讓他多長長記性,另一方麵,她是真的忘記這茬了。
太忙了。
某天她從學校出來,正好碰到等在校外的周夫唯。
他穿了件灰色衛衣,靠著棵樹站著,整個人模樣憔悴,眼尾下垂,看著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半分張揚。
情緒甚至比今天的這個天氣還要低沉,灰撲撲的。
這幾天好像是過於冷落他了,夏荷心裡也挺過意不去。
她走過去,喊他的名字。
“周夫唯。”
他抬眸看到她了,稍微恢複了些生氣,隨後又低下頭。
要是他有尾巴,估計早委屈的在地上掃來掃去了。
天已經入秋了,氣溫開始轉涼。
夏荷問他:“今天沒課?”
他點了點頭,沒說話。
夏荷替他把衛衣的連帽整理好:“吃飯了嗎?”
他搖頭,還是沒說話。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夏荷摸了摸他的臉,也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了,臉上都沒了溫度,涼的有些刺手。
他低下頭,很自然的將頭靠在她肩上。
“你都二十三天八小時四十二分鐘沒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