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坐等王上病逝垂簾聽政》/ 南珣
“三三,讓他進來,他就是我同你說的蘇鈺。”
褚時英趴在窗戶上露出個頭,衝院內的黃毛丫頭喊。
黃毛丫頭也就是三三脆生生應了一聲,而後撓撓頭不好意思同秦岐玉道:“鈺快進,奴不認識鈺,竟把鈺攔門外了。”
秦岐玉頷首,同其道:“在這裡,我同你一樣都是奴,在我麵前不用稱奴……”
話未說完,就聽褚時英在窗邊上繼續叫喚,“三三剛來你就隨她叫吧,更何況你雖以奴仆自居,但我和曾大父可都是拿你當家人的。”
家人?
秦歧玉動作微頓,拴著黑發的白玉發箍在腰間輕輕撞擊著,那也是褚時英送予他的,就藏在牛車中的角落,被曲翻了出來。
他抬起眼眸,對上了窗戶裡亮晶晶的眼,就聽褚時英期待問:“蘇鈺,你可用了早飯了?”
“尚未。”
褚時英瞥了一眼她和祖父都沒吃完的,焦糊的黃米飯,說道:“那你給我們下鍋麵條怎麼樣,蛋醬、肉醬哪個快配哪個。”
秦歧玉默默吸了口氣,回道:“好。”
這邊三三大喊:“主公、伯英,那你們不吃的黃米飯,給三三吃吧,彆浪費了!”
褚時英人一僵,嘿,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著,三三已經旋風一般衝了進來,將褚時英和褚卜麵前案幾上的飯碗全端走了,放在自己麵前大口吃了起來。
吃得腮幫子高高鼓起,含糊不清道:“伯英,你眼睛怎麼一直在抽,右眼跳災,快拿吐沫抹抹。”
給予三三提示無果的褚時英……
褚卜清風霽月地跪坐著,一副什麼事都跟他無關的樣子,但不斷壓抑著不讓上翹的嘴角,和顫抖的胡須出賣了他。
他同三三道:“慢些吃,沒人跟你搶。”
“唔,吱道了,主公。”
又看了一眼想要哄秦歧玉做飯的褚時英,輕聲道:“想吃飯,還不去幫忙。”
褚時英自然聽見了,又看秦歧玉透過四敞的窗戶,盯著悶頭乾飯的三三,趕忙起身道:“我給你打下手!”
秦歧玉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去了廚房,剛一踏入廚房門,便又是一陣沉默,廚房裡活像被人打劫了,鍋碗瓢盆四散,灶台上竟然還有刮下來的魚鱗。
悻悻跟在秦歧玉身後的褚時英,看他擼起袖子已經開始收拾上了,無端有些心虛。
天知道她這幾日有多後悔給秦歧玉放假,她和祖父都不是個會做飯的人,買回來的三三,做飯又隻局限於將飯弄熟,色香味就彆想了。
被秦歧玉養刁的胃口,這幾日一直在造反。
可惜她就算想秦歧玉得緊,也不好跟祖父說叫他回來,這一叫不就暴露了她知道他住在哪,真實身份的事。
隻能咬著牙忍著,如今終於盼星星盼月亮,將人給盼了回來,那可不得嘴甜點。
“果然,還得是蘇鈺你啊,你瞧你不在家這幾日,我們把廚房都造成什麼樣了。”
說完,她小心看了一眼秦歧玉,又道:“這個家離不開你啊。”
秦歧玉睨了她一眼,她立刻狗腿子似的趕到他身邊,“蘇鈺,需要我乾什麼?”
她能乾什麼,能讓她乾什麼,秦歧玉拿了兩個雞蛋打發她,“伯英幫奴打兩個雞蛋便好。”
這點小活,褚時英還是乾得來的,她拿著雞蛋在灶台邊磕了磕,抻著脖子看秦歧玉刷鍋,“蘇鈺,你可生氣,我擅自做主買了三三?”
話一問完,褚時英就唾棄自己,為了口吃的,連臉麵都不要了。
她買個人罷了,怎麼還需要秦歧玉同意。
明明他是秦國質子,怎麼可能流露出對三三一個小奴仆的醋意,裝得還挺真情實意。
但看秦歧玉整個人神采都蔫了下去,委屈得好似如地裡的小趴菜,她就忍不住解釋。
“那什麼,三三是我在你歸家第二日買回來的,小姑娘人不大,有一把子力氣,就是太能吃了些,家裡養不起,無奈隻能賣了,結果買她的人不做人,想將她當食物賣了。”
“瞧她可憐,我便做主讓她來家裡吃口飯,畢竟家裡就你一個人忙裡忙外,又要照料祖父,又要打掃衛生,太累了,日後一些不重要的打掃活計,就讓她來,你也輕鬆些。”
她話裡話外都是為秦歧玉考慮,秦歧玉便嗯了一聲。
就嗯一聲啊,那到底什麼意思,褚時英瞧著在鍋裡翻滾的麵條,撇撇嘴,就聽秦歧玉道:“這些年,奴一個人也將,將家裡打理的很好。”
對,家裡,不是主公家,他一個恍惚,麵條差點煮老了。
褚時英輕咳了一聲,她那日進鄲陽城隻是想在那些掌櫃的麵前晃悠一下,刺激他們加快整理賬本的速度。
正好遇見三三從賣她的人手裡逃跑,力氣大的將抓她的人掀翻在地,這把子力氣讓她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