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目的?”董晨咬著牙死死的看著商若音。
商若音輕輕一笑,眼中帶著落寞:“有個人找她找了十五年,我知道尋而不見的滋味,所以想幫幫她。”
“那雨呢?你有沒有想過雨願不願意見她?”董晨怒氣不減。
商若音愣了一下,緩緩道:“我不是聖母,自私一點死不了。”商若音見董晨還沒有鬆口的跡象,又道:“星輝雖然勢力大,但是我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如果有人在雨落耳邊偷偷摸摸說點什麼,董晨,你們還會是現在這樣嗎?如果你說了,這次合作,基崇讓利百分之十個點。”
董晨冷笑一聲:“彆用你商人的一套放在我身上,雨的事情從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不會一輩子都是秘密,我想永遠嗬護她,讓她遠離傷害,我遇到她之前她過得是什麼日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不會太好,所以隻要我在的一天,我就要保護她不受傷害,那些過去的,她不需要想起來。”
“so?”商若音側了側頭。
“所以我會告訴你,但是認親就不必了,而且你要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招惹雨。”董晨腰板挺得很直,表情非常嚴肅,大有一種商若音若是不答應,他就要拚個兩敗俱傷的氣勢。
商若音用小指搔了搔眼皮:“這個條件聽著很誘人,卻仍不儘人意。”
董晨揚了揚手臂,臉上肌肉抖了抖:“那你就試試。”
“這樣吧,我答應不去招惹雨落,但是認親,還是讓她們見一麵比較好,畢竟血濃於水,而且說不定雨落小姐也想和家人相認呢?難道搞藝術的都這麼沒有人情味嗎?董畫家?”商若音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口水。
董晨沉默了,雙手無意識的在膝蓋上摩擦著,商若音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糾結,於是好整以暇的靠在沙發背上,她不著急,敵人的防線已然崩潰,她隻需要優雅的摘下勝利的果實就對了。
“好,我答應你。”好久,董晨道。
商若音坐直身體,做了個請的手勢,董晨緩緩道:“雨確實是我撿的,在我十六歲那年,中午放學,司機接我回家,在路上,我見到了雨落,她依靠在路邊商店的牆壁上,身上穿著一條已經占滿泥土和臟汙的白色裙子,臉很紅,眼睛在努力的睜著,她使勁的往後退,想躲開那些指指點點的路人……”
說到這裡董晨顯得很氣憤,“那些該死的冷漠旁觀的人,我看到有人用腳踢她,好像在跟她說話,她卻隻想躲開,眼中帶著害怕,帶著恐慌,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一樣,想努力的飛起來,我趕緊的叫了司機停車,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隻知道她不應該在這裡,她應該被保護起來,當我走到她麵前時,她拉住了我的衣角,輕輕的喊道:“姐姐……姐姐…………”隨著就暈過去了,手卻不鬆開我的衣角,她的手很小,很白,她的聲音讓我震撼,我把她抱到了車上,然後送到了醫院,醫生說她高燒了三天了,這對身體的危害極大,不過一切都要等她醒過來再說。”
董晨緩了緩,繼續道:“我在她床邊守了半天,她迷迷糊糊的一直在叫姐姐,嘴裡還說了些其他的,但我聽不清楚,她還流了淚,一邊哭著一邊喊姐姐,晚上的時候我回去了,第二天我在上課,司機發短信告訴我她醒了……”
董晨走進病房,昨天那個昏迷的女孩已經洗過澡換過病人服了,她環抱著膝頭坐在床上,下巴擱在膝蓋上,長發散落下來將她的上半身都快覆蓋了,聽到有人進來,她抬起頭來,看著董晨笑了,笑容璀璨。
像是中了什麼魔法,董晨的心被這個笑容填的滿滿的,也對著她笑了,聲音跟著放柔:“餓不餓?”
女孩搖了搖頭,眨著大眼睛看他:“你是誰?”
董晨一愣,在想要怎麼解釋,可是不等他想出來怎麼說,女孩又笑著道:“你是我哥哥嗎?”
董晨略帶著驚訝的看著她,女孩有些困惑的皺起眉頭,“可是……我又是誰?”她無辜單純的表情,眼中滿是疑問,病態蒼白的臉色讓董晨有些心疼,剛才醫生的話在他耳邊響起:“她好像失憶了,除了高燒,還有其他的事情對她的大腦造成了刺激。”
“那她還能想起來嗎?”
“這個不一定,我還沒見過這樣的事情,恕我無力。”醫生抱歉的走了。
“你是妹妹,我是哥哥,”董晨小心卻又堅定的將手放在了女孩麵前,十六歲的男孩或許還不明白什麼是愛情,但是卻懂了保護是什麼,他想保護這個女孩,為她撐起一片天空,不讓她受丁點的傷害。
女孩猶豫了下,還是抓住了那隻雋永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可是我好像不記得你了,怎麼辦?”
“沒關係,我會陪著你,”女孩小小的手掌,很熱,讓董晨的心裡都跟著顫了一下,隨後試探著,回握著她。這麼可愛的小精靈,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拋棄了她?
“那我叫什麼名字?”女孩歪著頭問。
剛才董晨進來的時候外麵就已經陰天了,這會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了。
“雨落。”
他說。
童雅半夜被一聲炸雷驚醒,她打開床頭燈坐起來依靠著床頭,“又要下雨了,”窗外電閃雷鳴,夏天的夜晚,總是伴隨著雷聲和雨聲。
緩了一會後,她感覺有些口渴,下床打算倒杯水喝。
走進客廳裡,童雅剛要往飲水機方向走,就看到沙發上好像躺著一個人,嚇的她一哆嗦,好在客廳燈的開關就在她手邊的牆上,她趕緊摁開,看清楚後整個人都愣住了:“顧琅?”
躺在沙發上的不是顧琅又是誰?
耀眼的燈光讓顧琅皺了皺眉頭,她不滿的哼了一聲,剛想翻身,卻摸到了冰冷的茶幾,讓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到童雅站在那裡也沒有驚訝,“醒了?”又去摸手機:“幾點了?”
童雅把杯子擱在茶幾上,“淩晨兩點,你幾點回來的?”
“一點回來的,”童雅一走過來,顧琅就懶洋洋的把身子靠進了她懷裡,雙手環住童雅的腰,嘴裡小聲的哼唧著:“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