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山體陡峭,下雨行人寸步難行。可顏染不是人,他隻要現出原形,在山林間蹦蹦跳跳地穿行就夠了——隻要不和陸景珩同行。
然而在陸景珩看來,顏染依舊倔強地靠在墳包上,就好像有著某種執念般的眷戀,讓他即便危險也不願離開。
陸景珩眼神掃掃墓碑,目光凜然:“要是你在這出事,倒黴的是我。”
顏染皺了皺眉——他忽然覺得,陸景珩這股傲嬌勁兒有點眼熟。
遠處忽然出現一道閃電,陸景珩不容分說抓住起顏染的手臂,拎起顏染的小包,順便帶著挑釁瞅了一眼那個“盛”字。
走了幾步,天果然淅淅瀝瀝下起雨來,陡峭的階梯變得濕滑無比。
顏染拉下帽子被陸景珩拉著,腳下不停打滑。
——人類直立行走真的太不科學了,他想。於是對陸景珩說:“不行了,我走不動,你先走吧。”
言畢,顏染還可憐地對著陸景珩忽閃忽閃睫毛,示意他放過自己,好用狐爪爪山間疾走。
陸景珩眉頭一沉,二話不說,蹲下身扛起了顏染。
他就那麼一小隻,無論怎麼擺弄都很容易,更何況Alpha的體力很強,尤其是剛滿十八歲的Alpha。
陸景珩背人很穩、山麓高低起伏,搖搖晃晃得很舒服,顏染一邊打哈欠一邊努力清醒,淚水摻雜著夏雨流了一地。
等陸景珩放下他時,顏染整個人被雨水泡得濕漉漉,眼角紅紅。
陸景珩皺起了眉頭,分岔路口,把顏染的背包塞回他手上。
“來咖啡廳吧。”
陸景珩回頭看看那皺巴巴的臉、發腫的眼眶,儘管那與他無關,可還是想看它被抹平。
“今天是我生日。”
·
回家換過一身乾爽衣服的顏染來到了咖啡館,手裡還多了一隻箱子。
陸景珩打濕的頭發被撩上去,隻留下幾根碎發落下,露出明淨的額頭,俊朗的眉眼顯得更鮮明深邃,顯得雕琢般好看。
老板率先注意到了顏染,放下手中的活迎上來。
“你是陸景珩的……”
陸景珩及時打斷了“陸景珩的omega”,用冷而高的語調提示:“江歡。”
老板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胡。
明明上次陸景珩已經對他說清了顏染身份,但陸景珩和顏染同框的時候,身為beta的老板卻總能感受到那麼點異常的頻率波動,下意識講出“陸景珩的omega”。
“禮物。”顏染把手裡的小箱子鄭重其事地交給老板。
老板露出一臉八卦的小表情,嘴上說著“哎呀,你怎麼還帶東西”,一邊轉頭拆開了包裝袋。
隨後,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幾乎灌滿了整條商業街。
箱子被扔在地上,蛇尾巴掉了出來,一旁的客人也跟著大叫起來。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整個咖啡館亂作一團,一杯熱飲被離得近的客人直接掀翻,灑在了黃金蟒身上,黃金蟒登時發出嘶嘶的聲響,客人尖叫得更猛了。
陸景珩猛地抓起蛇的七寸塞回箱子內,死死扣住蓋子。
老板驚魂甫定,半天之後向客人賠禮道歉,並承諾免單。
折騰半天之後,咖啡館被人工清空,為陸景珩的十八大壽騰出了場地。
老板哭喪著臉看顏染:“你……為什麼會帶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