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白賀年手中杯的酒忽然衝了起來,直嗆入他的喉嚨。
白賀年還沒來得及得意,一下被烈酒卡住喉嚨,口鼻酸痛不可言,淚流滿麵,劇烈咳嗽。
白蒼興剛才便看見白賀年招惹白鳴澈,瞬間又看到白賀年嗆水,頓時把慍怒的眼色轉向白鳴澈。
白鳴澈唇角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眼角又露出一絲疑惑。
這次的確不是他做的。
隔空馭物,這超出了白鳴澈的能力範圍。
白鳴澈自然而然地把餘光轉向了顏染。
顏染此刻還在精心品味著一條蒸魚,目光輕柔地浮在菜色上,和平時彆無二致。
白蒼興將欲發作,強行攥起拳頭,卻不好攪擾了顏染吃飯的興致,於是隻把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擲。
“敢問先生,昨晚休息可好?我家招待可周到否?”
“甚好,”顏染點點頭,臉上綻開了一個淡淡的笑,“多謝白家主,我定當替家主將事情處理圓滿,包各位滿意。”
白賀年看著顏染的笑,莫名其妙覺得有些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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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顏染慢條斯理地漱口淨麵,再次整理儀容,收拾一番後,幾乎又到了午飯時間了。
白賀年氣得跳腳,問白蒼興:“爹,這人真有用嗎?”
話音未落,整理完的顏染走了出來,笑意盈盈的語調傳來:“徒兒是不是沒吃飽?”
徒兒?
白蒼興眼皮一跳——顏染明明就是一個人來的,哪來的徒兒?
他感覺大事不妙,順著顏染的方向看去。
果然,顏染溫柔注視著的,正是麵色陰鷙的白鳴澈。
白蒼興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焦急,一把拉住顏染,將他一直拉至無人處。
“冒犯了,先生。”白蒼興急匆匆地喘氣。
“先生可是稱那孽障‘徒兒’?”白蒼興倒是希望自己聽錯了。
顏染麵露疑惑地點點頭,並對“孽障”這個詞皺了皺眉。
白蒼興重重歎了口氣,露出痛心疾首的模樣:“實不相瞞,先生昨夜說要替白府消災解難,這孽障就是災與難!”
顏染故意露出好奇之色。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既然有求於先生,我必將事情相告。”白蒼興作出坦誠的樣貌,添油加醋講起白家過往。
“此子名叫白鳴澈,名義上是我大哥的兒子。大哥從小身弱多病,卻醉心於仙術道法,在二十五歲那年曆經時疫之後,徹底決定上山學道,不問俗務。”
“我家多次派人打探大哥行蹤,隻聽人說他最後出現在西陵鎮附近,之後便不知所蹤。半年之後,家仆從西陵山下帶回一名嬰孩,身上佩戴的正是我大哥的玉佩。”
“僅憑這一點,我家便認下這孩子為大哥血脈,即便他後來表現出種種邪惡性情。從抱回來第一日起,我家宅內便出現種種異象,井水泛酸,鴉群雲集,後院出現毒蟲……後來多次請方士卜算、祛邪,每每說這孩子體內或許附著不乾淨的東西。”
“後來,西陵鎮有傳聞,山中有一魔物,專門和男子交合後再食其血肉,誕下魔子後再將其拋入人群,以此延續魔族血脈。”
白蒼興講到這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