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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染的臉色陡然一變。
白鳴澈一怔。隻不料那份嗔怒隻是一瞬,顏染的臉色倏忽又恢複了平靜,溫潤如水的雙眸忽然朝白鳴澈靠了過來,白鳴澈來不及閃躲,一下子靠得太近,耳輪不自覺變紅,甚至黑沉的雙瞳都放大的片刻——
一陣鈍痛從後腦襲來,黑暗頓時撲將而上。
白鳴澈的眼珠最後驚現出詫異的神色,隨即向後跌去,後腰被早有預謀地緊緊圈住。
係統:“不是說了不能打暈裝麻袋嗎?!”
顏染不予理會,等把白鳴澈橫扛在肩頭,一路塞回廂房,拍拍手重新走出來,才回答:
“權宜之計而已,等我向白家主道個彆,帶他出府就行了。”
白鳴澈沒有意識,就沒有要殺人的念頭,法陣自然無法啟動。
係統:6。
昏倒的白鳴澈顯得格外乖巧,像一隻安靜睡著的小獸。
沒有了陰鷙表情的覆蓋,少年的麵龐變得更加驚豔絕倫,甚至不輸於站在萬眾矚目聚光燈下的盛希寒。
顏染的手掌輕輕掠過他毛茸茸的眉眼,沿著臉頰柔軟的弧度滑下去。
他現在就要確認下這小子是誰——
房門忽然被叩響了,外麵傳來白夫人帶著白賀年前來的聲音。
“仙尊,何不今晚留下用餐,我家老爺已經準備了酒席為仙尊餞行。”
顏染猛地站起身,略一沉吟。
想到未來的幾個月都沒有錢,自然也不可能大魚大肉,而後答應了下來。
係統沒說話,戳著顏染並不存在的良心,“白鳴澈要怎麼辦?”
顏染垂眸看著白鳴澈稍顯脆弱的瓷白麵孔,輕輕為他掩掩衣襟,隨後屏住呼吸湊上前去。
係統也跟著屏住了呼吸,期待著喜聞樂見的一幕。
隻見顏染認真托起白鳴澈後頸,仔細地尋找角度,隨即在後腦又補了一記大力金剛指。
係統大跌眼鏡:“你都不怕把人打成傻子?!!”
顏染嘴角微微揚起:“那豈不是完成任務更容易了?”
係統:“”
兩個時辰後,顏染終於揉著吃飽的肚皮折返,扛起昏迷的白鳴澈翩然離去。
望著顏染的背影,白蒼興滿臉滄桑。
他待人接物、迎來送往半輩子,從來沒這麼無語過。
顏染不但帶走了白鳴澈,要向那什麼聖女邀功,還問白蒼興支付了一筆撫養費,吃喝拿用,謀財劫色。
白蒼興回想著白鳴澈軟弱無力地被扛著的模樣,加上顏染那句“勞累過度、臥床休息”的解釋,白鳴澈未來的遭遇也可想而知。
——不過,好在日後不會有晞音門的人來找他麻煩了。
白蒼興可是請了十裡八鄉有名的人都來赴宴,讓他們親眼見證是如何把白鳴澈敲鑼打鼓、鑼鼓喧天地交到顏染手上的。
想到這裡,白蒼興內心一陣輕鬆,心頭大患終於解決,於是抬手招呼剩下的賓朋:“大家繼續,今日不醉不歸!”
顏染一走,酒席非但熱鬨不減,反倒更加喜慶。
新酒被端上斟滿,珍饈輪轉不絕。白賀年更是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和他的狐朋狗友們高聲議論著今早所見,揣測著顏染和白鳴澈那檔子事。
這些浮浪子弟少有人不譏嘲過白鳴澈,也有不少人肖想過那張俊美勝過女子的臉,現在更是滿嘴淫詞豔語,越發肆無忌憚。
正在大放厥詞之時,白賀年忽然感到腹中一陣絞痛,隨即一陣難以抑製的洪流,自腸道中襲來。
與此同時,白賀年耳畔忽然傳來一陣□□聲——
隻見席位之中,許多人臉色發綠,痛苦地捂著肚腹。
係統趴在飛馳疾行的顏染肩上,好奇地問:“你把白鳴澈放在門口之後,回去有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