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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軍本就擅長攻城略地,麵對胡虜時尚如履平地,更何況此次打的是積貧積弱的軒國殘兵,幾乎是一觸即潰、或者聞風而抱頭鼠竄。
而新軍所到之處約法三章、減免賦役,百姓無不夾道相迎。
轉眼間,勢如破竹,已抵達都城之下。
尚未抵達陵安之時,京中已有人縱火燒了承禧帝新修的那座宮殿,四處瘋傳起即將改朝換代的讖緯之言。
“肅王”雖然從前風評欠佳,但此一路上不但愛護百姓、身先士卒,對金錢美女更是毫無興趣,走到一地就先開倉放糧、撫恤百姓,把那些欺上瞞下、魚肉百姓慣了的貪官砍了,無人不拍手稱快——
有人不禁懷疑:這“肅王”莫不是被哪位前朝英主奪舍了?
而顏染也未辜負“英主”之名,將在柳扶那一世之記憶儘數用在這一世裡:柳扶原本宅心仁厚、最愛惜百姓,見不得不公不平之事,而此世間最渴求的,便是那樣一位仁民愛物的君主。
尚未攻城之際,軍中傳來消息:宮內嘩變,侍衛、黃門太監門竟集結起來殺了承禧帝,將人頭砍下丟在門外,屍身竟被分而笞之。
這樣一座無主之城,竟然大開城門向肅王俯首稱臣——
識時務的大臣無不紛紛倒戈,向肅王表明忠誠之心,而那些罪大惡極的宵小之輩,在聽說了肅王對待貪官汙吏態度之後,則嚇得連投降也不敢,甚至有不少選擇連夜自裁。
初登大寶之時,肅王改元“天和”,同時下詔大赦天下,一切因水患、天災等被迫起義的災民全部赦免無罪,輕徭薄賦以利民生。
天和元年,天下政通人和、百廢待興,一片欣欣向榮之勢。
如同殘雪之上的第一個春天,足夠暖化陵河之上的冰雪,還有衛淩昭的滿眶寒霜。
“阿染,”他輕聲道,“你為何總是如此聰明靈慧。”
顏染:按照你這個拍馬屁頻率,遲早成為我身邊頭號佞臣。
雲澗一叉腰,戴好了羽扇綸巾,第N+1次想要冒出來。每當這個形象冒出,顏染體內深厚內力登時形成一道銅牆鐵壁,把他阻攔在內。
雲澗氣急敗壞:“你!你個臭狐狸精!乾什麼!”
顏染:“比起酒蒙子,還是治國係統2.0更適合你。”
雲澗:“嗚嗚嗚,人家也想和小衛見一麵嘛!”
衛淩昭毫無征兆地打了個噴嚏:“雲澗真如你所說飛升了嗎?總感覺他還在我們身邊。”
雲澗:“啊啊啊啊啊我在!在這邊!”
顏染沉痛地按住心臟:“他永遠活在我的心中。”
隨後道:“你是不是著涼了?春寒賜浴華清池,芙蓉水滑洗凝脂——不如朕今日便賜你入宮沐浴,豈不美哉。”
陵陽宮內地下有溫泉水經過,浴池中設有假山、秀船,從前君王當政時,不知賜浴過多少傾世佳人。
而今顏染心情大好、獸性大發,將龍袍一甩便投入池去——
然而,他卡在空中的身體僵住了,就在同時180度轉體竄入衛淩昭懷中。
池內赫然鑽出一隻龐然大物,遍體黑鱗,閃著一雙銅陵般的雙目、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向顏染這片撲來。
衛淩昭猛地扭身閃開,被池中飛濺的水濕了全身。他快步跳上一側山石,將欲以樹枝直刺那龍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