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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尋很後悔,肉眼可見的。
他大抵是腦子傻了,想趁此機會刷刷好感,無論如何,除非俞石淵剛好堅果過敏,不然他多少可以噓寒問暖一下。
虛假的友誼也是友誼。
甚至都已經想好了,遞完堅果,收割一波好感後,上樓睡覺的姿勢。
結果他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俞石淵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似乎是跟著自己腦海裡的旋律搖頭晃腦。
他太過沉溺其中了,連自己出來了也沒有注意到。
於是他就伸手攥住了那纖細的手腕。
當他被摁在台麵上的時候,腦子都沒反應過來,巨大的聲響先於疼痛傳到他的耳朵裡。
這個痛感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這人看起來跟個花美男似的,套話又這麼熟練還以為頂多就隻是個武力值還行的腦力派。
終歸還是是他錯付了。
這是什麼大猩猩變種人啊。
一時間他的心思百轉千腸,在最初的大腦一片空白以後,隻記得事已至此,這下一步的步驟也絕不可以省略
他甚至不敢張嘴,要是張嘴就會沒骨氣的乾嚎出聲了,那種事情太丟臉了,他寧願選擇去死。
既然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
俞石淵很後悔,肉眼可見的。
他單知道這個小子要做些什麼,但是絕沒想過這個人會做出這樣冷酷無情無理取鬨的舉動來。
一時間就連熱可可都不再吸引人了。
兩人暫時結盟的短暫友誼在此刻消失殆儘。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他從阮尋手裡搶救回那節頭發。
俞石淵危險的眯起眼睛,銅金的眸子裡透出攝人的光,灼豔的不滿幾乎要將人燒傷。
上半身麵部嚴肅的跟總統選舉一樣,
胸部以下則平舉著那截因為粘了堅果屑而可憐巴巴粘在一起的長發。
明明白白地喻示著它遭受了怎樣不公平的對待。
“阮尋,哼,好的很。”
然而這回他生氣,阮尋也毫不示弱。
若是像一開始他們剛見麵那會兒,對方擺出這幅樣子,他說不定還會因為顧忌什麼而退步。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占理在先,沒見他現在都還在這平台上,半天支棱不起來一點嘛。
真把他逼急了,他也不是不能現場展示一次什麼叫做潑婦罵街式打法。
是,他武力上現在看來是比不了俞石淵了,但他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陰招也不少。
阮尋終於撲騰起來,坐在台麵上的他可以居高臨下的看著俞石淵。
那雙翠色的眼睛因為怒火沉下來也頗有威懾力,一時間在氣勢上居然也並不輸於俞石淵。
“我很好,我一直都知道,用不著你說。”
還真是一雙好眼睛。
上一次用這樣針鋒相對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人,現在又在哪裡呢?
俞石淵再一次出乎阮尋意料的退讓了。
阮尋隻見他肉眼可見的愣了一下,
他聽見俞石淵低聲念了句什麼,轉身踏上樓梯,身影快速的隱沒在黑暗裡。
阮尋目送他完全消失在轉角以後,等了一小會兒,確定他不會來個回馬槍以後,終於呲牙裂嘴的用手揉著腰從台麵上下來了。
痛死了,渾身疼的也不知道哪裡更痛一點。但願沒傷到骨頭。
阮尋和俞石淵現在的狀態很彆扭。
這或許又隻是阮尋自己單方麵的想法。
事情是這樣的,在早上因為生物鐘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昨天晚上受撞擊的地方並沒有好起來,反而更痛了。
但是醒來後他就睡不著了,隻好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cos屍體。
還真是不可思議啊,到現在發生的一切。
他的眼睛無聊的四處轉動,從他視線的角度看到桌上露出來一點紅色的東西。
那是什麼?
他不想動,但是越想越好奇,最後好奇心戰勝了困境。
“嘶——還真不是一般痛。”
坐起來他發現自己床頭放著一瓶紅色藥瓶。
看起來平平無奇
轉過瓶身,上書:
“一瓶平平無奇的跌倒損傷藥,效果也同樣平平無奇。”
他沉默了一下,是誰送的顯而易見。
經過一個晚上的情緒沉澱,情緒還處於平緩期的阮尋一時間開始自我反思起來了。
可能這裡的人都不習慣動手動腳吧,是他還沒有搞清楚對方的習慣貿然接觸對方才……
想想果然還是自己的錯吧
————個屁啊。
這就是他應該做的,他隻是臟了頭發,自己可是差點變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