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園寺前輩?”
西園寺綺梨剛離開會場,就看見一個頗為眼熟的女性朝自己迎麵走來。
她穿了條鵝黃.色的連衣裙,長發因為慌亂的步伐而有些淩亂,在看見西園寺綺梨後,女性立刻停下腳步。
“好久不見,西園寺前輩,哥哥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嗎?”
西園寺綺梨這才想起她是誰。
“應該還沒開始。”
綺梨回想著比賽安排:“笹川的比賽在第三場,我出來時第一場應該才剛剛開始。”
笹川京子立刻鬆了口氣。
她看看會場門口,又看看綺梨,顯然是急著去看比賽,又不好意思將作為前輩的綺梨獨自一人丟在這裡。
窘迫幾l乎寫在臉上。
綺梨主動開口:“我臨時有工作,要先走了,你晚點替我向笹川道聲歉。”
雲雀人在日本卻不來看比賽,怕是已經讓這位曾經的拳擊部主將的不滿,她再提前離開,綺梨是真怕笹川了平會來雲雀家鬨。
笹川京子顯然也知道自己哥哥的性格。
她笑著保證一定會將話帶到,便與綺梨道彆進了會場,綺梨目送著她身影消失,這才走入停在附近地下車庫的私家車上。
“比賽結束了?”
雲雀原本坐在後座閉眼假寐。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在地下室蕩開,他抬眼朝另一側看去,果不其然地看見正好開門上車的綺梨。
駕駛座上的草壁正聽著無線電。
此刻第一場比賽才剛開始,賽事焦灼難分上下。綺梨在這當口突然回來,草壁頓時心生警覺:“是出什麼意外了嗎?”
“意外是有意外,不過和笹川還有上野老頭的事都沒關係。”
“我要打個電話,你們不用管我。”
綺梨用眼神示意雲雀自己沒事,在對方重新合上眼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五條悟的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兩聲後轉入語音信箱。
“——Aloha,這裡是五條老師的熱心專線。需要五條老師愛心強化指導的學生留下班級姓名,詢問要送什麼手信的短信我你的出差地點,順便一提本月最喜歡的食材是栗子;如果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在聽到嗶之後留言或者找伊地知,順便一提禦三家和高層的人聽到這裡可以掛斷了。那麼,ReadyGo,嗶——”
啪。
五條悟亢奮的聲音戛然而止。
雖然綺梨沒有開免提,但這裡是任何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的地下車庫,在座的又都是耳聰目明之人。
彆說是本就聽覺敏銳的雲雀。
就連前排的草壁,都能將那段情緒異常高漲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感受到車內氣溫驟然下降,草壁透過後視鏡偷偷摸摸地瞧了眼後排。
——嗚哇,臉色真黑。
草壁嚇得半響沒敢開口。
在被雲雀察覺到之前,他
迅速收回視線,繼續去聽笹川了平比賽的直播,儘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那兩人身上撤離。
西園寺綺梨麵無表情地撥通伊地知的電話。
伊地知接通電話的速度極快,像是沒想到綺梨會聯係自己,語氣特彆驚訝:“西園寺小姐?”
綺梨沒時間和他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五條悟現在在哪裡?”
這話一出口,明顯可以感受到電話那頭的人呼吸不自然地停滯。
當他很快反應過來。
顯然最近沒少被人問這句話。
“五條先生他……他現在在海外出差中,現在應該是在飛機上吧?”
伊地知這話說得極沒底氣。
“西園寺小姐有什麼事嗎?”
“他不在正好。”
綺梨改變原本要說的話:“十年前星漿體護送任務的資料,你去幫我調出來,我有急用。”
伊地知聲音更加不自然:“這個……這個是極密任務,以我的權限實在是……”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綺梨早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十年前星漿體護送任務的前後經過,她至今還是一概不知。
明明她也是特級,在當年的任務裡卻獨獨被排斥在外,事後連查看資料的權限也沒有。
十年過去,她原以為高層會鬆動態度,沒想到還是不行。
伊地知對綺梨的沉默顯然有些畏懼。
“西園寺小姐?”
“調不出來就算了,我也不為難你和高層作對。”
綺梨自認在這些小事上比五條悟貼心。
做不到的事無論如何勉強都是不行的。
“那你有空的時候去查一下盤星教的資料,還有就是讓五條悟在24小時之內聯係我,我這裡有重要情報,時間一到就會從大腦裡自動刪除的那種。”
對於伊地知來說,前者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後者……
“西園寺小姐,為什麼您不直接聯係五條先生啊?”
他的聲音幾l乎染上哭腔。
這兩位前輩的關係不是一直不錯,為什麼還要通過他來聯係對方啊。
難道這也是特級py裡的一環嗎?
綺梨哼了哼:“我隻是按他的規矩辦事,你要是有空,可以自己去聽他的語音信箱吧。”
伊地知:????
能乾的輔助監督滿頭霧水,還想再追問幾l句,就被從轉角出來的人叫住。
“伊地知,關於下一個任務……”
“誒?七海先生您來了?請稍微等我一下。”
伊地知手忙腳亂的回應,一邊牢牢護住電話。
七海是前陣子剛回歸的。
雖說他不當咒術師已經好些年,但畢竟是咒術高專正式畢業生,有著豐富的實戰經驗。如今經過一般社會的洗禮與毒打,更是成長為一名優秀可靠的大
人,所以他並沒有太久的不適期,很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他現在是來詢問下一個任務資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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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如此可靠的前輩,伊地知此刻卻很難高興起來。
他現在慌得一批。
伊地知清晰得記得,七海前輩和電話裡的那位曾一度鬨得很僵。
他當年親眼目睹過剛完成海外任務的西園寺綺梨和七海進行激烈的爭吵,到最後險些動手,最終還是夜蛾校長親自出麵將他們攔住。
而這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聽說這兩人一畢業就各奔東西,從此再也沒有過聯係。
伊地知不知道剛才喊的那一嗓子“七海先生”有沒有被西園寺聽見,更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兩人是否有所緩和。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希望這兩人因為自己鬨起來。
難搞的前輩隻有五條悟一人已經足夠了。
稍稍穩住七海,伊地知對著電話壓低聲音語速飛快。
“您說的事我會去調查的,那麼之後再聯係吧。”
綺梨就這麼被伊地知掛斷電話。
她看著暗去的手機屏幕,看起來倒也沒生氣。
看來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失去聯係的故人們紛紛都有了消息。
雲雀見她久久不語,朝她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七海回咒術高專了。”
綺梨表情和語氣都十分平靜,可雲雀卻能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
他花了幾l秒,才想起這是綺梨在咒術高專的同期。
——僅剩的同期。
綺梨在畢業之際和對方鬨得挺僵,之後一直都不曾有過聯係,更不曾提過對方的名字。
不過看她現在的表情……
他們所謂的鬨僵和他理解的或許不同。
七海回到咒術界這件事並沒有困住綺梨太久,她轉而去看身邊的人,發現雲雀也在看她。
“盤星教的現任教主……”
她遲疑片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雲雀沒有立刻給出回答,隻是平靜反問:“你問的是哪個?”
盤星教從奈良時期延續至今,下麵的分支錯綜複雜。
既有不希望看見天元大人的存在中混入雜質的,自然也有無比迫切地希望天元大人擁有無上容器、平靜地進化為更高階存在的。
綺梨知道的不多,隻能隱約猜測當年的星漿體護送任務中,五條悟他們遇見的是前者。
而三年前的郵輪,乃至在四十年前伸出黑手的,則是一直隱藏著的後者。
“我總覺得恭彌你有事在瞞我,不過算了,我去問明確知道答案的。”
前排的草壁正同時留意無線電和兩人對話。
聽見綺梨這麼說,他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坐姿,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到最低。
要說明確知道答案的人……
怎麼想也就隻有那一位了吧!
……
()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會議中響起。
圍坐在長桌邊的人相互看了看彼此,試圖找到那個沒有將手機靜音、進而打斷神祇院院長總結發言的人。
怎麼?難道又發生什麼緊急事態了?
他們可不想遭受西園寺院長的冷氣攻擊了!
就在底下的人還在尋找罪魁禍首時,有眼尖的人發現坐在主位上的青年拿起手機,然後露出了對於他而言過於異常的表情。
最早發現的忍不住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在對方發貨前,先一步示意他朝西園寺琉生看去。
於是更多地人僵硬在原地。
用仿佛看見特級咒靈一般的表情,盯著此刻似乎被古怪咒靈詛咒過的西園寺琉生。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各部門請於一周內提交相關報告,散會。()”
手機鈴聲戛然而止,西園寺琉生也像是驟然回神。
他丟下這句話,起身匆匆離去。
雖說這人每次都雷厲風行,但這次明顯不一樣。
有古怪。
平時一散會跑得比誰都快的家夥,這次一個都沒起身。
這些視時間如金錢的人難得奢侈了一回,他們目送著西園寺琉生遠去,然後爆發出比剛才的會議更加熱烈的討論。
他中邪了??[(()”
“你好歹也是神祇院的人,彆說這麼外行的話好嗎?”
“同意,再說他身上又沒有詛咒的殘穢。”
“又不一定是詛咒,能讓人性格大變的異能我現在就能說出好幾l種。”
“西園寺琉生能中異能和詛咒?早些年那些試圖暗殺他的蠢貨們聽了都要發笑。”
“喂,你們偏題了。”
“難道是和女人有關?”
會議室內靜了一瞬。
神祇院內各方勢力負責人扭頭朝最後說話的那人看去,將那個才入神祇院沒多久的青年看得背上直冒冷汗。
青年終於有自己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的自覺。
他結結巴巴解釋:“我,我就是說說。”
寂靜的會議室裡隻有青年蒼白的澄清。
過了許久,才有一個更加年邁的聲音打斷了他。
“不,搞不好真的猜對了。”
青年“啊”了一聲,不安被茫然取代。
位於末尾的他看向在場的大佬們,卻見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尤其以咒術會和異能特務科為最。
他不知從哪裡獲得了勇氣,看似小心翼翼實則大膽八卦。
“難道是西園寺院長傳說中的那位夫人?”
“你還沒睡醒嗎?在說什麼夢話。”
這次的推測剛一出口,就被嚴厲打斷。
青年嚇了一跳,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就被人笑著打圓場。
“也不怪他不知道,畢竟那位特級咒術師不活躍很久了。”
那人看了眼
() 咒術會的高層:“哎喲我忘了,可不是人家特級咒術師不乾活,而是有些老家夥容不下人家一個小姑娘。()”
咒術會的高層睨了眼那個穿著極具宗教感服裝的男人。
對方是負責統籌全國各地宗教相關事宜的星崎,也是西園寺琉生的左膀右臂。
因著工作性質的緣故,與咒術會相性極差。
平時他就一直針對咒術會。
但此刻他與其說是幫西園寺綺梨說話,不如說是尋釁滋事。
幼稚,不理也罷。
咒術會高層起身既要離開。
他不想搭理,可人家卻不願意放過。
當初天元大人要和星漿體融合,你們還特意把人家支開,結果直接導致星漿體死亡融合失敗。?()_[(()”
“那還不是你們一直放任時器會嗎?!”
提到這個,咒術會高層立刻不困了。
他停下腳步,調高嗓門大聲反駁:“要是你們對盤星教的管理更上心一些,也不至於……”
“笑死,能完成任務的特級咒術師是你們撤走的,殺死星漿體的天與咒縛也是禦三家被放逐的棄子,你不怪你們咒術會高層的人腦子有坑,反倒賴上我了。”
星崎一手支著下巴,一手轉筆,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哎呀,那個腦子有坑的人不會是你吧?”
“你們根本不懂那家夥有多可怕!”
咒術會高層徹底繃不住了:“那個女人,西園寺綺梨根本就是個怪物!她能吞噬的不僅僅是咒靈,還有——”
他根本不敢說出之後的話。
在眾人注視下,他氣急敗壞地喘著粗氣,同時視線在與會人員裡轉了一圈,最終拖著異能特務科的人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