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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瑛剛轉彎走進胡同,就看見自家那隻本該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裡的小白貓,正抱著向家院外的大樹,異常努力地往上爬。
向家院門大鎖,要想進去隻能從圍牆中蹦進去,就像她氣喘籲籲跑過來時,看見向家那隻母貓一腳從牆上蹦下來一樣。
雖然她現在的彈跳能力還沒有那麼強,但萬幸這裡有棵樹。喬雲夕堅信隻要自己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今天肯定能進入向家院子裡,卻沒想到她努力半天終於爬了大半,眼看著樹頂距離自己隻有幾爪子的距離,就被身後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掐著後頸拎了過去。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因為這個弱點被強行控製住。
憤怒和不爽讓數句剛從野貓那裡學來的貓咪臟話堆在她的喉嚨裡,隻等待自己一得到自由就問候對方祖宗全家。
前世的喬雲夕一輩子都沒有罵過人,更沒有說過不文明的臟話。雖然她也知道出口成臟有利於心情舒暢,可從小養出的良好教養讓她沒有辦法選擇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憤怒。
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她是貓。
貓就是可以想罵誰就罵誰,因為罵了對方也聽不懂。
可後頸被人捏住的現實不僅讓她被迫在空中蜷縮成一團,四肢和尾巴都僵在一起無法動彈,就連聲音她也沒有辦法正常發出,頂多就是喉嚨中不斷響起不滿的“嗚嗚”聲。
那嘟囔成一團的聲音隻是最原始的聲調,但即便是身為人類的岑瑛也能聽出其中的異常。
聽這叫聲...這小東西不會是在罵我吧?
岑瑛有些汗顏地在心中想到。
他家貓現在才一個半月,剛斷奶也不過三四天,怎麼突然學會罵臟話了?
這輩子除了貓意外什麼都沒養過的岑瑛突然間無師自通,自行領悟了諸多育兒經驗中最有用的一條:
環境很重要,如果不想讓自家孩子學壞,就一定不要讓她接觸那些素質低的人,即便是素質低的貓也不行。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把貓抱在懷裡。發育期嘶啞的嗓子儘己所能地發出溫柔的聲響,岑瑛模仿著母親安撫小孩的聲音,在輕輕撫摸她身體的同時,還用她曾經無法想象的夾子音哄著懷中生氣的貓。
這是以前的喬雲夕無法想象出來的場景。
要知道岑瑛這人雖然天天在繼母家跟個窩囊廢一樣受氣,但他輪廓分明還長著劍眉深目的五官總是讓他看上去異常嚴肅。偏偏這個人長得人高馬大卻有著喜歡皺眉的壞習慣,經常把第一次見到他的小孩嚇得哇哇直哭。
他第一次在她麵前這麼做時,把喬雲夕整隻貓都驚到瞪大眼睛僵在原地好幾分鐘,反而把岑瑛嚇得還以為她突然得了某種怪病。
逐漸習慣他這種表現的喬雲夕在麵對這種情況時,已經學會眯起眼睛享受他的撫摸,甚至還會適當調整腦袋抬起高度,以便對方能撓到最讓她舒服的部位。
她心想你這人真是不知好歹。自己為了幫他都放棄招魂的機會,就為了來向家多打探點情報,想要在對方出手之前保下岑瑛。可岑瑛的技術實在是太好了,手指隨便活動幾下,就讓她舒服到想要露肚皮給他摸。
“不要生氣了,一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