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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往車後尾看去,眉頭緊皺,那裡麵的東西讓他感到厭惡,於是他問道:“那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陸椴:“那個啊,假山神的神像,我買的,一整箱。”
老黑聞言,感到一陣匪夷所思:“不是,你買那玩意乾啥?”
陸椴有些心虛地偏過頭:“額......大概是有錢沒處花?”
老黑:“......”
大概是對方看傻子似的眼神過於直白,陸椴輕咳一聲,試圖蒙混過關:“趙彥深不是讓我收集證據嗎,這個姑且算得上證據吧?”
老黑有些欲言又止,最後無奈歎氣道:“你說是就是吧。”
車子剛啟動,陸椴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連忙叫停。
“我借了鄰居的小電驢來鎮上,差點忘了。”
老黑:“......”
等兩人折騰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老黑停好車後,便扛著那箱東西回了老宅處理。
俗話說吃飽飯好乾活,陸椴和家裡人吃了一頓晚飯,直到快結束時,他才開口道:“我接了份臨時工作,需要出門一趟,今晚出發。”
堂弟端著碗愣了愣:“哥你要去哪?”
“後山。”
其他人聞言,齊齊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陸椴,陸椴的媽媽顯然是被陸父交代過了,十分猶豫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陸椴對她笑了笑,安撫道:“媽,您不用擔心,我去去就回。”
堂哥開口道:“是和囡囡那事情有關嗎?”
陸椴點頭算是回應,接著他問道:“大哥,大伯,你們知道特殊保護局嗎?”
陸燁聞言,有些愣怔:“那是什麼?”
顯然是不知情的。
而大伯陸遠盟則是皺眉道:“你怎麼和他們牽扯上了,莫非這件事很棘手?”
陸椴思索了下,便大致將今天所了解到的事情在飯桌上講了出來,說完他鄭重道:“這件事會波及很大,這兩天大家都儘量小心些,能不出門就先不出門。”
陸家年輕一輩哪裡遇見過這種毀三觀的事情,自然是聽得目瞪口呆,哪怕是土生土長的老一輩在聽聞自己的老鄉做了這般草菅人命的事後也都冷汗直冒。
大伯嚴肅道:“特保局的目的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與其說是讓你收集罪證,不如說是讓你進局攪亂他們的計劃,你在被盯上的前提下獨自一人進山豈不是很危險?”
“我倒不是一個人,也算不上什麼危險。”
陸椴無所謂地笑了笑。
“他們要的不就是我這個明目張膽的協助嗎,至於證據,既然特保局已經下場,估計手上也不缺我這點證據,隻是換個好聽點的名頭讓我接受罷了。”
大伯不是很讚同,還沒等他繼續說些什麼,就被陸父拍了拍肩膀,阻止了他的欲言又止:“既然小椴說沒事,就讓他去吧,這孩子自己有分寸。”
大伯瞪了自己弟弟一眼,不滿道:“你倒是放心讓孩子亂來?”
陸爸爸一臉無辜道:“不然呢,我還能打得過他不成?”
陸椴:“......”
飯後,陸椴同父母說了幾句話後便回房間收拾東西。
他換了一身迷彩登山裝,將自己從頭到尾裹得嚴嚴實實,雖然天氣很悶熱,但是山上的蟲蚊毒蛇也不是吃素的,他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收拾到一半,陸椴正彎腰檢查身上的防具時,堂弟堂妹突然找了上來。
陸椴:“怎麼了?”
龍鳳胎兄妹麵麵相聚,陸麒將一個裹著紅布的東西遞給了陸椴,像是什麼燙手山芋一般:“哥,這個東西你能處理掉嗎,我們有點害怕。”
陸椴接過來掀開紅布一看,竟是被他摔過的那尊山神神像。
堂弟連忙同陸椴描述了今天的事情,兩個小孩都很激動。
“哥你也記得它被陸浩帶走了是不是,它突然出現在了床底下,快把我們嚇死了!”
陸椴握著那個神像左右看了看,突然,一陣不被察覺的寒意從他的手心升起。
他眯了著眼,用紅布將其包了起來。
“這個東西我會想辦法處理掉。"
“還有......”
堂妹猶豫了下,還是將自己在同學家看見神像的事情告訴了陸椴。
陸椴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沉吟了一會兒便說道:“我知道了,等我回來再去調查,你們不用害怕。”
想了想,陸椴還是叮囑這對兄妹道:“這幾天沒事就不要離開家裡,如果遇到那種事情,第一時間聯係這個叔叔,報我的名字就好。”
“囡囡,程老爺子給你的東西都還在嗎?”
“在的。”
堂妹將自己手上、腿上的紅繩給陸椴示意,又將脖子的玉佩從衣領掏了出來,陸椴檢查完一遍,便將趙彥深的聯係推給了他們,也算是交代完了事宜。
收拾好後,他便背著登山包,摸著夜色悄悄往老宅走去。
他剛準備推開老宅的木門,便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寒意鋪麵襲來,從腳底逐漸蔓延至脊背,令他瞬間頓足在原地。
腦中警鈴大作,本能在警告他這裡麵的東西非常危險。
隨著吱呀一聲,木門被他推開。
老宅裡麵沒有開燈,唯二的光源是供桌上的蠟燭,在風的吹動下明明暗暗。
哪裡來的風?
前廳裡,老黑背對著大門席地而坐,原本葬禮時鋪的稻草早被清理乾淨,露出了乾淨的青石磚。
男人的身邊放著被打開的箱子,周圍倒著大小不一的山神神像,像是被人暴力破壞了一番,木質的雕像四分五裂,木屑碎片散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