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隻聽哢嚓一聲,陸椴手持那把槍,利索地完成了裝彈、上膛,一氣嗬成,他將槍口對準紙人腦門上好不客氣地開了一槍。
“時代變了,醜東西。”
嘭!!
“啊!!!”
紙人的腦門上瞬間多出了個冒著白煙的小洞,被惹怒的紙人揮舞著雙手,發出尖銳的叫聲。
“嘶,沒有用嗎?”
陸椴嘀咕著,剛準備再補上一槍,身後竟響起一道陰柔哀怨的哭腔。
陸椴:......操!
他默默地打開手電,回頭和紙人新娘那雙紅眸對上了眼。
如果說紙人媒婆的貼臉開大還不算嚇人,那這宛若真人模樣的紙人新娘突然轉頭看向自己,還發出陣陣哭腔,陸椴隻會感到一陣脊背發涼。
他利落地給媒婆紙人又補上一槍,嘭地一聲,又正中對方眉心,見沒啥效果,隻能默默地關掉手電,抱住大腿上的老黑。
老黑舔著爪子,見狀噗嗤一聲笑著說道:“喲,大人,你怎麼不接著皮了?”
陸椴自知理虧,抓著老黑就是一頓蹂-躪:“我錯了,現在該怎麼辦?”
老黑任由陸椴揉捏,發出舒服的呼嚕聲,黑貓的眼眸一閉一睜,左邊的綠瞳瞬間迸射一道耀眼的光芒,猶如在黑暗中跳動的綠色火焰。
黑貓自古便是鎮宅的化身,綠瞳辟邪,金瞳招財,而將這兩者集齊的異瞳黑貓更是世間少有,極其罕見。
原本還張牙舞爪的紙人媒婆在看見轎子上空騰升而起的巨大黑影時,像是老鼠遇見了貓一般尖叫出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陸椴驚訝地看著媒婆紙人突然嘭的一聲,紙紮的身體在瞬息之間被一股青綠色的火焰包裹,在慘叫中被燒成灰燼,隨風而散。
解決完媒婆紙人,老黑衝著陸椴解釋道:“祂們通常是將山上的孤魂野鬼束縛在特製的容器裡,利用容器將看上眼的供品送去溶洞裡。”
“現代武器如果沒做過特殊處理的話是很難對鬼物造成傷害的。”
陸椴聞言,感到一陣肉疼:“你早說啊,白浪費了我兩顆子彈。”
又愣了愣:“什麼溶洞?”
“祠堂洞穴的下方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窟,那是村裡每年用來舉辦祭祀儀式的場地之一,也是山上孤魂野鬼的狂歡之地。”
陸椴看向那個依舊在幽幽哭泣的紙人新娘,看著它脖子上的紅帶,喉嚨有些發緊。
他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甘心地問了出來:“所以這個容器裡麵的......是誰?”
他在黑暗中與老黑對視,想求得一個與之相反的答案,可老黑沉默著,沒有回答陸椴的問題。
它隻是用頭頂蹭了蹭他的下巴,黑貓溫熱細軟的皮毛蹭在肌膚上,有些發癢。
突然,腳邊的王蛇開始發出嘶嘶聲示警。
老黑低沉的聲音在轎子中歎息:“走吧,我們該下轎了,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陸椴輕輕嗯了一聲,待一人一貓一蛇衝出喜轎的時候,周圍凶神惡煞的紙紮人瞬間圍攻了上來。
老黑衝著它們一聲嘶吼,隻見紙人身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宛若剛剛的媒婆紙人一般,瞬間在火焰的灼燒下化為灰燼。
喜轎被重重地摔在山坡上,向下滑落,發出震耳欲聾的碰撞聲。
陸椴下意識回頭,隻見幕簾晃蕩間,紙人新娘依舊端坐在座位之上,紅眸幽幽地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似在哀怨,又似在控訴。
最後與滾落的轎子消失在了黑暗中。
紙人新娘